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记》第一卷千夜之名第一章远上寒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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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我们南国的第十九供奉战成了平手，而如今看这气象，怕是已经由山入海，山境升海境了，如果不是他脾气太臭，早就是寒山宗的高层之一了。两位殿下，去吧。”说完看向了远方苍穹，似乎在缅怀。
    少年少女点头，走下了马车。类似的场景也在广场上不同的地方发生，都是大势力中的强者在叮嘱晚辈。
    这时，高台上的老者再次发声，“没问题的话，那今年的寒山宗收徒测试，就现在开始了。”
    广场上的少年们一听此言，皆神色一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一阵微风吹过，广场上似乎并无异动，很多少年们脑中纳闷，看向高台上静立着不动的三人，这算什么测试?
    “嗯?，空气似乎在逐渐变重。”林千夜感受了一下四周，心道。
    渐渐的，也有人开始察觉到了这份异样，一刻钟过后，空气似乎变成了液体，每个人都清楚的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仿佛要将人压垮一样。
    压力在不断加重，一个时辰过后，广场之上的每个少年，都在咬牙坚持着不倒下去，而在那些还站立着的少年周边，也有不少人不堪重负坐倒在了地上。
    林千夜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压力，好像没什么感觉...，想了想之后，也作出一副深受重压，但是咬牙坚持我还没有倒下的样子。
    三个时辰过后，广场上数千少年还能站立的已经不足一千人。此时，那位站着的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说话了，“好了，现在还站着的人，已经通过了第一个测试了，至于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趁着天色未晚，可以回家了。接下来，由苏渔长老测试。”
    或明或暗里，随行的强者们，在测试全程神色都很轻松，因为出身大势力的少年们，从小就不缺少灵药淬炼肉体，甚至服用过天材地宝，肉身强度比起寻常人好上太多了。
    广场上还站着的数千少年顿时感觉身上一轻，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考验。
    林千夜看着周围人的情景，也暗中模仿着，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去，给人一种精疲力尽之感。
    高台上的蒙面女子说话了，“现在由我来开始第二个测试。”话音落下，也不见她手上有什么动作，依旧是清清冷冷的站在哪里。
    广场上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林千夜的发梢，她好像说是测试开始了？林千夜想道，可好像并无异动啊。
    过了一会儿，林千夜眼前的场景一变。
    林千夜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眼前是一张同样陌生的床。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胸前，嗯，幽蓝珠子还在。
    忽然，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夫君，你醒啦，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林千夜闻声转过了头，第一反应是，这个女子真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面容精致，清丽无双，眼神有点俏皮，又给人一种可爱之感，即使是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请问这位姑娘，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夫君，我明明不认得你。”林千夜道。
    “夫君，你怎么一病醒来连奴家都忘了啊，镇上的江郎中说你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女子泫然欲泣道。
    林千夜默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来了这里?。
    “请问故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千夜看着面前的女子问道。
    “夫君，这里是青山镇啊，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啊。”女子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似有点不解林千夜会问这种问题。
    青山镇么，好像寒山山下周围似乎有这么一个小镇。林千夜心道，“那姑娘可曾听说过这附近有一座寒山，山上有一个寒星宗。”
    “没有啊，附近热闹点的地方，就是百里外的明城了。夫君，你我都是这小镇上的人，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婚事也都是从小就定好了的，后来我的夫亲病故，母亲也终日郁郁寡欢，不久后也随父亲去了，随后我就嫁到了你家，前不久公公随婆婆去娘家探亲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在家中了，前天晚上夫君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然后现在才醒来。”女子察觉林千夜似乎脑子还不太清醒，于是多说了一些。
