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GL)》第480章番外四女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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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云泱
    我叫云泱。
    我的母亲是卫希颜。
    我的耶耶是名可秀。
    在我们家,是随母亲姓——称呼双亲为“母亲”还是“耶耶”是按照跟谁姓来分。
    我有一个姊姊,随耶耶姓“名”。我有一个妹妹,姓卫名素,其名取于医经《素问》。素素和我一样,我们的母亲是姊姊的耶耶。姊姊曾经很愉快地说:“耶耶是我一个人的耶耶。”
    小时候,我很羡慕姊姊名令夏,因为她的耶耶——我的母亲带着她骑虎.骑豹,带着她击鞠,带着她踏浪,带着她巡军……这些都是我和妹妹没有的。
    我对母亲说:“您爱姊姊不爱我。”
    母亲斜着眉看我,“你羡慕你姊姊做什么。她的路和你不一样,只能小时候自由,大了,就要继承你耶耶的思想和志向,担负国家的命运。你姊姊以后,将会成为最不自由的人,因为她的意志和国家的意志联系在一起,不能恣意,不能任性。”
    我立时觉得姊姊可怜了。
    母亲哈哈笑,“你姊姊才不会可怜,她是最骄傲的人。”
    三岁起,我开始练桩。五岁起,我开始练剑。和姊姊相比,我练武的时候比读书多。
    母亲说:“长大了,你要保护你姊姊。”
    我会的,用云家的剑发誓。
    十二岁的时候,母亲给我取了个字,叫长风。
    云泱、云长风——母亲说,云家人要泱泱大气,又要像风一样自由。
    我们姊妹三人承继了三个姓氏,三个姓氏代表了三条路,母亲说,姊姊和素素的路是她和耶早就定好的,只有我的路是不定的,云家人是最自由的,走什么路自己定。
    我说:“我要像风一样自由。”
    母亲大笑起来,说:“好。”
    我这一生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
    十八岁的时候,我说要加入探索者公会。
    外面的世界广博,云家人,要像风一样走遍世界。
    母亲说:“好。”
    我有了热血的伙伴,热血的团队,热血的生涯,我们去最远的海,登最高的山峰,探最深的峡谷,一起喝酒,一起打架,一起生死……没有谁知道我是大宋国师的女儿——母亲的光辉照耀着我的人生,但我希望,云泱云长风是因为她自己的光芒闪耀于天空。
    素素说,我这一生都过得任性。
    婚姻上我就很任性。
    二十岁那年,我对母亲说:“我要晚婚。”
    婚姻是围墙,我才不要那么早踏入,让自己不得自由。
    母亲说:“好。”
    事实上我一生都没有结婚。
    素素说,二姊不结婚是对的,这样那些爱过她、并且还爱着她的人就都得到救赎了——因为,云泱云长风不属于任何人;翱翔天外。
    姊姊揍过我一顿,说我在外面乱惹桃花,她在后面给我收拾烂摊子,包括亲友的小弟、小妹都被我祸害了。我很无辜,这些桃花不是我要招惹的。
    母亲说,我继承了亲娘的绝世容貌,又是风一样潇洒的性子,这样的女人,无论对男对女,都是致命的吸引,一旦相遇、动心,就是一见误。
    而我一生都没有爱过任何人,或许有过刹那的动心,但一笑之后,那份美好也就仅仅是美好,留在心间成为一片风景。
    母亲说,爱上我的人放不下会很痛苦,因为我不会为任何人永久停驻。她说:“这一点你像傲惜姑姑和胜衣伯父——那两个家伙,在感情上不会为任何人停驻。”我哈哈说:“因为在这世上,我找不到像耶和母亲这样的人了啊!”
    耶和母亲给了我最大的自由,我想结婚就结婚,不想结婚就不结婚。母亲说:“独身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只要快活就好。”
    我一生都快活。
    二十七岁年,我再次从海外回来,姊姊已经是礼部侍郎,素素也成了很有名气的大夫,她参加的《本草纲目》的编纂全部完成了,我们姊妹三人聚在竹楼喝酒。虽然我们成年后就有了自己的院子,但还是喜欢聚在耶耶和母亲的松涛听碧院里,竹楼高台就是我们固定喝酒的地方。
    喝着酒,扯着闲篇儿,姊姊端着酒盅慢悠悠地道:“记得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最嫉妒你们两个了,耶耶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多得多。”
    素素翻了个白眼,她在外面是沉静稳重的性子,在家里却是另一个性子,她斜着眉笑,“亲爱的大姊你可别冤枉我,母亲和二姊在一起最多,我可是十岁就被送到青谷上医学了,好凄惨的。”她举起手,“附议大姊,同嫉妒二姊!——二姊,你可别说,嫉妒我和大姊。”
    我哼了声,“我最嫉妒谁,你们不知道吗?”
