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1900》第六卷国土317【抚顺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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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
    高连山回头一看。快步冲向来人，抓住他的肩膀喜道：“大板牙，你狗日的咋来了咧！？”
    黄毓英把嘴皮紧绷着，免得两颗门牙突出来，他左右看看，一屋子的参谋们和常淦少将都以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和爆粗口的东北军团司令官。他小声提醒道：“司令，如今你是中将司令了。”
    “鸟蛋！”高连山回头冲常淦等人挥手道：“各人忙各人的！”这才拉着黄毓英道：“你不跟着叶老二，跑这里来做啥？看，我这里人多，脚都站不住了。”
    黄毓英的脸顿时胀得通红，这个高连山也太狠了吧？老子辛辛苦苦地争取到辽西来建功立业，老子好歹也是你十多年的老部下了，哼哼！看法宝！他一把甩拖高连山的手，从上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很神气地抖了抖，展开念叨：“大中华帝国总参谋部令，兹委陆军少将黄毓英为国防军陆军第一师副师长……”
    “你娘的，老子要的副师长就是你！？”高连山歪着脑袋边骂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黄毓英，半晌后摇头道：“大板牙，老子信不过你！吴佩孚调去二师了，老子的主力一师还是自己捏着稳当。老段嘛。你也知道的，脾气臭得很！我给你做主，一师你不去了！”
    黄毓英想，自己是到了王家堡了，可是高连山要如何摆弄自己，还不是他们兄弟俩一个电报的事儿？他忙恭声问道：“哪，我去哪里？”
    “三师！还是干副师长，给我带好七旅！”
    已经理解司令安排的常淦在旁边搭腔：“黄师长，七旅可是配属了一个加榴炮营的。”
    不等黄毓英反应过来，高连山就拉着他来到地图前，指着南满铁路线上的海城道：“这个位置是窍眼，全局的窍眼！我把七旅放在这里，就是要让这个窍眼活起来。七旅目前是三个步兵团、一个工兵营和一个加强炮兵团的庞大建制，坚守海城、南进旅顺，七旅都是当然的主力。一旦跟小日本儿打起来，你七旅承受的压力也最大！大板牙，敢不敢去？”
    黄毓英白了一眼高连山，拍拍肩膀上的肩章，正儿八经地道：“陆军少将黄毓英！”
    高连山只得点头道：“是、是、是，黄毓英少将。”
    “幼常，这次我还带来了一个人。”
    高连山看向门口，却没发现什么异常。“谁？！”
    “小四儿！”黄毓英看到高连山眼中的困惑，继续道：“你忘了，来顺兄弟家的小四儿，那年许彪从山西老家带到锦州的，苟来顺！他兄弟！苟安华！”
    高连山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确实。苟来顺确实有个兄弟！
    “长大了，十八了，也改了名儿不叫小四了。”黄毓英对北仓之战中牺牲的苟来顺一直心存歉疚。李焘把亲兵苟来顺交给高连山，高连山把他交给自己，可是，来顺兄弟却倒在日军崩溃的那一瞬间。想起当日接来顺兄弟的家人到锦州时，总司令红红的眼眶，黄毓英就觉得心中像有几只猫爪子在挠一般，火烧火燎的。“幼常，我这就去海城，小四儿就托给你了。他是陆军官校三期的，如今备战，军校暂停教学，教职工们都充实到华北、江南和蔡松坡的西南去了。把他留在你身边，我放心！”
    高连山完全能够感受老兄弟的心情，想想死去的那么多兄弟，再刚硬的汉子也觉得心窝子发软呐！何况，当初的苟来顺要是不牺牲，今日恐怕最少也是上校军阶了吧？
    “小四儿人在哪里？”
    黄毓英冲门外提声喊道：“苟安华！”
    “到！”一个肩膀上扛着黑色学员肩章的青年在门口立正。
    身材中等，显得很是敦实，脸上生着一双很普通的眼睛。却如当年的苟来顺那样透lou出一丝机灵劲儿来，就连鼻子下的那嘴唇，也如苟来顺一般很是厚实。活拖拖的一个来顺兄弟啊！
    “小四儿，小四儿，好、好！”高连山用仅有的右手扳着苟安华的肩膀仔细打量，眼眶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热发红，好半晌才点头道：“我收下了，战后回官校继续学习，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大板牙，去参谋长那里报到、领受任务，你可以滚了！”
    话音未落，高连山扯着苟安华的胳膊就走出门外。常淦有些诧异，却见黄毓英眼红红的模样，这才明白高连山是不想在部下们面前流lou出太多情绪化的东西来……
    “卫队长。”
    “啥卫队长哟！都没了，现在是副官处长吃香了。这不，叶总那里不待见咱，就打发咱来王家堡了。”黄毓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此时已经轻松起来，一边玩笑着一边回到地图前，很正式地转向常淦立正道：“报告参谋长，陆军第三师副师长黄毓英向您报到，请训示！”
