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剧变前夜第七十一章道、术、弟子与再传弟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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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路漫修远,我心无悔。其实,如今我有很多称呼,但我最想要的,还是被人称作先生,教书教学教人争取自己自由的先生。”
    “孩子,你的弟子或许还有这样的想法,可你的再传弟子们呢?以及今后无数曲解这一切的后人呢?你想要的太难,恐怕永远都做不到。我想要的虽然也远,但至少不需要每个人都参与,有时候残羹冷炙也行。”
    “先生,您一定已经见过环球航行后我从欧洲带回来的阿基米德螺旋。当我们缩小如蚂蚁大小的时候,以为自己再往东南西北走,可实际上最终却是往上。您所希冀的,我所希冀的,都在上面,是未来。但我们可以尝试着让这种螺旋上升的斜度更大一些,至少也要尝试。”
    “这正是我不给你取字的原因。尝试,意味着要用人去尝试。这不是种麦子,也不是化合分解。”
    “普天之下,人人都在尝试。古老的祭司们尝试过建立一个美好的未来,酋长们尝试过建立一个美好的未来,王上们尝试过、欧洲的教徒们尝试过、亚洲的百家诸子尝试过、闽郡的那些大商人工厂主也在跃跃欲试。其实一直在尝试,只是没有人说出来在尝试而已。远了不说,耶稣会如今在南边尝试建立耶稣会国、明帝国在尝试着建立士大夫治天下、儒士何心隐在尝试着建立宗族公社、尼德兰的商人们尝试着建立钱权议会联省共和、热带岛屿的欧洲新教徒在尝试建立公约清教团、天主教在尝试着重建天下秩序不至于亡天下、大荒城在尝试建立垦荒合作社、望北城在尝试着共和、大家族尝试着重建宗法行会、闽郡尝试着自由放任……这是一个尝试的时代,旧时代就像是彩虹之下的云,即将散去,新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大家都在尝试。”
    陈健再次行礼道:“先生,我也想多研究些问题,但这个时代不是躲进学宫不管春秋的时代。什么都变了,旧的肯定已经过时了,可新的到底该是什么样?不是我要尝试,是我被卷进来了。不尝试,只能跟在别人后面走,基础是别人定的。想定基础,总要付出代价。”
    “代价?”
    “是的,代价。先生,学宫自开国以来,不算当初卷入都城之乱,只是死在新气体、草药、矿石等之上的人,四百九十七人。而如您一般久病缠身、咳嗽不止、毒物侵体的人,不知凡几。这就是代价。而这代价换来的,是整个世界都要用我们定下的氯气、钠、氢氟酸、磷等等这些东西的简写,和每一个简写后面介绍的名字。如您现在这样,一直咳嗽,可您后悔所付出的代价吗?”
    “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对啊,人的自由和解放,也是自己的选择,谁又能逼着别人要呢?只不过从未有人想过,我们只是告诉人们原来人是可以自由的。不是他们不想选,而是原本没机会可选,也不知道可选,所以此时听起来有些可怕。正如新的甘油炸药,不是之前杀人的人不想用,而是之前没机会用。炸起来地动山摇,可没有这东西就不会炸了吗?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炸,而不是我们在下面安放了炸药,炸药是别人安的,我们只是提供了新型的炸药把原本埋下的黑火药变成了雷酸汞和甘油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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