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第四十六章:航海之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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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惯例。所以在没有搞清楚黄得功是否“贪污”之前,虎山大帅的驼队,只能在北京东北方向的甘家楼附近停驻。
    “唉,”小朱看完之后,叹了口气,歪头对着杨嗣昌说道:
    “杨先生,黄虎山为人真是不错。他们咏归兵都是内地边军出身,被国家征召到千里之外,日久不能归乡。想想,心中还真是不忍啊!”
    “臣替咏归上下谢过吾皇仁德!”
    “嗯。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黄虎山带回的东西,都是咏归将士送给家人的书信、资财。其中竟然没有一两银子,是黄得功的。”
    “回皇上,”杨嗣昌的心情也多少有些波动。“黄虎山为国征战,所积资财,全用来抚养战殁袍泽的遗孀、遗孤,以至于他的老母,至今仍要靠沽酒谋生。如今又廉颇老矣,听一体堂的医官说,他似乎已经开始便血了。”
    “…”
    从黄得功身上,可以看到中**人的一切优点:忠诚,忍耐,善良。而正是这样的军人,如今又成为国家新战略的提出者,可见他们的政治素养。
    这其实也是小朱非要以“狂欢”之礼,来善待黄得功的根本原因,他要以这千古未有之礼,来最后对黄得功说一声谢谢。
    现如今,尽管黄得功身体不行了,但大家都知道,开展“大通商”时代是国家未来的国策,提出者的身体是否好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将来在史书之上,人们会记录下这样一笔:
    大通商时代的开创者,是时任咏归元帅的黄得功。
    而对于眼下来说:
    苦苦寻求归宿的浪子,直到黄昏才看到那温暖的家缓缓升起的炊烟,老母的爱怜、妻子的怀抱、女儿的温柔,都将给予黄得功一个平静的归宿。咏归之人,终得归乡。是的,这是一个伟大的人所拥有的传奇一生。
    一切,已经足够。
    “朕其实早有想法,由户部出银300万两,作为战殁遗族的抚恤之用。如今大通商时代即将到来,这三百万本金,寻个稳妥的经营之道,将来利润会越积越多,早晚必有大用度。不知先生能否玉成此事?”
    “臣不敢!”杨嗣昌立刻躬身裣礼,“抚恤战遗,历来仁政之一,如今又起着安稳军心之用,臣非但要亲自操办,还会提请诸同僚,一并捐银。”
    “…”
    这事儿基本到此,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毕竟小朱和他的团队还有很多的事情,这些纷乱纠结的事务,不可能,也不允许他们始终伤感下去。他们所要面临的事情,概况下来,有几大方面:
    1拉达克王国之战,如今已经接近尾声,战斗再艰难,唐栋率领的征西军也足够应付,更何况芽朗班船长对于“借助中国人的力量,提高自己在印度国内地位”的建议非常感兴趣,有了芽朗班的背后小动作,印度人攻打拉达克的积极性,开始降低下来。
    只不过为了让印度别再没完没了,唐栋劝服拉达克国王德丹南吉,主动让出了拉达克王国的南部土地。
    也就是说,新拉达克王国的领土,将局限在克什米尔地区之内,在群山之间的这块盆地,尚算富庶,拉达克王国能够避免灭国噩运,已经算是万幸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拉达克王国原来的首都,其实在中国境内,因此出让南部土地,即是让印度人安心,也是中国人自己的利益保证。
    但建设拉达克,经营克什米尔,使之成为中国人将来开展大通商时代的一个桥头堡,就必须正视以黑山、白山为首的伊斯兰教派。
    现在的北京城,各大宗教都有自己的讲经坛山了,雾灵山天主教修道院、云蒙山藏传佛教辨经圣坛、道教的白云观、佛教的潭柘寺,等等等等,通过国家主导的一系列政策与资金,北京成为各大宗教的圣地之一,已经不可逆转。
    既然通过圣地建设,完全可以达到政治目的,那么针对伊斯兰的扶植工作,也将展开。不过按照杨嗣昌的理解,伊斯兰这个宗教的圣地,最好不要离京城太远,毕竟穆斯林更偏重入世,因此在京城的心脏一带,建设一处伟大的门宦,于国于教,都是有好处的。
    这个宗教圣地的建设,很敏感,也很棘手,时间也很漫长。所以一直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