    风姿优雅的姊姊向我举了举杯,表示“你节哀”。卫素这坏蛋戳我肺管子,“知道知道,清鸿姊姊是母亲武道唯、一、的继承人,你嫉妒。”她重重强调“唯一”。
    我一掌拍过去,“敢调侃你姊了,大刑伺候。”
    素素衣袖一翻,几根银针扎过来,一边哎哟叫,“大姊救命呀,二姊谋杀亲妹。”
    大姊端酒慢饮,看着我和素素在榻席上掌来针往,语调悠悠的,“小心点,打翻了酒瓶,罚你俩舔干净。”
    我和素素都抖了下,惹恼大姊发飚咱俩没好下场,不敢再玩了,一起倒吊在高台栏杆上喝酒,这是我们姊妹俩从燕青大姑父那里学来的绝技。
    我身子在栏杆上晃着,坦白说:“好吧,我嫉妒叶清鸿。”
    从小,我就嫉妒她。
    母亲教我习武,但我不是母亲的弟子,不是母亲武道的传人。
    叶清鸿才是母亲武道的传人,唯一的传人。
    母亲很看重她,尽管那时我小,但感觉是敏锐的。
    我很沮丧,觉得自己不如叶清鸿在母亲心中的地位。
    我向耶倾诉委屈,说:“母亲不爱我了。”
    耶的表情很想笑,在我伤心的目光下她忍住了没笑,很正经说:“这句话你姊姊小时候说过;[黑篮]同桌观察日记。真希望,素素以后不要来这一句。”
    我哼哼,“母亲爱着她呢。”手把手教药草,哼。
    “走吧,我们去看山。”耶带着我上山,让我在高处看山下的景色,给我讲云家先辈的事,讲祖父云青澜和祖姑姑云青珂的事,她说:“阿泱你是云家人,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过得快活,过得恣意,就是我和你母亲希望的。无论平凡还是优秀,你都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喜爱的孩子。”
    我望着山下辽远的景色,感受着风声在山林里自由穿过,我回身抱住耶,说:“我爱您。”
    如果说母亲是我的星辰大海,那么耶就是我的明灯,总能为我照亮心灵,扫去迷茫。
    那一年,最爱的耶去世了,临终她对母亲笑说:“希颜,人生百年,一世,足矣。”
    母亲的声音低柔平静,我们却能感觉到她的伤心,她说:“好。”
    姊姊、我、素素已经泪流不禁。
    悲痛无以复加。
    因为我们最爱的两人,都即将失去。
    失去一人,就意味着失去另一人。
    耶逝后,母亲按她的遗言,将她的一半骨灰撒在长江、黄河、大海。
    母亲回来后,祭拜了云家墓园,便飘然长去。
    从此,我们再没看见母亲。
    半年后,我们收到消息,母亲破碎虚空。
    这世上,再不会有她的气息。
    我在墓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然后,我会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这一生,我都快活。
    姊姊十年首相,我都在她身边,我答应过母亲,要保护姊姊。
    姊姊两任首相期满,又做了五年国会议长,我仍然在她的身边。
    保护姊姊,是我快活的事。
    姊姊从国会议长退下,我又开始了四处游历的日子。
    拜访好友,结识新友,春日游花,夏日荡舟,秋日登山,冬日踏雪……□□,人生快意,莫过于恣意畅游。
    我曾经遇见了叶清鸿,她依然一袭青衣,清冷如雪,那眼神却是极端孤寂的。
    我忽然笑了起来,这一刻,我终于完完全全地、一点不余地放下了对她的嫉妒。
    母亲给了我最广阔的自由,却给了她最深的牵绊。
    我是快活自由的风,她是天地孤独的鸿。
    只有母亲存在的天地,她才是遨游九天自由自在的鸿。
    我知道,她一定会破碎虚空。
    她能不能破碎虚空,我从未怀疑。因为,母亲曾给她取过一字:胜蓝。——青出于蓝,胜于蓝!
    三十年后,她果然踏出最后一步。
    我终其一生,都没有从宗师突破到大宗师,窥入破碎虚空的境界;墨绿青城之山河恋。
    我不遗憾。
    因为,我的人生已经快意。
    -----------------我是姊妹的分界线哟--------------
    (二)卫素
    卫素是卫希颜和名可秀的第三个女儿。
    她的生母是花庭枫(雷枫),生父是唐青衣。
    花庭枫还是雷枫的时候,接连生下四个孩子都是儿子,在归入花家后的那一年,终于如愿以偿,生下了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取名唐瑾欢,卫素是她第六个孩子。
    还在怀着的时候,她就扯着名可秀说:“姊姊,大表姊(名浅裳)和大表哥(名清方)都过了一个女儿给你,我也要过一个给你!”
    名可秀无语,这个是要攀比的吗?
    她看向唐青衣。
    唐青衣相当愉快地点头,心里阴暗地想,送出去才好,省得生下来跟他抢小枫。
    卫希颜表示同意,道:“如果是女儿,姓卫。”
    卫,是卫信南的姓。
    卫素一生下来,她的道路就已经决定了。
    卫希颜说:“志趣是培养起来的。”
    卫素学的第一个字,就是“医”。
    五岁的云泱对三岁的妹妹表达了深切的同情,这个字好多笔画哦。
    卫素七岁的时候,没能完整背下《黄帝内经素问》的第一卷,卫希颜罚她不许吃饭。
    小孩儿饿了两顿,名可秀回来时,眼泪汪汪地告状,说:“耶,娘不爱我了。”
    名可秀嘴角牵了牵,强把笑意忍下,安慰心灵和胃都受伤的女儿,“你娘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你看,你娘罚你两顿不吃饭,她也心疼得没吃饭。”
    卫素睁大圆圆的眼睛,“那娘也好饿……”
    一旁看书的名令夏用书掩了掩脸,她可以说耶耶是能辟谷的吗?
    名可秀让厨房端来温着的肉汤和炊饼(馒头),对小女儿说:“这一顿是借给你的。明天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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