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环链》冰熊火麟四十七面对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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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心不减的宝锭对一只新来的、连走路也不懂的小魔龙颇感兴趣,不停地绕圈子、哄逗着、慰抚着。可是幼小的龙非常害怕宝锭庞大的身躯,不断叫唤父亲和爷爷,但谁也不会来。“这种时候隆明去哪了?”高胜如在想,然后被赵敬平的哭声弄得不耐烦,狠狠地自言道:“他还真是能哭,从离开殷州在加油站上车之后就一直在哭,现在还不住口。黑鹤和龙牙一到就走,会不会……”从殷州回到泛舟学校一路上,黑鹤驾驶车辆而不能照顾赵敬平,照顾小孩子的工作就交给了高胜如。对于一个第一次远离家乡的孩子而言,焦虑和害怕占据了他的心,赵敬平不停哭泣,早让高胜如厌烦了,恨不得马上送给别人,却没有人给予这样的命令。
    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高胜如的思路,来者正是赵梨。她刚回来就直奔向赵敬平,看见弟弟摆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连忙抱起来逗他。猛然间感觉到姐姐温暖的气息,赵敬平停止了喊叫,偎依着抖颤着,继续躲避宝锭的狗鼻子。“阿平,不要怕,宝锭看不见,只能用这种办法认识你。”赵梨的话奏效了,赵敬平的身体不再抖动,但他依然胆怯,不敢正视宝锭,无论姐姐如何花费口舌,就是一句也不肯听从。赵梨无可奈何地抱着赵敬平坐在欧阳玲平常待的椅床上。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阿梨。”欧阳旺翘起手,很惊奇地看着赵梨。
    赵梨一边安抚弟弟,一边劝止宝锭,一边说道:“我知道自己的事,在我第一次见到风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我的力量和小菲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候起我就怀疑自己的身份。回到这边来,在医院住的时候,阿玲小姐就解除了当年加在我身上的时空封印,现在的我是靠风镰来维持模样。”赵梨不自觉地抓住缠绕脖子的丝巾,继续说道,“看来神圣世界的东西也具有相同的能力。”她苦笑着,想到在不久将来必须与弟弟分开,怎么也不能释怀。“听说我当初早产,如果不是伊莉娜小姐和雾舅舅在场,早就没命,这缘分太过深入,我是没法摆脱的了。”赵梨的喃语让赵敬平听到,低低呜鸣一声,身体又抖动起来。
    此时又有人出现在走廊,这次是隆明。他本来是去医院为欧阳玲、雾舅舅、颜医生还有金善等人带去伙食,是由于医院里人太少,根本就没必要私下设灶,大家都是集中吃露娜提供的食物,而材料是樊贝菲尔供给的。隆明从黑鹤口中听闻殷州的事情后,办完了事匆忙赶回来,走过大厅时见气氛不大对劲,问道:“你们怎么了?”
    高胜如乐道:“这下有救了。”说罢,二话不说,从赵梨手中夺走赵敬平,放在隆明面前,就这么丢给他。赵敬平突然间受到莫名拉扯,又一次哭闹起来,更让高胜如无法忍耐。
    欧阳旺实在看不过眼,责怪道:“高胜如,赵敬平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虐待一个孩子。”话未完,高胜如已经走开了。
    隆明知道高胜如的心思,也不对他有怨言,抱着赵敬平用糖果哄逗一番。很快让小龙平静下来。看见隆明走到庭园水池的平台旁坐下,赵梨把宝锭拉到房间另一处,其余的人都不再动。无人的庭园里,鱼虾们发现了隆明,纷纷探出头来询个究竟,嚷嚷着。隆明故意不在水边坐,保持距离让赵敬平感觉安心,让他静静地享受阳光下自然气息。宁静的气氛,久哭后的疲倦,赵敬平很快就在隆明怀里卷缩而睡,是安睡。
    欧阳旺对隆明的一举一动感到意外,悄悄问赵梨:“你弟弟在他手里像只小猫一样乖巧,隆明就这么厉害?”赵梨笑而不答,欧阳旺心想,“不过也对,看他把耀明、涟漪照顾得不仅身体强壮、活泼顽皮,也非常地懂事,这方面就他是最强大的。”
    ——
    雨后的晴天,那明亮的蓝色天空在黑鹤此刻的眼里变得灰暗。从殷州回到泛舟学校整个路程中,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踏过泛舟大门之后,仅仅吩咐龙牙一点事情就直接来到颜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欧阳玲的病情。颜志通早料到这个,随手递去欧阳玲的病历,慢慢解释手术过程。黑鹤一边翻阅一边静听,并不打断对方的话,仅以点头示意。颜医生见黑鹤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是一时接受不了真相,末了补充道:“阿玲小姐她在病房里等着你,似乎有话要对你说。还有那边的电力接点从你进入我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在闪动,看来‘他’也有话要对你说。”颜医生不知该怎么称呼樊贝菲尔,因为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是吗?”黑鹤缓缓说了一句,抬头看着那些闪烁的灯盏,微微摇头,把病历还给颜志通,道,“‘他’想把余下的安排都说清楚而已,没事,我去。”说罢,黑鹤慢慢走到门外。
    阳光透过楼顶几扇明净的窗户射入寂静的长廊,留下斑驳的影子,原来在人烟日渐稀少的时间里,藤蔓已经长满了整间医院的大楼。“嘚嘚”的脚步声响彻长廊,打搅了某个静候的人。宁道淳和德明站在欧阳玲病房门前,握着门柄徘徊在进与不进之间,见黑鹤来了,终于鼓起勇气问:“妈妈她是不是不再回家?”
