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甲午》第八十九章暗流如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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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小绪二十六年二月初八,关禧驾崩
    宫里传出太后驾崩的消息后小京城内外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朝堂上下市井民间似乎都在不经意间,选择了沉默的弈式来面对。这种平静背后其实包藏着太多含混模糊的情绪在里面,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当一个把持大清朝政几十年的太后忽然驾崩后,这个古老帝国内部最深切的感受究竟是什么。
    随着这种含混不清的平静,如同早春河面上的薄雾,迅弥漫在整个京城内外的时候,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在薄雾背后隐藏着的那些深不可测的东西。
    那便是此时大清的政局,以及纠缠在帝后之间长达十余年的明争暗斗血雨腥风,,
    丰台大营的兵变,甲午年的风云更迭,刚毅、载漪阖府上下的鲜血,皇后、谨妃、珍妃的被废,紫禁城的血光四溅,”风云变幻中,后党一系几乎被连根拔除,皇上独掌朝政大权,太后黯然退隐颐和园。
    这几番的雨大风吹,不亲身经历在其中,是很难明白里面的惊心动魄。政治就是这样,几千年来反反复复只演绎着一个成王败寇的故事,而最最核心的便只有两个字:权力!
    慈禧输了,所以她注定也必须被人遗忘,满朝的皇亲贵胄大小官员,各省的督抚巡抚将军,甚至就连市井小民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是太后驾崩的消息传出,京城内外也是一片默然,目光隐隐约约都在观望着紫禁城养心殿的方向
    礼杂王府
    乍暖还寒的季节,西洋玻璃窗的阁子外面,王府内山石上还留着星星点点的残雪,一处飞檐在草木间隐隐若现,依稀还有一缕琴音,从楼上的帘子里飘出来。
    “王爷,这究竟该怎么着,你老还是拿个主意啊!奕助愁眉紧锁,打从进这间屋子起,一双眸子就没有离开过对面的礼亲王世锋。
    一晃甲午过去已经快6年的时间,当初的军机领班大臣世锋,如今看起来已经是满身的暮气深重,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套着间紫狐皮夹袄,面前放着一个红泥小炉。打眼望去,一脸的苍老萧瑟,真不知道这几年这个礼亲王在府里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奕助问话,世锋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靠在椅背上面,整个人既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听曲,看的奕助一肚子火气,可是偏偏就是不出来。
    “王爷,京城里面大小王府贝勒府,这会子功夫都跑到我府里,说是让我拿个。主意,要不要进园子里面去给太后她老人家磕个头?王爷,你说说看,这不是笑话吗?我一个闲散在家的王爷,能拿得出什么主意出来,还不得你老人家出来主持局面?
    奕助搓着手,喋喋不休的说着,心里面是真着了急。
    说起来奕助也算是慈禧一手拔擢起来的私人,当初靠着帮慈禧家里给慈禧写点家信受到慈禧的赏识小慢慢被提拔到军机大臣的位置,一个家道破落的贝勒能走到这一步,受恩不可谓不深重,然而也正是为着这层缘故,这会子奕助心里才愈觉得胆战心惊。
    太后的恩情,奕助说不得再怎么糊涂,也要去园子里面磕个头的,可是皇上现在威权日重,现在也还没有一个实在的态度,真要是一不留神触了皇上的霉头,还不定将来会如何。况且虽然皇上罢免了奕助军机领班大臣的差事,可奕助心里面就跟明镜似的,一点都不糊涂,那都是明面上皇上做给别人看的,私下里奕助这几年在皇上的默许下,和如今在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的贝勒瑞祥合伙做生意,北方的关外、口外,南方上海滩和苏杭,场面要有多大就有多大,每年单是在大清银行里面划 的款子,就让奕助看的是眉开眼笑,他这人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银票,这可比当那个提心吊胆的领班军机大臣实惠多了。
    过了片刻,才看到礼亲王世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旁边伺候的丫环赶忙上前又是端茶又是抚背,忙碌了好半天才看到世择摆了摆手,长长的出了口气。
    “人老了,这精神劲就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咳咳”,奕助,太后她老人家的身后事,我这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家伙能拿什么主意,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奕助好容易盼到世锋话,正眉开眼笑等着他老人家的主意,没曾想巴巴盼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句模棱两可混不着边的话。什么叫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那到底该怎么着啊?
    “王爷,满北京城谁不指着王爷出面拿个主意,你老人家不出面。大家伙心头都没有底啊” 奕助一脸的苦笑,心里面却是一个劲的咬牙。***过了这道坎,老子就躲到上海去,十里夷场风光旖旎,老子舒舒坦坦的活着,谁他妈愿管这些事情谁他妈管去,爷还不伺候了。
    如今这京城里面的皇亲贵胄当中,能够出来支撑门面的,不过就是眼前这两位曾经位列领班军机大臣的礼亲王世锋和庆亲王奕助,奕助心里面着急上火的原因,也是担心眼前这档口世锋躲了开去,这京城里面的目光可就都盯着奕助自己了。这要是不去太后那边磕个头吧,不要说别人背后指着奕助的脊梁骨寒碜,就是奕助自己心头也觉得忒没有人味。可是现在皇上那里又没有确切的旨意,这真要是犯了皇上的忌讳,惹来皇上的猜疑,这往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望见奕助站在那里,急的又是搓手又是擦汗,世锋低声的叹了口气,心里一阵冷一阵腻味。
    奕助那点子微末心思他还能不明白?不要说眼前这个奕助,就看看偌大一个北京城,那么多的皇亲贵胄宗室子弟,连去太后灵前磕个头都不敢,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胆小怕事。当年旗人挥军入关时的血性忠勇都到哪里去了?当真是世态炎凉,大家伙都一门心思的刻薄无情?
