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二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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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健将车停到路对岸的树丛中，拉着老婆站在数十家玲琅满目的餐馆前。
    “猪，想吃什么？”
    “哪个对宝宝好？”
    “你还没宝宝，忘了？”
    “快有了嘛。”
    “吃豚骨拉面吧，要么烤鸭也不错。”
    “烤鸭太油了。”
    “那就拉面。”
    两人走入店内，店不大但沐浴着充沛的午后阳光。在l型的桌边坐下，桌另一侧两位一身面师傅的店员送上餐单与热茶。
    小喻要了招牌豚骨面，梓健要了咖喱猪扒饭。店一角挂着液晶电视正转播美式足球，犹如战场冲杀般的比赛看得人血脉喷张。而小喻则专注于l型桌前两位面师傅下面、配料的一举一动。
    东西只能算普通，但良好的心情使两人看起来吃的很香。吃到一半小喻还和梓健交换，在快吃完时店员用散发白光的水果刀切了个脐橙送到桌边。
    小喻笑着谢了，看到那笑不到三十的店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老公我喜欢这里。”小喻抹着嘴说，“感觉每个人都在努力工作，努力吃饭，好热闹。”
    “你是在家里闲惯了吧。”
    “是啊，好久没来人这么多的地方了。”
    “那我们多坐会儿？”
    “好啊，索性睡这里吧。”
    “睡？这都是人家工作的地方睡哪儿？”
    刚才切橙的店员适时插了句，说前面不到五百米就有两家住宿的旅馆。
    “好了啦，就睡这儿，已经决定了。”
    “你有钱吗？”
    “没有……有张交通卡。”
    “巧咧，我也有张。”
    “答应我嘛，就在这里睡一天，反正明天也休息。”
    梓健用两只手捏着妻子的脸，妻子呈现出一副奇异的可爱表情，惹人怜爱。那一瞬间，梓健感觉到自己在对待妻子有时就像父亲对女儿一样。
    松开手后他去透明冰箱中取了瓶啤酒，而后连同饭钱一起付了。
    喝着酒拉着小喻夹在在一群刚下班的码头工人中，工人们各个身材壮硕，着统一红白相间工作服戴着橙色安全帽。有的抽烟，有的骂脏话，有的吐痰，一派最真实的生活气息。
    走了几百米果见两家开在河边的旅店，店门口停着各款私家车，店都为四层的简单格调，走入一家名为“河岸人家”，小喻自说自话的掏出梓健身份证登记了，但一摸没钱转而又从丈夫口袋挖出钱来。
    两人要了一间面向港区海岸的三楼房间，屋内贴着温馨的绿色墙纸，一股苹果味清新剂气味。窗开了一半有河水冲击防坡堤的水花声依稀可辨。
    梓健由厕所出来，惊讶的发现小喻脱得只剩黑底红点胸罩和与其配套的内裤，站在那扇面向河的窗前。
    站了会儿后她关了窗，缓缓转过身张开手做出要拥抱的姿势。梓健抱起她，抱的她可以摸到天花板，而后又轻轻放到柔软而陌生的床上。
    “老公，我们做吧。”小喻说。
    “可现在才四点哎。”
    “有什么关系，做嘛做嘛做嘛。”
    其实在梓健心中看到妻子突然的惊艳表现，早已勾起欲望，但他仍希望在调侃这傻女人一番。
    “说要睡这里，就是要做？”
    “嗯，我喜欢这里。”
    “刚才不还说怕吗？”
    “吃了饭就不怕了，做嘛。”
    小喻开始脱梓健的衣服，边脱边吻着他，将丈夫扒了个精光后躺下来娇媚的与梓健四目交接。可以说那一刻梓健比第一次和小喻上床时还要兴奋，他刚要做些前戏，却被小喻拉住。
    “直接进来。”
    “直接？”
    “已经很湿了。”
    不知为何，邝梓健哭了。他很想很想庐小喻。
    他甚至想，如果世界上真有上帝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她的生命，他落着五十岁男人的泪，看着梓健与小喻欢快的交合。
    他都不愿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世界上真有美好的叫人痛哭流涕的时刻，他不敢靠近床边，在进门处远远看着。仿佛有一把剑刺入他麻木僵硬的心房，执剑人还可恶的在刺入后转动剑柄，将心脏搅得稀烂。
    这一次梓健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而这也正是妻子所希望的，感到暖乎乎的液体在体内缓缓滚动时，她躲在浅绿色的被子中意犹未尽似的吻着梓健。
    梓健想抽烟，太开心或太伤心时都想抽烟。但很快又想到自己戒烟了，只有薄荷糖。于是他剥了粒放到口中，含了会儿后又咬碎一半送到小喻嘴里。
    傍晚静谧的时光，四下寂静，温暖舒适。
    饭食的饱足感、**的快感、床铺的温暖感，这三者结合在一起，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不由自主的轻轻闭上眼，闻着妻子身上的香气沉沉睡去。小喻听到梓健的呼声，将他抱的更紧了，不久后也浸入甜蜜的梦乡。
    邝梓健转身离开，因为他想到了一年后，当这对夫妻再来此地时的情景。
    那是夜晚，鹿港的集装箱码头闪着此起彼伏的工作灯，耳边回响着小喻神经质的叫声，以及其在梓健手上留下的深深齿印
    ——之后又怎么样了呢？邝梓健试着想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安眠剂的画面在碎裂，即将跳入下一个场景。
    他忍不住想回头再看他们一眼……但房间已经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