    “任务，司令已经交代了。”常淦看着地图上的海城——大石桥一线，语气沉凝地缓缓道：“吴子玉那边与俄国人谈崩了，挑起日俄两军之间再次爆发大规模战斗，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俄军在等待他们的第二舰队，日军也同样的疲惫，也在指望日本海军击败俄军舰队，以此结束战争。因此。俄国第二太平洋进入南海之时，就是我军向俄军发起全线攻击之机。参谋部估计，东方支队能够在五日内进逼海参崴，我北集群各部也能在五日内击败曲家店——四平街以西之俄军第一集团军。而禁卫军骑兵部队和蒙古骑兵部队，如果能在本月底切断西伯利亚铁路，俄军就将完全崩溃，而我军则只留少数部队监控俄军，主力全部转向日军作战。因此，第七旅必须在月底以前完成海城要点的筑垒工作，并监视日军驻海城之近卫步兵第2旅，配合三师各部坚守海城、大石桥，威胁营口，切断日军最为便捷的海、陆补给线！”
    黄毓英明白了，高连山是看重自己的，是把最关键的部队和最重的担子交给老兄弟来扛。再说了，派别人去姚良才那里当副师长，估计姚良才都不会太搭理，更别说是把主力第七旅的指挥权分出去了。也只有自己这个大帅卫队长、武毅军新营火力连高连山的老部下，才有可能顺当地接管第七旅。
    “是！坚决卡住日本人的喉咙！”
    抬起眼皮看了看精神抖擞的黄毓英，常淦不急不缓地继续道：“这个近卫步兵第2旅，是日军在实战中锤炼出来的劲旅。本是后备部队，现在是三联队制大旅团，旅团长为梅泽道治少将。这家伙在沙河会战中以8个后备步兵大队的兵力抵挡住俄军一个半师的疯狂进攻，堪称悍将！日军在我军东渡辽河之后，立即将海城这个咽喉之地交给了他，近卫步兵第2旅也因此得到了充足的整补。你的对手绝对值得重视啊！”
    ……
    成功说服美国，达成中美合约的李焘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美国陆军部长威廉.霍华德.塔夫拖的陪同下前往特文思堡视察美国陆军第十一团，在给予最高只有团级编制的美国陆军以“极高评价”之后，又前往美国钢铁之都匹兹堡，并在那里会见了摩根财团的掌舵人皮尔庞特、铁路大王哈里曼和陆军部长的朋友洛克菲勒先生，又拜访了威廉.拉西默背后的梅隆财团掌门人安德鲁.梅隆。这才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
    与太平洋东、西两大国家正在走向和平、合作之路不同，身处欧洲的世界海洋霸主——英国对整个世界的看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布尔战争。让英国人感觉到“光辉独立”政策的不可取，在远东针对中国的八国联军干涉战争让这个老牌帝国看到了“合作”的好处。因此，他在1902年与日本结盟并改善与美国的政府间关系，借此遏制宿敌俄国的东进、南下政策。又于1903年春天，以国王爱德华为先导访问法国，次年达成协约并逐渐地在军事领域加深合作。如今，日本在对俄战争中取得了表面上的优势，中国对俄宣战无疑让英国人更加不用担心俄国的东进扩张势力，进而拥有一支庞大的两洋舰队，威胁英国的自由贸易国策和海洋霸主了。
    可是新的问题因德国人而产生，那就是法德之间的血海深仇和德国海军灵魂人物提尔皮茨海军上将屡次修改《海军法》，意图以中欧陆军强国的姿态进军海洋。这么一来，海上霸主又开始了他新的担心，目光很自然地从俄国转移到德国身上。
    至于还在学习英国皇家海军的美国海军和基本上可以无视的中国海军，这两个国家的海上力量即便联合起来，也不足以威胁英国的海上利益。何况，日本盟友的海军力量还是可以指望的。终于，英国人全球性的目光在很大程度上被迫收缩到了欧洲。同时授命新任驻华公使朱尔典去开展他“低成本”的远东外交战略。
    ……
    奉天城东约一百里的抚顺。
    千金寨煤矿的矿工们愤怒了！日军赶跑了老毛子，中国矿工们在工钱没有着落之际还可以指望那些存煤，守住那堆煤山就是矿工以及家人们的活命指望。可是日本人二话不说就接管了煤矿，又用刺刀和皮鞭吆喝矿工们将那些煤运往奉天，再用火车运到旅顺。
    趁着监管运煤的日本兵不注意，几个年轻胆大的矿工掏出暗藏的菜刀砍翻了看守。这一举动立即得到几乎所有矿工的呼应，在几条日军后备队使用的俄国步枪壮胆下，三百多名中国矿工冲进办事房，杀死了接管煤矿的日本人，并与闻讯而来的一个日军小队交火。
    三百多名矿工只有几条枪和不多的子弹，在训练有素的日军进攻下很快就抵挡不住，一部分人向西撤退，希望能够得到奉天城里的国防军接应，却一头撞上更多的日军……另一部分大约五十名矿工在王三柱子的带领下向东北突围，他们听说在浑河上游的兴京、开原之间有座莫日红山，忠义军曾在那一带打过老毛子，最近又有一支小部队在那边活动。
    日军穷追不舍，矿工们亡命狂奔，日军的军马全都征调到前线或者用于物资运输，矿工们的爹娘也只给他们生出两条腿来。仗着熟悉地形。王三柱子硬是带着矿工们拉开了与鬼子的距离，钻进大山深处。大约一百日军尾随而进，却被噼里啪啦一阵弹雨兜头打来，丢下三十多具尸体转身就跑。
    莫日红山里有中国正规军！
    这个消息让一直关注着中**队动向的日本满洲军司令部炸了窝！他们清楚地知道，忠义军改编的中国第四、第五师以及独立旅已经开向图们江和绥芬河一线，长白老山里只有不足一个团的部队留守，不可能派出多余的力量到盛京地面上来。而从辽西开过辽河的中**队，活动范围从来没有超过铁路线！
    “……一千多人，射击精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