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四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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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你知道什么是光合作用吗？光合作用就是太阳一照它们的开得艳丽，太阳不照它们就开的萎靡。你看，现在是不是很有意思？太阳照着花瓣一点点张开，蓝的白的也越来越鲜艳。”
    “可……”梓健刚开口小喻就竖起食指贴着他的嘴唇，“嘘嘘！别说话，它们来了。”
    “谁来？”
    “嘘！别说话！”
    梓健正不解，却猛然发现从林子的深处飞来上百只蝴蝶，这些蝴蝶白底懒斑，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像一团密密麻麻的赶去哪儿的旅客。
    “真漂亮。”妻子满意的笑起来，忽然冲入蝶群，百只蝴蝶受了惊吓后顿时散开，但很快发现这个善良的女子并无恶意，便重又聚拢在一起，将小喻环绕其中。
    简直像变魔术般，蝶群不在意花坪却绕着妻子飞舞，仿佛她成了碟化成人的仙子，甚至有几只蝴蝶还停在她的耳朵上，梓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
    直到几分钟后蝶群才慢慢散去，每只白底蓝斑的苍蝶都找到一朵小花，驻留其上。
    小喻跑回丈夫身边，像把戏得逞的孩子，得意洋洋。
    “为什么……”梓健吐出几个字。
    “。”
    “小喻！”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是花啊，把花的花粉撒在身上蝴蝶就认为你是花啦，等到它们发现被骗了，就飞走咯。”
    “为什么要跑出来？”
    “因为想来这里。”
    “那为什么要伤人？”
    “我不想被她们关着。”
    “可那是为你好，你知道自己……有病吗？知道的吧。”虽然这三个字很伤人但梓健还是要说出来。
    “时好时坏啊。”
    “那你就应该听她们的话。”
    “你总是想扔下我。”
    “不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
    “真的。”
    “可我已经不信了。”小喻一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她的视线停留在时而飞起的苍蝶身上。
    “老公，莉玟教我了。,你喜欢的。”
    “你会了吗？”
    “会了，吹给你听。”
    梓健摇摇头，“先跟我回去。”
    “我不想再回去了，这里很好。”
    “不行一定要回去，在那里直到你的病好起来。”
    妻子转过身，充血的眼球竟透出一丝憧憬，似乎看到了幸福未来即在眼前似的。
    “别再逼我了好吗？我现在很开心，老公你没发现吗？”
    “开心？”
    “嗯，我在这里很开心，这里就是我想呆的地方。”
    “………”
    她又慢慢走回来，抓起梓健的手，像要在花坪中漫步一般，“我想起来一些事，本来应该想不起来的，可把吃下去的药又抠出来以后这些事就又想起来了。”
    “什么？”
    “不是意外，从楼梯上摔下去，不是意外。”
    梓健惊诧，一道晨光由地平线上射来，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感受到此时此刻的庐小喻才是那个真正的妻子，而非在病院中如学生般施肥喂鸽的小喻。
    他感到欣喜，也感到不安。
    “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还记得吗？”
    “…恩。可我什么也没做，我只爱你一个，我发誓。”
    “我知道，但不是意外，是冬冬把我推下楼的，我想起来了，那些你和那女人的照片也是他给我的。”
    “他…他推你下楼！”
    “嗯，可老公你不要怪他，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因为他爱我，大概比你还要爱吧。”
    “小喻你在乱说什么啊。”
    “我没乱说。”小喻摸摸肚子的轮廓，像在感受什么，“孩子……”
    她领着梓健一步步向前走，百花缭绕的晨曦下，充满生机与活力。
    “吃了叶子，孩子就会回来。”
    “不会！再也不会了！老婆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求你，就算没了孩子你还有我啊！”
    “对不起。”
    “哎？”
    “没什么。”她莞尔一笑，“我想到了以前一起看日出，在鄱阳湖上。”
    …………
    “梓健，你说佳瑞姐现在在想什么呀？”鄱阳湖的日出前小喻伏在肩上，如此问梓健。
    “关我什么事。”
    “会不会在想她的小男人？”
    “一定。”
    “她说要用手机把日出拍下来，然后第一时间发过去，让男朋友也看看。”
    “不错。”
    “可我们用不着，你看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眼睛里有日出。”
    “真的哦，你也有！”
    “还有我。”
    “嗯？”
    “眼睛里还有我，哎呀看起来精神好差，不漂亮了。”
    “有嘛，还是很漂亮。”
    “要么，接吻吧。”
    梓健一笑，用手轻轻摸着小喻后脑，暖暖的嘴唇感触令两人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忽然一道光极快速的扫过，就像被什么东西由上至下抚摸了般，闭上的眼睛里也闪过一条红晕。
    但他们什么也没变，仍然接吻。只听见耳边传来曲佳瑞不满的抱怨：
    “亲不停了，有完没完？”
    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