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系法师的春天》第二百零五章大道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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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遥远遥远的西北,有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
    镇子里住着一个远近闻名的富豪,名为何适诚,人称何大善人。
    家财万贯,千亩良田。修桥补路好事做尽。最著名的是,此人极爱收养无父无母被人丢弃的孤儿,视如亲生。
    这一天,夕阳懒懒的挂在天边,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城东郊区王寡妇家院外的一棵树上,蹲着一名慈眉善目的少年。
    虽然五官算不上有多么的精致俊朗,可贵在眉眼间总有一抹难以抗拒的柔光。
    金色的阳光洒在侧脸上,他双目微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嘴里却极不相符的叼着一根小小的牙签,时不时的发出啧啧声响。
    夜,渐渐的来了,周围的颜色开始变得昏暗深沉。
    院落里那一扇粗糙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风姿卓越的少妇摇摆着纤腰款款而出。
    “王寡妇的仪容真是越来越销魂了,啧啧。”
    少年咋咋有声,脸上和蔼的柔光更胜了。
    被称作王寡妇的少妇将大门关闭反锁,又从屋内搬出一个大木盆,木盆的边缘有些豁口。西墙的墙边还堆积着两排廉价的青菜,看上去生活不是那么的富裕。
    待到夜色更浓时,少妇终于缓缓的褪下了衣衫,迈步进入木盆沐浴。
    少年的目光比刚才更加和蔼可亲,似乎在端详着世界上最杰出的艺术品。
    少妇用木瓢舀起一瓢水,自上而下浇了下来,发出哗哗的水声。
    “哎呦,这身子,这脸。真是美的让人炫目啊。”
    少年微微一愣,等回过头去观瞧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树杈上竟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头儿,你也懂女人?”少年问。
    “不懂,爱看。”老头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酒葫芦,拧开了塞子往嘴里倒了两口黄酒。
    “给我喝两口行不行。美人美酒,那才够惬意。”
    老头也不吝啬,将葫芦丢给少年,同样问道:“你也懂酒?”
    “不懂,爱喝。”少年学着老头的模样,一样脖子喝了两口。抹了抹嘴:“你这酒味道可真稀奇。
    比我父亲的窖藏还要香醇啊。看不出来你老头子挺阔。”
    老头嘿嘿一笑,并不答话。
    这时候少妇已经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开始擦洗双腿。
    “直!又白又直!!”少年淡淡的笑着。这世界上偷看别人洗澡,还能够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人,怕是也只有这少年一个了。
    “小家伙儿,多大了。有什么梦想吗?”老头儿正色问道。口水却已经将前襟给浸湿了。
    少年回头看了看老头,这才注意到,这老头子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油污,简直就是一个叫花子。
    可叫花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美酒?
    “十四了,最大的梦想就是将来长大了,讨王寡妇做我老婆,这酒还你,我不喝了。”
    少年有些生气,将酒葫芦丢给老头。
    “那为什么?”
    “我不喝偷来的酒。”少年撇了撇嘴。
    “哈哈,我这酒可不是偷来的,是自家酿的,你只管放心的喝。”老头儿邋遢的抹了抹嘴,乌黑的袖口在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子。
    “昂,是吗?那还好。
    王寡妇洗完了,我该回去了。你自己溜达吧。”
    少年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下来,很巧妙的躲过了树根下的一个小土坑,看上去轻车熟路,应该不是第一次偷窥了。轻手轻脚的来到王寡妇家门前,从怀里掏出来几个铜钱塞进门缝,然后风一般的跑了。
    不久,王寡妇开门,弯腰将铜钱拾起来,脸颊映上一层红晕。低头微笑,转身进屋。
    贫穷人家,一般七天洗一次澡就很不容易了,但王寡妇爱美,三天一次。
    三天后少年又来偷窥,这一次又是在半途中遇到了那脏兮兮的老头儿。
    一连半年,每三天来偷窥,都会遇到这老头子,两人也渐渐的熟络起来,无话不谈。尤其是女人,简直是一老一少两个家伙的最爱。每每谈到兴起时,都眉飞色舞的。
    老头儿也问过少年,为什么每次都会给王寡妇塞几个铜钱。
    少年很正派的回答,因为王寡妇生活不容易。接着继续看人洗澡。
    季节变了,天也凉了,王寡妇洗澡的次数间隔越来越久。少年也与老头儿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少。
    终于这一天,又到了王寡妇洗澡,和被人偷窥的日子。
    少年与老头儿再次相遇。
    “小伙儿,我老头儿可是要走了。这段日子跟你相处的不错,所以临走前准备给你一个礼物。”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走就走,来就来,用不着送礼。”
    “我这酒你可喜欢?”
    “那自然是喜欢的,有时候隔得时间长了,还很是想念。”
    “那这样,我跟你打一个赌,你若是赢了,这酒的酿造方法我就传给你。这世界上你可就是唯一的传人了。
    但你要是输了的话,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你敢不敢。”
    少年呵呵笑道:“不敢。谁知道你要让我做什么。”
    “我这赌约,可是跟王寡妇有关的,连这点小事儿你都不敢赌?”
