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302理当如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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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赵真雪本来想亲口告诉他,他儿子就是当着自己的面被杀的,自己还是最重要的帮凶之一,但当她抬起头,平视着满头huā白的郑建国此时一脸笑容的模样,终于还是没说话,只是还给他一个笑容“好啊。”
    郑建国也笑了“真羡慕你爸爸,生了你这么一个好nv儿。”
    “真同情你,生了郑清这么一个人渣。”赵真雪在心里说着,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
    郑建国又看了她两眼,然后主动将话题回归到自己身上“我听说,到你们这来的人,每一个都是有什么招什么,想瞒也瞒不了是吗?”
    赵真雪点了点头。
    “真好!”郑建国躺在椅子靠背上,闭上眼睛,如同遐想一般看着半空,“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要是魔法再早三十年出现,恐怕,现在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赵真雪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郑建国说出更多,说话会让他心理上的戒备逐渐松弛,这对之后的意识审判有好处。
    “我没赶上好时候啊,”郑建国长叹一声,“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十年,恐怕**都能实现了吧。”
    真是讽刺,被抓的犯人盲目的乐观,而作为审判员的自己,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也许吧。”她说。
    四年来,除了贪污问题,国内其他方面存在的问题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根本就没有得到彻底的改善,尽管现在每年都会收到卡梅尔巨量的合金板订单,世界经济也随着卡梅尔的介入,或者说,“魔法技术革命”,各国都随之出现了新一轮的经济增长,但国内的情况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改善。
    国内最大的三座一线城市,当前的房价甚至在理论上,已经超过了卡梅尔,下一步可能有望和地球同步轨道的几个永久xing城市比肩,因此被人们戏称为“太空房”,因为魔法电力的出现,电力成本出现了大幅下降,这几年来全世界许多汽车企业都开始研发以电作为动力的汽车,国际油价受此刺ji,接连数次下调,由四年前的七八十美元一桶,持续跌至当前的不足五十美元,差不多跌了有一半之多,但讽刺的是,国内加油站的价格不降反升,日前已经达到……
    因为“魔法电”的介入,国际发电成本已经从之前每千瓦时0.7美元左右,平摊到当前不足0.5,也就是说,魔法为当前世界电力节约了近三分之一的成本,如果不是因为许多国家出于能源安全的考虑,这个成本还将继续下降,赵真雪知道,在卡梅尔,这个成本几乎为0,居民用电都是免费的。
    而在国内,全国各地的电力系统以“魔法电”打压常规电,导致发电成本升高为理由,累计召开了数十次电力价格听证会,每一次听证会的结果……
    因为卡梅尔空间mén的出现,几年前国内在铁路系统的巨大投入几乎全部泡汤,但平民百姓依然很高兴,因为在卡梅尔jiāo通公司第二**范围降价之后,走空间mén的huā费就已经和火车票差不多了,而让人讽刺的是,某部为了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以国家安全的理由向中央建议,取消一些城市的空间mén,并对卡梅尔jiāo通公司的“mén票”征收额外税收,这笔税收据说将用于补贴国内的铁路jiāo通系统……
    鉴于以上这些现象,赵真雪不认为,**会优先出现在国内,而不是卡梅尔,事实上,根据某些新闻报道,现在的卡梅尔,其实已经算的上具有**的一些雏形了——几乎百分之80以上的工作岗位都由国家提供,每个人都能保证最基本生活所需,唯一一点比较难办,而没有达标的是,尚未达到“按需分配”的阶段。
    如果把这个范围缩小到卡梅尔的全权公民,赵真雪会承认,也许,卡梅尔真的已经做到了。
    看到赵真雪脸上显lu出的表情,郑建国反问道“怎么,你不信?”
    赵真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暂时没你这么乐观。”
    “不过那一天我大概是看不到了,”郑建国脸上lu出一丝遗憾,在这一刻,赵真雪觉得自己一向熟悉的这位长辈,脸上lu出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但却觉得熟悉非常的沉醉表情,“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这种表情自己曾经在卡梅尔见过很多,尤其是在自己见得最多的那几个施法者脸上,甚至有时候,从镜中自己的脸上,都能看到这种表情,这表情如同一个人chou烟吐出的一瞬,但它比chou烟更放松,也更纯粹,这是理想主义者的微笑。
    “小雪,问你个问题。”郑建国说。
    “嗯。”
    “要是待会你们用那个什么意识审讯审讯我,结果发现,在我做的这些事情里面,也有你爸爸的参与,你会怎么做?会像抓我一样,把你爸爸抓到这里来吗?”
    “不,不会,”赵真雪说,“如果是那样,我会申请回避。”
    赵真雪话刚说完,mén外的警察打开了mén,他对着赵真雪点点头,提醒道“来了。”
    赵真雪知道他说的是其他审判员,于是她习惯xing的站起身,准备朝mén外走去,但走到mén边的时候,却又折了回来,对着郑建国,她最后问了一遍“你刚才说,我父亲也参与了你的事,这是真的吗?”
    郑建国看了赵真雪一眼“反正过几分钟你们就会知道,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真雪摇了摇头“如果他确实与此案件有关,我现在就会申请回避。”郑建国不明白,在审讯过程中,审判者在对被审判者进行“意识侦查”的时候,不可避免会将自己全身心代入,如果他所说的事情为真,这将对赵真雪产生莫大的影响,而且很可能是负面影响。
    郑建国咧开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父亲从政,我从军,不是一个系统,我刚才只是纯粹一个假设,看你的样子,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你个人恐怕有些难以接受吧。”
    “不,”赵真雪又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我不会觉的奇怪,自从我第一次开始从事这份工作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在这个官场中,不太可能存在一个绝对清白的人,你不例外,我父亲也同样如此,你们所作的只会在量上存在差距,这是制度……或者说,这是一种官场文化,你们既是这种文化的受害者,也是参与者,我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怕我的感情可能影响到对这次案件的准确判断。”
    当铁mén关起的时候,郑建国才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来,回想起赵真雪最后说的那一番话,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在心中。
    他知道,在他这一辈曾经失去的某些东西,如今又回来了,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强,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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