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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军队原本就格外的强调,军队内部官阶等级的传统作风所导致的。
这两者虽说都是保守的保皇派集中地,但是在对待俄国的态度上却是大相径庭,法国外交部出于法国的国家利益考虑,一直是联俄抗德的倡导者,再加上颇多的法国贵族生活在俄罗斯,凭借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一直以亲俄派的形象自居。
而法国军方,尤其是陆军则不然,从拿破仑时代起,就因反法同盟的原因,法俄两国就开始产生仇恨,再到拿破仑兵败莫斯科,无数的法国人冻死在俄罗斯的土地上,然后就是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双方无情的厮杀所积累的仇恨,以及普法战争中,俄国人再次帮助普鲁士军队解决了后顾之忧,所以法军败于普鲁士,俄国人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因此一条条的算下来,法国陆军的反感排行榜上,对俄国人的反感大约仅次于对德国的反感,所以法国军方一直不看好外交部所倡导的法俄联盟。
“将军,政治并不等同军事,不能简单的用军队的那套思路来衡量外交,出现不如预期的外交反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绝不能用什么袍泽之谊来评价!”弗雷西内可不喜欢军方质疑外交策略的说话口吻,忍不住敲打了一下。
“既然你不喜欢军人的腔调,那我索性还不说了,我倒是看看你这圆滑的外交腔调,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心中不快的米里贝勒将军,索性闭上了嘴,仰起了下巴望向头顶的吊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总理阁下,外交或许是一门复杂的艺术,但我不关心这门艺术里充满了怎样的贵族气息,也不想知道每句话、每个手势代表着什么深刻的含义,我这个来自巴黎街头的人只想知道,俄国的这份外交声明已经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了,这届政府对此事,就应该给巴黎人民,给法国全体人民一个明确的交代!”
来自巴黎12区平民出身的司法部长朱勒-泰奥多尔-约瑟夫-卡佐特,毫不客气的质疑起弗雷西内总理的讲话,这几天巴黎的民众被舆论煽动的,正在所谓的法俄联盟将改变世界的兴头上。
要是现在给这群狂热的群众浇上这么一盆冷水,10、11、12区这三主要是巴黎普通民众所聚集的人口大区,一定会用暴力抗议的模式给巴黎好好的上一课。
届时自己这个12区出身的部长,是站在自己选区选民的一边来抗议,还是站在弗雷西内政府的一方去镇压?
“卡佐特先生,外交需要的是充分的耐心以及冷静,不能因为事情稍有变化就急于做出应对和改变,俄国人的这份声明或许仅仅是想表明一种姿态,比如拉拢德国人,为了在接下来同对抗英国的行动中,再给俄国人自己增加一个盟友。”
“那怕真的出现上述情况,对我们来说,这也并不是什么最糟糕的时刻。”
弗雷西内总理面对卡佐特部长,这位极其善于内部权力斗争,被称为“法国新社会阶层”代表的法国左派势力,不得不耐着性子认真的解释道。
“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么?”法国财政部长皮埃尔-马格纳,用着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打断道。
“我这里可是有本今年的经济账,按照78年税收情况,年初议会批准的今年的政府预算是257亿法郎,支出情况是,其中为了保持对德国的军事平衡,政府公开与秘密的军事拨款已经超过57亿法郎;还有为了满足公共教育、卫生,城市基础建设,以及地区经济发展基金的需求,政府又支出了147亿法郎;还有支付历届政府发行国债的利息,共计26亿法郎;政府投资建立国有法国铁路公司用于兴建法国铁路网,先期投资17亿法郎;还有针对南部农业省份的特殊财政补贴20亿法郎;另外,在今年夏天几个遭受水灾的西部省份,救援费用的政府拨款是3亿法郎...”
“除了上述政府支出,今年5月份,政府又一口气的向俄国人支付了20亿法郎贷款,在11月底又对俄国人汇出了3亿法郎,如果再加上12月刚刚赔付给德国人的3亿法郎,共和国政府又爽快的支付了26亿法郎。”
“最后再加上应该支付的各级政府雇员的工资,实际的政府支出合计下来,已经超出年初政府所制定的预算,多达53亿法郎了。”马格纳部长满脸讥讽的说道。
“还有最不可理喻的事,为了跟随德国人的新经济政策里提出了,德国政府要为德国工人大量提供廉价住房的做法,我们的某些议员先生们,居然要求政府也执行德国人的政策。”
“我统计了一下,如果真的要满足这种莫名其妙额外福利住房要求,仅仅是巴黎地区就有12亿法郎的资金缺口,要是在全法国推行这项政策....”马格纳部长讥笑的摇了摇头。
没有足够的健康的经济体系,没有完全公开透明的政府资金运营模式,就妄图跟进德国式的社会福利,法国你就不怕掉进福利陷阱么?