    少年想了想:“真与王寡妇有关?那也行。你说吧,怎么赌。”
    老头儿眉开眼笑:“我们就赌,这王寡妇知不知道那铜钱是谁塞给她的。我赌她知道。”
    少年闻言哈哈大笑:“这事儿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你输了。”
    老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那可不见得。”说着翻身跳下树,径直朝王寡妇家走去。
    “啊?你这老头儿要做什么?”少年大惊失色,慌忙从身边拽过一根树枝挡住自己,生怕别人发现。
    砰砰,院子的木门被敲响。
    不一会儿,王寡妇开门出来好奇的看着老头儿:“要吃的吗?等我去给你拿点。”
    “不用,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常常往你门缝里塞铜钱的人,是城西大财主何大善人收养的儿子,何小七。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些话,也不理会王寡妇目瞪口呆的表情,大笑着走了。
    “喂!老头儿你耍赖!”少年怒气冲冲的绕过小树林追上,一把揪住老头的衣服。
    “我怎么耍赖了?你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说过不能告密吗?难道你男子汉大丈夫想要赖账?”老头儿笑呵呵的问。
    少年一时语塞,确实是没有规定过的。
    “那既然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儿很简单,你现在刚过十四岁,八年之内,你要装作是一个傻子。
    能做到就做到,做不到就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你看着办。”
    老头儿说完,摇摇晃晃,哼着小曲儿离开了,自此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出现过。
    嗯……妈的!谁不是男人,装傻就装傻,谁不会了!
    少年咬了咬牙,一路快跑回家,爬到房顶上狠了狠心,直接从上面翻滚下来摔昏过去。
    “不好了!小七从房上掉下来啦!!”
    一个路过的小女孩儿刚好见到这一幕,慌慌张张的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围满了人,七手八脚的忙活着将何小七送去看大夫。
    这些人全都是何大善人收养的孩子,有男有女。何大善人一生做尽了好事,名声远扬,可偏偏就没儿没女,很多乡亲们都为他感到不公平。甚至有人半夜烧香祈祷。
    何小七从房上掉下来,变成了傻子。这件事儿如同一颗惊雷在空中炸响,迅速传遍了整个镇子。
    何大善人很是着急,从方圆数百里内请遍了名医也没能看好何小七的病。
    原本何小七的名声在何府还是很不错的,但自从成了傻子,也没人愿意跟他玩了。
    渐渐的,他的住所也越来越靠外,也越来越遭到大家的排挤。
    曾经何小七可是何大善人跟前的红人,现在却完成了一个大逆转。最后住到了何府外围的偏房。终日都很少有人前来探访。
    从一个大红人,变成了备受冷落的“弃儿”。何小七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不愿意跟人打交道。
    每逢初一十五一大家子人聚餐的时候,何小七总是最后一个被叫的人,等到了,聚餐也差不多结束了。
    连他最喜欢的小妹也移情别恋,跟了何老三。
    何小七心中恼怒,把一切的怨恨都放在跟他打赌的老头儿身上,可输了就是输了,不满八年,就要一直装傻。
    闲暇无事的时候,他开始在地下挖地道,搞恶作剧,每逢深更半夜都要悄悄流出来吓吓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弄的何府人心惶惶都以为闹了鬼。
    时间很快,转眼间第八年到了,这一年何小七正好二十二岁,距离赌约结束的日子还有三个月。
    但与此同时,这镇子上却开始怪事频出。
    先是一些人家的家禽家畜丢失,接着进而演化成人口失踪。
    官府办案的人来了好几次,终究是没有一点收获,甚至连办案的衙役都丢了几个。
    一时间,这镇子上变得人心惶惶,都说是来了什么怪物吃人,不到晚上家家关门闭户不肯出来。
    何小七已久隔三差五去观瞧王寡妇洗澡,不得不说,岁月催人老,这王寡妇的眼角也出现了皱纹。
    时间飞快,距离赌约最后的期限越来越近,但镇子上失踪人口的数量和速度越越来越快。
    不知道为什么,何小七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这怪事儿来的非常不凑巧,刚好赶在赌约即将到来之际。
    也不知道这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暗示他什么,但却总也想不通。
    镇子上的人开始搬离,外走他乡,人也越来越少了。
    终于,到了赌约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可以不再装傻了。
    但也就是这一天,全镇的人一下子全都消失。
    当有人慌张的跑回来报告何大善人这一消息的时候,何大善人将全府上下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在一起开会。
    地点在后院的花园里。
    “你说,我们会不会搬走?”
    “可能会吧,也可能不会。”
    “对了,小七喊了吗?”
    “哎,我给忘了。这就去。”
    当人们都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全都傻眼了。
    一颗颗树上栓满了白色的绳套,吊满了死人。仔细一看,全都是镇子上消失的村民,数量竟不下数万。
    诺大的花园里,寂静无声,一阵呜呜的夜风吹来,无数尸体随风摇摆,那模样将何府的人全都吓瘫了。
    “都来了?”
    院子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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