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奇谈》三个故事之行路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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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就在他跨入大殿的同时听到了一声吼叫。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叫声令张格一下子醒悟过来他冲到后跨院看到师父南羽正抓起了一个骑马的将军连人带马撕作了两段。
    “师父……师父怎么会……”
    张格的视线落在南羽的脚边白苍苍的大师伯正躺在地上头上一条巨大的伤口触目惊心而那柄代表掌门人权利的木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张格的目光几乎不敢再向后看。
    二狗……
    二狗也躺在那里。
    二狗……
    张格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拖着身体走到张义的身边好像走了万里之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二狗……”
    把弟弟抱在怀里张格呻吟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格心中茫然一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何方。
    他会中紧紧抱着的是弟弟张义的骨灰。
    那天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战事已经结束道观中的道士死伤惨重其中就包括了掌门人玄机和张义。
    张格看着大家火化同门看着终于还是做了掌门人的南羽指挥善后他的心中却一片茫然。
    师父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手?
    要是师父早一点出手的话师伯不会死二狗也不会死!
    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点赶回来哪怕只早上半个时辰也许一切都会不同自己至少可以救出二狗来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那些官兵不去抵御外敌却要来杀害这些无辜的道士?
    张格想不通也没有办法接受现实。
    南羽忙着治疗受伤的子弟管理观物她自己的心中也悲痛非常一时没有去好好开导安慰张格张格的思维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总觉得就是自己没能及时回来才害死了弟弟整天痴痴呆呆的愣最后有一天抱着张义的骨灰离开了道观。
    张格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他回过故乡的那个小村那里早已人物皆非一点也找不到当年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生活痕迹了张格没有舍得放开手依旧又把骨灰带走了。
    他也回过兄弟二人生活过数年的那片山林山中景物依旧只是当初的两个少年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张格即然是僵尸当然也就是“死人”人)。
    他看过白兔精季野草的坟墓坟头好像有人在整理收拾所以还没有被杂草淹没当年张二狗回来的时候亲手为他立的小小墓碑也依旧立在那里上面几个刻出来自己依稀可见。
    张格重新为季野草修缮坟墓之后数产生过要把弟弟埋葬在这里的念头。季野草生前对张二狗百般照顾视若手足如果他们能比邻而葬双方心中都会欣慰吧?可是最后张格还是抱着弟弟的骨灰再次上路他不忍心让弟弟埋入黄土不忍心让弟弟离开自己。
    离开山村走了半天眼前出现了一座小镇张格在镇前徘徊了很久才走进去。
    就是在这里自己和弟弟顶着风雪乞讨为生也是在这里自己和弟弟被人骗卖进了赵府最后为了带弟弟逃离这里自己送了命……唉如果没有成为僵尸自己今天早已是一堆白骨可是自己与弟弟这么多年的悲欢离合又何尝不是从僵尸这个身份上而起呢。
    张格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晃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当年的赵家附近。
    当年的一镇之的赵家早已败落原本的大宅现在成了一处学堂而在这条的另一头到是有一另外家大户人家正在吹吹打打地热闹非凡可是看情形又不象是在办喜事张格不由生出了好奇之心向路边一个看热闹的闲人询问:“这位大哥这是在干什么呀?这么热闹?”
    “连这都不知道你是外地人吗?今天是给曹节妇立牌坊的日子县太爷都亲自到了当然热闹了!”那个赶着去看热闹的人来不及停下边走边对张格说。
    “节妇……”张格摇头对于这种让女人守着牌位过一生的习俗他向来不屑也就失去了向前走的兴趣。
    可是那个路人又接着说:“你不知道这曹节妇不容易啊当年她的丈夫拜堂的第二天突然了疯冲进了山里就再也没回来。本来她只和那个男人共度了一夜家里人要安排她改嫁她却死也不从。谁知到一夜夫妻最后竟然让她养了个儿子她就抱着儿子守活寡竟然一守就是五十多年她那个男人终究也没有回来。前年她的小孙子中了进士这不给她把诰命请下来了也把牌坊立起来了这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点报偿吧……”
    “什么……”张格一愣“她姓曹……她的夫家姓什么?”
    “姓张啊大名鼎鼎的张百万家你也不知道?不过这份家业她那个疯的下落不知的男人可没出一分力气全是曹寡妇从小买卖开始一文一文挣回来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老张家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摊上了这么个好媳妇可惜听说曹寡妇病的快死了再好的日子也享受不到几天了……”
    张格愣在那里。
    半天前在山里一个少年追着他喊:“你要把张二哥的骨灰带到哪里去?你不去看看张二哥的妻子和子孙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人家守活寡替你们张家抚养孩子容易吗……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就要……”
    当时张格虽然听见了可是根本没有把这些话放进脑子里。
    难道他说的就是这里那个曹氏是二狗的……
    张孝亲里里外外的忙活张罗着今天是母亲的大日子他心里即为母亲高兴又忍不住觉得酸楚。虽然名义上他不是遗腹子可是从襁褓之中便由母亲独自抚育从来没有见过生父的面。张孝亲心里明白母亲吃了多少苦楚经了多少风霜才把自己拉扯长大他自幼就誓长大了要孝顺母亲要把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义务都扛过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现在张家也算家大业大张孝亲的三个儿子个个出息小三更是中了进士为母亲请了浩命立了碑坊。可是母亲都恐怕享受不了几天了就连特地从京城请来的有名的韩神医昨天也回绝了不肯开方子……
    想到病榻上老母的面容张孝亲偷偷转过身抹了眼泪回过头又强撑着笑容与前来视贺的县官、乡绅们周旋。
    这时忽然一个青年男子拔开人群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古怪地向他问:“张员外我请问令堂以前是不是住在三十里外的曹家庄?令尊的名字是不是叫张二狗?”
