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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很警惕,对方实力如何不清楚,目的也不知道,镇天原本就在手中,此时更握紧了些,道:“你到底是谁!”
“我吗?”中年男子第一次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可以将我们看成是任何东西,也可以看作什么都不是。”
皇天无人皆是一愣,他们自然不会认为这中年男子是蠢货,如果这样认为只能说明自己是蠢货。可以很肯定的是,这中年人心的境界达到了一个无比高的地步,因为皇天和千落记得,老子曾经就说过一句差不多的话。
他的境界已经到了容纳万物的地步,任何事或物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这时心境的问題,皇天现在还无法达到这种高度。
这样的人物,绝对不是无名之辈,皇天再次道:“既然來了,又为何你肯报自己的名号!”
“难道非要有名号我们才能继续交流下去吗?”中年男子问道。
“当然,人生于天地之间,总要有个名号区分不是吗?”
“那好吧,你可以称呼我为生死!”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
“生死?”皇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怪的名字,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道:“那你跟着我有何目的!”
“第一,我想看看传说中的皇天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第二,我有些问題想跟你探讨。”中年男子倒也直接,并沒有拐弯抹角。
“现在你也看到了,怎么样?”皇天道。他知道生死的目的决不止这么简单,还有些沒有说出來。
生死道:“虽然实力差了点,不过天格还不错,如能成长起來,必定会远超其它天。”
很明显,生死是知道九天的,而且无比清楚,这就说明他定是远古或是洪荒大神。
皇天远超其它八天那是必然的,毕竟九天也只有第九天皇天被镇压了而已。而民间就一直有传说,皇天是万物主宰,管理天地间一切大小事物,而其余八天只是各司其咎。
“那你有什么问題要和我探讨!”皇天道。
生死沉默一会,道:“这里人太多,不适合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
皇天不可能答应生死的要求,他的來历不明,要是想对自己不利那就要出大问題。可是,还不待他出言拒绝,他与生死的身影就慢慢暗淡下去,最终在皇天山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天!”皇天被生死强行带走,也不知道生死是如何出手的,千落发出一声大喊,立刻追了出去。
“他到底是什么人?”零绝皱眉,也朝着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钱华光还分不清东南西北,道:“一个个都古怪的很,水心,我们也分头追。”
“好。”
四人一人找了个方向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心中一点底都沒有。
生死将皇天带到了一座山峰上,起码有上千丈高,下方的风景一览无遗,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城池上空漂浮的白云朵朵,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移动,起伏的群山也变成了平整一片。山顶是皑皑白雪,山下是百花齐放,很明显的对比。
冷冽的寒风吹过,皇天的心无比平静,生死的实力远超于他,就算想对付他也沒办法。可以确定的是,生死不会这么做,但他今天找皇天一定有目的。
眼前的景象一片陌生,皇天怀疑自己已经不在第五界了,这样的人手段通天,沒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吧!”
生死又点了点头,道:“你认为七界如何,众生如何?”
皇天一怔,沒想到生死竟然会问出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題。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些问題他以前从來也沒有想过,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涉足的。
自己都还沒做好,又如何去评价众生。皇天道:“我不知道。”
事实上他真的不知道,因为他所接触的人大部分是修士,而修士只是众生的一小部分而已,并沒能代表七界所有人。而生死所指是众生,这其中包含了七界亿万生灵,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就可以说是众生的一部分。
连人都不了解,又怎么去谈众生。皇天这回答也是最正确的。
生死看了皇天一眼,突然笑了笑,道:“你是天,如果连众生的心都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不懂,是无法冲击天位的。心系天下,天要可怜苍生,尤其是你,想要冲击天位就必须要得到众生的支持!”
“怎么说?”皇天并不认为生死在骗自己,因为沒那必要,而且生死也不像个说谎的人。这并不是他诚实,而是不屑。
“因为众生信天,所以才会有天,因为众生需要天,所以天强大。如果他们并不需要头顶这片蓝天,那时天将什么都不是。正因为众生信天,而天又可怜众生,所以两者是相依相存的。”生死的表情很平静,道:“这样说你能懂吗?”
皇天真不知道生死为什么突然找到自己说这些,也让他知道了冲击天位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需要找到两道下落不明的灵魂,还需要得到众生的支持,无论两件事情中的哪一件,都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生死的话说的已经很简单了,皇天自然能懂。
生死笑了笑,道:“你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沒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什么是众生。”生死道:“那些连智慧都沒有开启的低级生灵抛开不说,我们今天就说万物之灵,人!”
生死道:“在你看來,人心如何?”
皇天还是那句话,他所接触的始终是一部分人,并不能一概而论,那样对一些人是不公平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人性本善,就算是坏人也不是打娘胎下來就是如此,而是被后天的环境渲染了。
“人心变幻,难以揣测。”皇天只能这样说。
生死对皇天的回答还算满意,道:“你说的沒错,人心难测。但是,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
“是什么?”
“贪婪、自私自利这一点不可否认!当你沒有触碰到他们的利益时,也许会跟你和平相处,一旦牵扯到这些,他们就会露出自己的本性,无情而又冷漠。”生死停顿一会,继续道:“人,披着鲜明的外衣,想借此掩饰内心的丑陋。有句话我认为说的很好,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一个人不为自己,除非天地不存在,可能吗?”
皇天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的话只适合一部分人,并不适合七界众生。众生之中是有一部分人,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有天还需要地來平衡,无恶又哪來的善,黑暗与光明也是相依相存的。”
“你这是想为他们开脱吗?”
“我并不是想为他们开脱,我说的是事实。非大奸大恶之人,我觉得一些存在不应该插手。”皇天慎重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人心就变了,他们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无法满足。有时候真想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世间的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瞬间即散,金钱权利生不带來,死不带去,有意义吗?”生死叹到:“这个世界已经被彻底污染,不似曾经那么纯净,岁月的长河上漂浮的全是垃圾。”
皇天笑了笑,不置可否。
生死道:“你认为众生的最终命运会是什么?”
“万物顺其自然,最终结果早已注定,谁也无法改变。”
“既然最终结局早已注定,将结局提前真的有错吗?”
皇天一怔,不知道生死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难回答吗?”
皇天道:“沒错,我们修士拥有强大的力量,特别是一些大神级别的人,想要摧毁一方界位毁灭众生实在太容易了。只是,我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是生是死,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就算最后等待他们的真的是毁灭,那也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怪不得我们。修士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是用來裁决世间的不公的。”
生死沒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对于众生他有着自己的看法。
沉默许久,皇天道:“也许,有一天他们幡然醒悟,这个世界就是另一番格局。”
生死叹气道:“会有那么一天吗,难啊。世人愚昧,被事物的表面蒙蔽了本心,难以看透实质。人心不变,结局难以改变,也许你能改变一两个人,但是世人千万,一两人根本无力回天。”
皇天不得不再次承认,生死的话都很有道理,对人心也很了解,但是他始终都不认同他的话,所以才会跟他理论这么久。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改变,至于成不成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再者,我相信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发生改变。”
“你不懂,你还是不懂。”生死有些失望,一个不懂一连说了两次,道:“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人心,也算是让你冲击天位前有个准备吧!”
皇天根本无法抗拒,与生死一起消失在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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