    林千夜低下了头，心中很无语，“那我能出去走一走吗?”林千夜问道。
    “当然可以啊夫君，不过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去河边浆洗衣物。”女子答道。
    过了一会儿，林千夜与眼前称自己为夫君的女子出了门，林千夜也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名字，苏渺渺。
    林千夜与苏渺渺走在街边，走在小巷中，身心放松。看着身边古朴的街道，小镇上忙碌的人们，以及一群孩子追着一条大黄狗从身边跑过。突然没由来的想，不去追寻自己的来历了，在这里过一生好像也挺好的。想完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女子似心有所感，也转头对视，露出了一个如花般的笑容。林千夜也笑了，笑的轻松至极，毫无戒备。
    到了河边，女子放下木盆开始浆洗衣物。林千夜就叼着一根草躺在岸边，神色悠闲的望着天边的白云。
    接下来几天，林千夜都是和苏渺渺生活在一起。而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千夜都很煎熬，闻着旁边女子的幽幽体香，又不能做点什么，林千夜很难受。到不是女子抗拒，而是她说夫君大病初愈，不宜行房事。林千夜也没有说什么，但其内心也是抵触和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陌生女子行周公之礼。
    按照女子所说，林千夜是这镇上的学塾里的教书先生。病愈的林千夜白天里就去学塾里教书，晚上回家吃着苏渺渺做的饭菜，不得不说，两人越来越有夫妻的味道了。
    可是这终究不是真实的，林千夜心道。
    这天，林千夜吃过晚饭之后出了门，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收拾桌子的丽影。
    “走出青山镇，应该就走出了幻境吧。”林千夜在小镇边缘想道。下一刻，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小镇。
    林千夜睁开了双眼，眼前是寒山宗的收徒广场。收徒测试应该还在继续，看着周围的少年闭着双眼，眉头时皱时松，林千夜心想道。不过自己的测试好像结束了。
    林千夜没有注意到，高台上的那位蒙面女子在她挣眼的那一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高台之上传来一道声音，“收徒测试到此结束，还未恢复清醒的少年淘汰，清醒了的少年参加第三个测试。”
    广场之上，似有一种无形之力拂过，那些还沉迷幻境的少年，都如梦初醒一般。
    有低声啜泣者，说是看到了已故去多年的相依为命的兄长，在幻境里不忍离去。
    有失意者怅然，在幻境中一举成为南国的状元，正在岁安城里策马游街，旁边满楼红袖招，不愿醒来。
    不同的人就不同的幻境，归根到底都是针对人心中的欲望。
    广场上随行护送而来的强者皆神色凝重，他们知道的更多。刚才布幻者，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念师。念师是极其稀少的一类修士，但凡修行有成，都是同境中的佼佼者，以刚才的施幻程度来看，这起码是一位山海境的念师，但具体是山境还是海境就不清楚了。前来护送的人中自然也有此境界的强者，但却无一人敢保证能胜过那位幻师，包括那位南国供奉。而观台上三人，那位强大的念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蒙面女子。
    “现在由老朽开始第三个测试。”高台上的老者说道。
    场中的少年心中一沉，相比前两个测试，这第三个测试想必更难，心中都有些不安。
    林千夜亦然，看了眼胸前挂着的幽蓝色珠子，心道，别太奇怪啊。
    “第三个测试就是，通过前两个测试的，且年龄二十之下的少年，就可以入我宗门了。”说完继续道，“也别觉得轻松侥幸，毕竟寒星宗有规定，二十岁时还没踏入虚空境的，逐出宗门。当然，也可以选择留下来做杂役，也是还有点机会的。”
    “现在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道别，一刻钟之后到高台下方等候。”中年男人说道。
    那两位南国皇室少年男女回到了车马上与老者供奉道别，“常爷爷，你们回去吧，我们要进寒星宗了。”其中少女说道。
    “去吧，在寒星宗内好好修行，有机会的话回岁安城看看，入宗之后可多结交一些少年天才。”常姓供奉回道。
    东边广场，中年马夫对眼前少女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族里，寒星宗内又强者众多，有些都并不比我们神将大人差，万事小心。”
    “姜叔放心，我会小心的，回去也帮我跟父亲说一声，请您放心，女儿会小心的。”少女回道。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广场各方都有发生，大多都是有强者护送而来的少年，在听着长辈的嘱咐。
    “好了，时间到了，通过测试的少年速来此地前方集结。”高台上的老者说道。
    等人全部到齐之后，只见蒙面女子拿出了一个红色小旗，手一挥，通过测试的少年与她身边的两人一起消失了。
    见到此景，那些未通过测试的少年神色更加失望。然后广场上的少年，如潮水般退去，映着夕阳的余晖缓缓下山。
    那些随行护送而来的强者们，熟人之间彼此之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也是各自下山去了。
    少年人怀着憧憬而来，有的如愿以偿有的失望离去，对于那些成功进入寒星宗的少年们来说，也许一生的命运就此改变。
    三年一度的寒星宗收徒大典，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