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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圣之魔器的魔灵,指引者‘幽影的天域’,温妮#梅莉。”光芒落下,梅莉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了刚才梅卡森时那种冷酷,更多了属于梅莉的那种柔美,“想起来了么?”
“梅莉…”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说之前隐约看到过的影象中,并没有梅莉的存在,甚至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此刻她站在我的面前,却能让我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语的温馨。伴随着这种温馨感传入我脑海里的,是一副副从未看到过的景象。而从这些景象之中,我已经完全地肯定了自己一直以来不敢确信却又极力想要证实的那个事实。
“恩。我回来了,梅莉,血樱。”看着梅莉与小血满是期待的目光,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呼唤着两人的名字,同时慢慢抬起左手,凝视着那枚散发着淡淡粉红光芒的戒指,“当然还有你,血蔷!”
“王…”血樱与梅莉在听到我的呼唤后,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不过两人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有着很大的差异。天真的血樱此刻只有惊喜,然而梅莉的神色却依然阴晴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直说吧,梅莉,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瞧出她的异样,笑了笑道。
“对不起…”听到我的话,梅莉脸上的阴云更甚,她抬起头,正视着我,道,“现在的你,恐怕还不能承担起‘王’这个称呼吧!”
“梅莉阿姨!你…”小血大惊,想要说什么,却被我和梅莉同时抬手打断。
“你大概是想说…那副画吧。”我顿了顿,道。
“是的…现在的你,恐怕还是无法看透那副画真正的样子吧!”梅莉道,“这就是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复苏的证明,所以你也不可能知道,三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同样,你更不可能了解,王的真正使命!”
“使命?连你也这么说啊!梅莉!”听到这,我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梅莉一眼,嘴角浮过一丝嘲讽似的笑容,转过脸去,道,“使命?我为什么非要了解那无聊的使命?我的命运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的!为什么偏要给自己一个无形的枷锁?我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但却不是这个历史的作者啊。如果事事都要围绕着‘使命’而存在,人生又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你…”饶是梅莉和善的脾气,这时候也被我气的快说不出话来。虽然忍住怒火,她还是脸色一沉,重重地吐了口气。
“希塔奴#赢琴,23岁,晶王历3153年诞生于冰晶麦斯文州月影镇。父母于幼时失踪。11岁时因为魔法测试打破学院记录而被破格担任史上最年轻的冰陨亲卫团副团长。3170年,偶遇冰晶圣将卡拉#帕特曼#杰,一见如故成为挚友。次年,因第七任圣火使琼#亚马迪斯忽染重病,继任第八任圣火使。3172年,因为表现突出,获得佣兵公会自由行者称谓。”完全无视我惊异的目光,梅莉毫不客气地吐露着关于“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甚至也包括只有我知道的,“3173年,灵魂为旅行者‘风之魔魂’取代,并与圣冰使冷梦心成为情侣。同年,得到科洛斯时之砂,并解开迷失之城的封印以及唤醒焱火剑。3174年春,意外进入赤晶地界,邂逅圣堂骑士团小队长坷拉米娜。秋,为找回圣将之女,意外得到迪加诺魔盘。同年,于幻魔图书馆封印室得到圣器战神之书。年底,获得亲王称谓。3175年夏,打破战神教阴谋。与圣冰使以旅客身份潜入赤晶,于克塔图斯特夺取圣器创始之手与魔纹金羽凤。并扰乱拍卖会,于火之神殿收复红莲圣兽拉修。同一日,圣冰使不明原因失踪。而后于同月因刺杀圣堂骑士团团长范德加失手,造成库洛米卢城大骚乱。次月,以花俏手段骗得圣器乾坤之鞘,并于降神大殿与赤晶圣将对敌,因不敌而落败,至此下落不明。次年10月末,忽现于罪恶都市雷利耶斯,意外被迫小魔女血樱一战,战果…”
说到这里,梅莉回头看了小血一眼,这才停了下来,可这一切,已经把“我”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过的几乎一切重要事情全部包括在内,除了在龙之岛的那一年之外。我楞楞地看了怒视着我的梅莉许久,嘴角再次浮过嘲讽似的微笑,只是这次却是自嘲。
“不愧是最强情报组织‘蓝羽阁’的头领,我一直以为,我的身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阴瑟瑟地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可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不想有别的意思。”梅莉冷冷地道,“我只是想问一问你,既然继承了这个灵魂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偏偏要舍弃掉‘使命’?如果你不是为了了解‘使命’,又为什么宁愿牺牲这么多?”
“多说无益!”我狠狠地打断她的话,“我之所以甘愿牺牲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能更快地找回我失去的记忆,属于我的记忆!我才不管什么‘使命’!我的一切是属于我自己的!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想法!”