    黑鹤看着宁亚穗的孩子以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寻求答案,只可以无奈地摇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你想去见主人就进去,现在的她像个睡公主,祥和得很。”话是这么说,其实黑鹤也明白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言语尽是呜咽,几乎不成话。她让宁道淳和德明进入房间,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别经常来医院,你爸爸仍住在隔壁房间,被他知道你的存在,我们就要花费口舌让他忘记你。记住了吗,淳少爷?我可不想再在别的方面招惹麻烦,事情已经多得足够让我头疼。”
    宁道淳听后,低着头,观察着“熟睡”的欧阳玲,努力压抑泪水,道:“我知道。”
    “你和德明留在这里,等我出来,或者雾舅舅过来为止。”黑鹤为的是不让宁道淳到处走,特地下达命令,对她来说也算是一项艰难的决定。黑鹤静心等待一会儿,没听见宁道淳回答,才打开第二道门,径直走到欧阳玲床前,站着不动。宁道淳不敢进去,透过玻璃窗观察欧阳玲,那张平静的睡脸。他听不到黑鹤说了什么话,也看不见背向自己的黑鹤说了些什么话,只看见欧阳玲睁开眼睛,盯住黑鹤的脸,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这里没有宁道淳的事,这孩子只得后退在房间另一头,找张椅子坐下,抚摸德明的长毛。
    “你真是乱来,主人。”在里面的房间,黑鹤低语着。站在欧阳玲床前,面对着那平静的神色以及微睁的眼睛,黑鹤终于忍不住,双眼沾着泪水,以哀伤的音调却在责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颜志通很好地完成了手术,你却让他的心血付之一炬,甚至连性命也不要,难道你不愿意看到殷州的未来吗?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不想亲眼去看你给殷州选择的路是如何实现的吗?”
    欧阳玲张开眼睛,定睛看着黑鹤,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她已经不能说话,喉咙切开了一个口子,插入透明的输气管,直接输入氧气。病入膏肓的少女全身插满管子,好不容易留下一个缺口,一个足容纳黑鹤的大缺口。黑鹤刚取来一张胶椅子,放在床边坐好,空气里马上传来低沉的话语声,其语调深邃得如同看不到底部的海洋,是樊贝菲尔在说话:“安特列芙小姐想跟你说话,但她现在不能说话,你必须进入她的世界里才知道她的想法,黑鹤。”
    “我明白了。”黑鹤说着,然后抓住欧阳玲的手,聍听她的心里话。
    “黑鹤,”终于能听到了那玲珑般的声音,“有些事情并非是想就能得到,不如意的事很多,要是总期待一切都得到的话会很痛苦的。”透过皮肤,欧阳玲的话传到黑鹤耳朵里。“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我要做的事只剩下夺取德古鲁家族的力量和让纳布尔自由。夺取德古鲁家族的力量是迫不得已的事,牺牲了他也是无可奈何,但要不这么做就不能让纳布尔重获自由。尽管我觉得实在是对不起他,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方法,是最少牺牲的一个计划。黑鹤,未来就留给殷州赵家来履行,我继续走我的路就可以了。”
    黑鹤阻止不了欧阳玲的选择,无言地盯着对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道:“赵敬平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带来了,接下来依照原本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把各人送走。”欧阳玲没有任何表示。“对了,我回来的时候见到赵敬保的女朋友,她去了殷州,今后的殷州可能会发生更多更不可想象的事情。主人,这样好吗?”
    “黑鹤啊,我只是给赵敬保一点提示,给赵同庆、赵同威一点指导而已,殷州的路还是要殷州的人自己走下去才行。正如一场棋局,下子的地方每个人都不一样,由此而形成的局面也不尽相同,也恰恰如此才能千变万化,才能下出一局又一局的好棋。我给赵敬保的提示是我对殷州未来的路所作出的选择,而并非殷州赵家的选择。一个母亲可以替孩子选择自己所希望的路,然而到最后,未来的路还是必须由孩子自己来作出选择,强迫会带来反效果,抛弃就得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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