    张孝亲上下打量来人自己家里从曹家庄搬迁而来这一点这一带知道的人不少可是父亲的名字就连自己家人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有点粗俗他不愿意提起更是从来没与外人提过这个青年怎么知道的?看他一身的道装难道……
    张孝亲试探着问:“请问阁下是……”
    青年的脸色更加的古怪不理他的问题反而又问:“我斗胆再问一句令堂的闺名是否是曹二姐?”
    “你怎么知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孝亲不由急了今天是母亲的大日子难道这个人是上门来捣乱的?
    张格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他和二狗长得太像了即使不用法术去分辨张格也可以看出他就是张义的骨肉。看着近在眼前的侄子张格欲哭无泪脸上表情变化数番才长叹口气说:“我想见见令堂……”也不等对方回答便大步向宅里走去。几个家丁慌忙的阻拦可是却根本追不上他。
    曹二姐做了一个梦梦见张二狗依旧是那样少年英俊笑盈盈地来到自己的床前拉着自己的手要自己与他一同归去。说是要带着自己去看看他的故乡看看他家的祖坟还要给她讲讲这些年来他和他的哥哥的故事。
    他一点也不嫌弃自己经布满了皱纹的脸不嫌弃那满头的白温柔地抚摸着自己说不出多温柔爱怜……
    郎君啊你终于回来了……
    睁开眼曹二姐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身边围了儿媳、孙媳和一大群丫环婆子个个都一脸体焦急地看着自己她们是怕自己在梦中就此去了却不知道对自己而言归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自从半个月前自己梦到多年不曾入梦的丈夫一身道服施施然而来之后心里就知道他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即然如此自己也该随他去生前两处分飞也许死后可以有缘再会今天又梦见了他来约自己同行看来自己的大限也到了。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吩咐丫环给自己换衣、洗脸、打扮。
    “娘您难得好一些还是躺下歇歇这是干什么。”儿媳急着想阻拦。
    曹二姐拉住儿媳的手轻轻拍拍了几下又叫过三个孙媳妇和小孙女:“我梦见我相公来叫我了我看这回我是要跟他一起走了以后这一大家子的烦心事可就都交给你了。”
    儿子十个孝顺儿子媳妇、孙子、孙媳也都是没有话说的孝顺孩子家里虽然不说是富可敌国可是也有良田千顷金银无数她的后半生过的舒心适意只要去了后能和相公相见她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虽然并不怕死但是对孩子们的牵挂还是难以割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自己去了他们一定很伤心吧看着一双双泪眼不由满心的怜惜:“我走了之后你们不要哭坏了身子。我是去跟那个没良心见面去了那是好事……”
    “娘您这是什么话咱们请最好的医生……小三在京里叫他请御医来咱们不怕花银子……”听了这近乎遗言的话儿媳当下便哭了起来。
    曹二姐却不再开口闭上眼静静躺着儿媳不放心又是叫大夫又是煎药的折腾了半天见婆婆一直很平静才渐渐放下了心。
    到了下午曹二姐忽然又坐了起了又惊又喜地冲着门叫:“他来了他来了……”
    “娘谁来了?您快躺下。”
    “他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了四十多年了……他终于回来了……”曹二姐伸出手臂双眼死死盯着门口儿媳刚想再劝却听见门外真的传来了一阵骚动。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拦住他拦住他!”
    “你这道士太也无礼怎么私闯我家的内院。”
    “大家别吵小心惊挠了老太太。”
    “来人快抓住他……”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那是老人家养病的所在!”
    “再不停下我们要去报官了!”
    “……”
    吵嚷声越来越近似乎是那个闯进来的人正在渐渐接近这里而一大家的家丁都对他无可奈何。这是怎么了?找了强盗不成?屋里的女人们正在惊惶不停之时屋门被人推开一个道装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你终于回来了……”曹二姐即喜且悲的呼叫一声。
    难道老太太认识这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大家充满了疑惑不解可是仔细一看就现曹二姐的双眼在看着的根本不是来人而是他手中抱着的……一个骨灰坛。
    “郎君啊你终于回来了吗……”曹二姐的一声长唤令张格心痛如裂这么好的妻子二狗却为了自己的缘故抛下了她让她受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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