听完我的话,梅莉没有立刻反驳,反倒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这个笑容并不冷,但是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有打冷战的感觉。而身后的小血在看到梅莉这个表情的时候却是明显一惊,但是矛盾的心情还是让她欲言又止。
“说的也是啊,你的一切都是属于你自己的,确实也没有人有能力左右你的想法…”梅莉的声音,一开始很轻,接着音调慢慢上升,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那个失去的‘记忆’,你还有资格说是属于你自己的?一个连义务都不愿意承担的人有什么权利说这种话!”
话音落下,梅莉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同时她的身体再次回到了梅卡森的状态,右手作爪,猛扑向我的喉咙。心惊之余,我还是来得及反应,但是双脚却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根本挪不动半步。就在手爪及身之前,我当机立断,脑袋一偏,同时右手一拳击了出去。
手爪擦过额发,险险地被我避了过去,我的那一拳也在及身之前被他闪开。然而梅卡森的爪子楞是将我脑袋本来所在的那一片空间撕开一块裂缝,打破空间结合点时的冲击波,发出一阵让人崩溃的金属割裂声,重创着我的神经。也因为这样,我原本就要无功而返的那一拳因为脑部创伤控制不住力量,拳风忽然发生了爆炸,将我们两吹了出去,分别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阵闷哼。
“咳咳…泰坦的大地之力,凯迪特的裂空之力,原来如此,你的力量就是其他魔器力量的集约。可惜,力量还是欠缺了一点啊!”我咳了两声,将欲出的血块咽了回去,爆炸的威力是不小,不过比起神经的折磨那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嘴上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后怕,割裂空间的力量,要是刚才闪慢了点,被撕裂的应该就是我吧。
“咳…扑…”比起我,梅卡森的伤要重的多,不过他一挥手,一道奇异的水蓝色薄膜覆盖到他身上,很快他的伤势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与此同时,他的形态又变回了梅莉的状态。
“做的不错嘛!”梅莉轻扶着还有些刺痛的胸口,“好吧,既然你始终不肯接受‘使命’,作为指引者,我也不能强求你,那就让我做完我该做的那一步吧!”
她站起身,左手一晃,一把青色的充满古典色彩的钥匙出现在她手中。“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么?那就把这把钥匙拿去吧!打开你记忆之门的钥匙!”她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打算…”
“梅莉阿姨!你…”小血这次再也忍不住了,失声叫道。在她的眼中,梅莉今天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反常了。可还没等她说完半句话,梅莉的怒喝声却已经盖过了她的话语。
“住嘴!小血!指引者的工作,轮不到你这个封印者插嘴!”梅莉狠狠地呵斥道。
小血呆住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一向对自己那么和蔼的梅莉会如此大声地呵斥她。她咬了咬下嘴唇,泪花在眼眶中流淌,再也没有说话。
“打开我记忆之门的钥匙…”这个诱惑可真是够大的!一直找寻的东西居然就放在眼前,我差点几乎没考虑就想拿过钥匙,但是理智与我所知道的事情还是让我先不要冲动,“不对啊!破除封印的钥匙,不是十三圣器么?怎么会是这个?”
“十三圣器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忘了?当初十三圣器重见天日的时候,传闻是怎么说的?是‘获得战神的力量’!”梅莉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你在害怕?害怕忽然获得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别妄想用这种方法激我!我的选择由我决定!”我同样冷冷地回应。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手伸向那把钥匙。因为注意力过分集中在钥匙上,我没有看到,梅莉的脸上浮过一丝淡淡的,狡黠的笑容。
在我握住钥匙的瞬间,水蓝色的波纹忽然从钥匙上开始扩散,逐渐蔓延至我的全身,紧接着,一种困倦乏力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大脑,眼皮亦是重的睁不开。最后的那点意识,我发觉自己的身体,正从双脚开始,一点点地随着这些水蓝色的光点开始消散。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猛然发觉梅莉正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再见了,或许会成为王的人。如果真的可能再见的话!”她伸手取下我左手上的吸血鬼之戒,接着冲我摆了摆手,下一刻,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着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的我的身体,梅莉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依然咬着嘴唇的小血。
“恨我么?”她问道。
小血没有答话,而是很认真地看了梅莉许久,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想要强调我们那被强加上的身份,小血。”看着小血可怜的模样,梅莉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只是刚才的情况,如果我不那么说的话,你肯定会阻止他拿那把钥匙的吧!”
“为什么一定要用到‘靛蓝归域’呢?阿姨?”小血忽然问道,“那个地方,就是我们也不敢轻易涉及,毕竟神官们的力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梅莉显得有些吃惊,“亲自承受神官们的诅咒,这是成为王必须经过的一个磨练!你早就知道这个,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小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她说着,目光落在梅莉手中的吸血鬼之戒上。
“难道说…”看着小血的表情,梅莉总算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捧住脸,“我应该说什么好呢,是你们依然太单纯…还是我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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