    “当年太后对咱旗人宗室如何,大家伙心头都有数,该不该去太后灵前磕头,是每个人心头的情分,用得着别人替自己拿主意?你们去不去我管不着,可我是一定要去的。如今咱旗人是越来越没出息,可也不忱叭二骨与情分都不讲。让人笑话吧。一一一,
    骤然间,世锋腰板一挺,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电一般的向奕助扫去。
    奕助一愣,顿时满脸通红。搓着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来人,通知门口准备轿子,我要进园子里面给太后磕头”。世锋看也不看奕助,对着门口大声喊道。
    正在此时,便听到屋子外面一连声的脚步,紧接着帘子一掀,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小德子匆匆走了进来,望见世锋和奕助点着头说道。
    “正好二位王爷都在,也省得我来回跑了。皇上口谕,请二位王爷接旨。”
    奕 助赶忙俯身跪下,就听到小德子的鸭公嗓子说道,“皇上口谕,忠孝二字,人臣本分,岂能忘乎?着二位王爷尽进园子里面,为太后守灵
    世锋和奕助都们仁怔,有些糊要糊涂个这边扛德子毛荐趋身县前,将世锋和奕助扶了起来,又依着规矩给二位王爷打了个前,才低声说道。
    “二位王爷快动身吧,莫耽搁了,皇上昨日就进园子为太后守灵,这会子正在园子里面大雷霆,说是太后驾崩,连进园子磕头的都没有几个,诗书礼仪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英国驻华公使馆内,英国公使欧橱内坐在沙上面,手里端着一杯红葡萄酒,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和此刻站在窗前的美国公使田贝,刚刚出席完大清为其皇太后举行的隆重的葬礼。葬礼仪式复杂冗长,欧格讷亲眼目睹大清那个皇帝神情肃然的按照礼仪格式,一丝不芶的履行每一道步骤,他还听说这位皇帝还严格按照皇家礼仪,在颐和园里守灵三天,这让欧格讷也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几年前,大清皇帝和皇太后还为了争夺大清的统治权,而爆了震惊中外的紫禁城兵变,而眼前的情形似乎是过去的一切都从来没有生过一样,想到这些,欧格讷心中也是一阵摇头。
    他其实对葬礼仪式并不关心。对那位皇帝和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也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大清政治格局的走向,尤其是眼前的那位大清皇帝,而显然现在这位皇帝在获得大清实际统治权后,已经越来越变得让他琢磨不透了。
    “对于大清皇太后的逝世,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欧格讷似乎意识到自己坐在沙上面显得有些不太礼貌,自己今天特意邀请美国驻华公使田贝过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话题需要沟通,于是含笑举起酒杯问道。
    田贝耸了耸肩膀,过雪茄烟雾笑着说道。
    “大清皇太后早就失去了对于政权的控制力,对像她这样的政治人物而言,失去权力比失去生命更加可怕。如果要我对此作出评价的话,我倒是愿意引用怀特表在纽约时报上面那篇文章的标题,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小
    一个新的时代?欧格讷咀嚼着这句话。眼前忽然出现那位大清皇帝的身影,背后是巍峨起伏的紫禁城。
    “通常我们对逝去的一切都不会有太多的留恋,这是因为我们更关心眼前正在生,和将要生的一切。公使先生,不知道贵国对于朝鲜的局势有什么看法啊?”
    欧格讷摇了摇头,知道眼前这位田贝公使话语外的深意,他也不想再兜圈子,干脆直接将话题挑明。
    如今大清和日本在朝鲜相互对峙,战争形势已经到了一触即的地步。每一个西方驻华公使,只要不是瞎子想必心里都是一清二楚。作为英国公使,欧格讷面对的处境就要比其他西方国家要复杂的多。
    如今大不列颠的扩张已经到了极限,虽然依旧拥有空前强大的实力支撑,可在世界上的处境已经远非过去可比。在非洲布尔人的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在欧洲,德国正在慢慢崛起,并试图挑战英国在欧州的权威,还有俄国,无时无刻不在蠢蠢欲动。一旦朝鲜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很难说俄国熊会不会趁虚而入,而现在大英帝国的力量被牵制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对于俄国在亚洲的野心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应对。
    而在此之前,对于亚洲局势有着深刻了解的英国公使欧格讷,曾经有过非常美妙的想法。甲午战争的时候,日本击败了看起来强大的大清北洋舰队,确立了日本海军在东亚的优势,而6军却出人意料的败给了大清那位皇帝亲自编练的军队。这个局面的出现让欧格讷经过深思熟虑后,说服政府调整了东亚的外交政策。这个外交政策便是利用日本的海军和大清的6军,去牵制俄国在亚州的扩张步伐,去束缚俄国熊贪婪的野心。
    应该说这个。政策在最初实施的时候还是非常理想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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