“皮埃尔,我们可是民选的共和政府,工人与城市居民的基本福利就是共和国政府的最高利益,亨利与我在这上面的观点是一致,任何反对这项政策的行为,都将导致本届政府的垮台!”卡佐特面色不善的警告道。
法国的左派们为了自己手中的选票,绝对不怕。
很有可能在未来负责法国福利住房建设,在1870年以前被称为公共工程部长,现在更名为法国交通运输部长的亨利-瓦洛伊,向着同属于左派的盟友卡佐特用力的点点头。
“好吧,先生们,我并无任何冒犯之意,只是想说,如果现在的情况还过得不够糟,那么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办?!”马格纳部长耸了耸肩膀。
“为了法俄两国的联盟,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好不容易才初步形成了法俄同盟的格局,难道现在要按照各位的意思,就因为这个同盟是要花钱,所以我们就要干脆的放手不管了,让这个联盟自行瓦解吗?!”弗雷西内总理有些激动的质问道。
“没有了俄国人在德国东线的牵制,你们谁,谁能向我保证,法国就一定能打赢那群德国佬?!”
在弗雷西内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米里贝勒将军率先将落在头顶的吊灯的眼睛,飘向了会议室的窗外,随后另外的几位内阁部长也默不作声。
“如果现在打败不了德国人,那为什么还要积极挑起法德间战争,难道维持一个法德和平的局面,不好吗?”在场的内阁成员中,唯一没有被弗雷西内的气势吓到的财政部长马格纳,继续不阴不阳的问了一句。
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油锅,整个会场里一瞬间炸开了锅。
有反对的,表示这是对死敌世仇的屈服,这与法国人的一直坚持的骄傲与自尊的人生价值观是严重的不符。
有赞成的,觉得适当缓和两国关系,可以促进经济发展、贸易交流,并能适当的促进法国工业科技的进步。
当然,也有人不置可否,比如格雷维总统。
做为掌握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最终行政决定权的格雷维总统,自然对内阁成员间的平衡之道无比的稔熟。
在敲击了几下桌面,让沸腾的会场安静下来之后,格雷维总统用惯常的缓慢语调,开口说道。
“在所有与我们接壤的君主制国家中,力量最为强大、对共和国最不为友好、迄今为止还占领着我们土地的国家,就是德意志帝国,所以为了共和国的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我们的外交政策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组建法俄同盟将是我们长期的外交策略,这点无可怀疑!”
说罢,格雷维总统向自己的盟友弗雷西内点点头。
“但是,这个与俄联盟的长期外交政策,并不代表共和国政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毫无原则的按照俄国人的意愿来进行,该要教训俄国人,就要狠狠的教训俄国人。马戏团的驯兽师也要通过皮鞭与糖果的结合,才能训练出一头合格的熊,所以,现在是时候,要想个办法来教训下这头讨厌的熊了。”
格雷维总统朝着司法部长卡佐特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同样支持他的观点。
“政府开支出现赤字这很正常,因为每次政府向议会提出的,通过加税以增加政府开支的议案,总会被议员们否决掉,议会从来都不愿意让政府有足够的钱去做政府想办的事,所以只要法国经济是健康的,有适当的赤字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法国的银行家与民众们愿意购买国债,这就说明我们政府的信用是良好的,国债的利息是大量法国人用以维持自己生活水平的重要经济来源,而通过国债所积累起来的民间资金,正好满足政府想做点大事的需求,所以这是一件互惠的政策,我们需要坚持。”
“当然,法国经济的健康发展也离不开一个和平的环境,如果能与德国达成某种程度的互信,比如,希望加入俾斯麦大人所倡导的这个新联盟”
“总统阁下,俾斯麦宰相倡导的这个联盟的背后,很可能是针对我们”弗雷西内有些焦急的说道。
“夏尔,不管德国人是什么想法,毕竟这个新联盟的目的是维护所谓的欧洲和平,我们只需要利用这个维护欧陆和平的借口,与德国人先接触起来,然后通过外交方式对法德关系加以缓解,一方面给国内经济创造一个和平的环境,另外一方面就是让俄国人知道,不要总拿法德关系来敲诈我们。”
格雷维总统看了一眼弗雷西内,继续缓缓的说道。
“就像刚才有人说的一个观点,挥舞手中的长剑砍向敌人之前,总是先收拢起手臂扭转着身体来蓄力,暂时的法德和平,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去打击德国人。”
听到格雷维总统的这个比喻,弗雷西内的心中不由的暗自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屁股下面的这个位子又要换人了,肯定是换上一个对德友好的家伙。
“法德友好不过是一场遮蔽共和国收复阿尔萨斯和洛林的烟雾,这两个地区一天不回到共和国的手中,我们就要一刻不停的筹备对德战争,那怕不是今天,那就是明天,决不能因为现在不如德国人,就放弃这份收复国土的信念。”
格雷维总统看着财政部长马格纳,逐字逐句的认真说道。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马格纳唯有低下头,无声的表示认可。
“总统阁下,如果对德可以谈和平,是不是对英国也可以做类似表示呢?”交通运输部长瓦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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