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缘如梦》京都风起第一百一十章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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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宓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春香已经醒来，正温柔地看着他，发现他醒来，很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一早醒来，发现喜欢的人还在身边，这感觉不错，尽管昨晚只是拥吻，揩油，吃豆腐，而没有做爱做的事情。
    文宓在春香脸上亲一口，看看外面天色，感觉应该起床，还要去拜年。他刚起身，又猛地躺回去，无他，被春香压到头发了。
    以前压别人头发的都是文宓，来到晋国初次与人同床共枕便尝到被压头发的滋味，想想便觉得好笑，又把春香压在下面，收些利息。
    文宓走后，春香慢慢起身，昨夜的事情如同做梦一般，文宓最后关头忍住没要她，让她有些失望，一早醒来又开始担心起来，文宓醒来后的态度给她不少安慰。
    春香刚走出正院，便看到王萱，连忙行礼问候，发现王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心里猜到些什么，又不好解释，只好羞怯离开，让王萱心中八卦烈火熊熊燃烧。
    文俶、文虎去参加朝会了，文宓要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去拜年，他带着文凯、文旻去不合规矩，而且要去拜寿人家的家主都参加朝会，去也没用。
    文宓起得晚，俩弟弟起得更晚，都是因为昨夜守岁的原因。眼看着日头升起，王萱把他们喊起来，让文宓带着去家祠给祖宗叩头上香，然后又让文宓带他们去文府给李氏的牌位上香。
    妾室不能进家祠，这规矩文俶也不能破，待他和王萱百年之后，李氏才可能会被请进来。
    文府还有文宓师父的牌位，这是要上香叩拜的。
    元日的大朝会拖沓冗长，皇帝要祭天，各部曹尚书要汇报工作，被召回的外镇刺史、州牧、都督甚至还有郡守、县令都要一一汇报，当然都只能言好事，这是潜规则。
    汇报完之后就是封赏，主要是表彰过去一年表现突出的先进个人，文宓也是其中一个。
    杂七杂八的事情说完，已经日头过午。
    文俶、文虎匆匆吃过饭，带着文宓三兄弟出门拜年。这时路上的拜年队伍很多，大都是官员权贵，寻常百姓都已早早拜完年在家饮宴。
    拜年时先去谁家、后去谁家是有讲究的，不能因为路途接近便顺路拜过，在路上遇到的倒是可以互相拜年问候，可还是要问个时辰，再去人家府中，这是规矩。
    这拜年不是说几句过年好能应付过去的，而是要真正叩头行大礼，即使在路边遇到的长辈也是要跪拜的，稍一马虎，便是失礼，这也是规矩。
    在没熬成老狐狸可以在家安心受拜之前，这是任何人都要经历的过程，包括皇帝，也要屁颠屁颠跑到司马孚那里去给他叔祖父问安。
    文家的亲友不多，很快便拜完，文宓还不能回家，又去裴家一趟，跟裴秀、裴浚一起出门，继续游走拜年。
    这是裴秀要求的，他从安平王那里回来便可以在家受拜，裴浚和文宓却要继续受苦。裴家的故友更多，俩人一直拜到天黑才堪堪走完，文宓也不再乘马，瘫在裴浚辎车里跟他抱怨。
    裴浚听着只能傻乐，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他是去参加朝会的，又困又累，疲惫不堪。
    累归累，今日倒是有很好收获，一拜年才知道，平日里很少接触的人家原来也很亲近，当朝八公有六家与裴秀交厚，另外两家有一家是裴秀自己。另一家是石家。
    陈泰、何曾、郑冲都与裴秀相交甚笃，都亲自接待他学长弟二人，文宓先前也来拜访，他们都认得文宓，考校之余再夸赞几句，勉励他多多上进，常来家中走动。
    太傅何曾是小裴夫人的亲祖父，丝毫没有长辈姿态，每次见面都毫不见外，这次直接把文宓赶紧厨房，让他做一道糖醋鱼，这才把他俩放走。
    拜年的时候，越累越能代表交游广阔，文家和裴家这种世家大族比，简直不值一提，单看裴府门外依旧停着的长串辎车，便可见一斑。
    初二祭财神，初三送门神，初四是三羊开泰吃羊肉，初五要破五，初六送穷神，迎财神，初七是人日，可踏青迎春，初八祭谷神，初九祭天神。
    伴随着一系列民俗仪式的是宴饮，古今一俗，吃吃喝喝过大年，是最好的庆祝方式。
    初二之后便是走亲戚，跟后世没有两样，在初一拜过之后，从初二开始人们便挑亲近的人聚宴，先从家族与亲族开始，好友排在后面。
    文家的亲戚只有王萱一家，王鹏的爵位被贬之后，一直住在城外，文俶和王萱自会带文旻去，文宓不受欢迎，还是不去为妙。
    只有一家亲戚依然难得清闲，文俶去王府时，文宓被裴府叫去，参加裴家的家族聚宴。
    之后是甄家，张家，卫家。吃了别家，也要回请，文家的欢宴也是一场接一场，文宓彻底投身到封建大家庭里，日日笙歌，旦旦宴饮，顺便结识到不少人，虽说不上谈笑皆鸿儒，往来的绝无白丁，大都是些勋贵之子，所谓的文人雅士、栋梁之材。
    文宓应付完侯府这边，在文府连摆两天酒宴，先请他和裴浚、张环、卫岳结识的好友，开个团拜会，热闹一番。又招待裴琰请的闺中密友，为这轻歌曼舞、酒池肉林的新年狂欢画个句号。
    转眼到初九，文宓推掉所有宴请，等舒芜一家上门。这是年前约好的，文宓初一拜年的时候也去过舒家，不论身份高低，舒芜年长为尊，文宓理应前去拜会，送些节礼，吃一杯茶。
    舒芜的儿子沉疴难愈，此次只带孙子和孙女过来。文宓请张环、卫岳从旁作陪，都是从青州一路来的，不至于生份。
    舒芜的孙子舒宁比文凯小壹岁，由他带着自去玩耍，舒然由裴琰招待。
    文宓私下跟裴浚说起过舒然的事情，舒然虽是商贾女子，却性情淑婉，是个很不错的妾室人选，先前裴秀对她的评价也很好。
    裴浚也听说过她，听文宓将两人的关系讲清楚，心下有些意动，又问过张环和卫岳，准备在舒家到访之时，上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