    2对国内叛乱的处理问题:
    先,左良玉的生命,已经正式接近尾声。由于“惊天骗局”及“对俄战略”的开展,军情局开始从江南主战场上撤离,转而交托给锦衣卫-东厂-刑部为代表的国安系统,但不论主体是谁,情报网的卓有成效是足以保证的。从各方面情报汇总来看,左良玉的身体,确实不行了。
    左良玉身故之后,其麾下六大总兵将分崩离析的局面,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其中金声桓、王体中、丘慧荣三人将可以肯定,会继续反叛下去。因为这三个人都与目前平叛最前线的“大通君子营”有这样或那样的恩仇。
    金声桓逼死了曹文诏,与曹平安可以说不共戴天;
    王体中被孙传庭的新军战法给打得头破血流,可以说想投诚都不敢了。因为人的心理非常奇妙,如果王体中赢了一阵,那么他将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国家投诚。而现在他是败军之将,即便投诚,也只能被大通营接管,这一来一往,差别是非常大的;
    丘慧荣则首先是左兵的死杆,谁投降,他都会坚持到底。然后是他可没少折磨人,阎应元、姜世襄、冀乐华等等一众大通营的骨干首脑,都输给过丘慧荣几次,这样一来,就等于树敌过多,将来的岁月里,说不定谁一动歪脑筋,他就死无葬身之地。最重要的是,当年因为杨嗣昌从中作梗,丘慧荣身上至今也没有军衔。而且当年杨嗣昌要谋断孙传庭,恰恰是丘慧荣出手,于刑部大牢杀死了一干人证,暂时解脱了孙传庭的死罪。并由此引发山陕新政,使得新党拥有了长达五年时间的探索性实践。但问题是,孙传庭最后依然被杨嗣昌作梗,以死缓重刑之身,率领大通营于定陶前线平叛。可以看到,他与杨嗣昌的恩怨是很难说得清楚的,因此说,即便他不怕大通营这些武将,他也得掂量掂量杨嗣昌的狠辣。
    所以,目前第二次军事布局已经全面启动,左良玉身故之后,徐勇、李成栋、李士春三人,由陈奇瑜、马祥麟、沐天波等人出面斡旋,一面打一面和谈,争取最小伤亡前提下,促使三人投诚。
    另外一面,大通营全面出击,争取最短时间内,击杀金声桓。因为曹平安身为曹文诏义子,他接管山陕兵的前提是义父阵亡。同时又因为曹变蛟的存在,使得山陕兵始终以“仲帅”来称呼曹平安。这种状态下,于公于私,曹平安都要击杀金声桓,以树立自己名正言顺的军事地位。所以这种在私人恩怨为表象的军事行动中,其他人是否会果断驰援金声桓,真得很难保证。
    一旦金声桓被击杀,徐勇等三大总兵反正。王体中、丘慧荣、左梦庚等人就只能寄希望在旧党“经济战”的胜利了。
    这就涉及到政经层面的对决,也就是“惊天骗局”的胜负了。
    这个局太过复杂,目前也只是到达一个计划中的拐点,亦即旧党凭借在手的实体经济,来大量发行桃花票了。
    目前桃花票这场局,其实更像是一场以“何种货币模式”来决定未来经济走向的战争。
    因为现在的“户部本票”是依托黄金、白银发行的,而旧党的桃花票,则是依托“实体经济”来发行的货币。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阮大铖、张彝宪这两个犯罪天才的主脑下,旧党至少从技术上,已经成为掌控全中国55经济份额的大股东了。
    依托实体经济来发行货币,可以说其科学性远远高过“黄金”,因为实体经济会带来预期收益,在预期收益始终存在的情况下,货币发行是可以做到无限的。因此桃花票的坚挺程度,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因为“黄金”货币,需要你去再投资,才能做到保值与增值。至少从时间上,弱于实体经济货币。正是这种“使用桃花票,不仅与本票同质,而且还会稳步升值”的概念之下,旧党桃花票的发行工作,异常顺利。
    但这里有个非常非常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实体经济不会瞬间转变成虚拟经济”。国家现在拥有治法权,一旦国家宣布旧党掌控的这些实体经济全部充公,那么桃花票坚挺的神话就将破灭,因为桃花票所依托的这些工坊、房屋、田地,都将变成虚无缥缈的梦幻。桃花票将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文不值。
    这一场“惊天骗局”,更像是一场提前来到的货币战争,中国人自己创造了一个自我训练的战场,通过内部完全可以承受的代价,完成了一场货币战争的预演。
    以黄金为本位;以实体经济为本位;以虚拟金融衍生品为本位。这三种货币发行模式,人类越早接触到,越容易提前拥有应对的经验。
    而即将到来的大通商时代里,一旦中国人提前拥有了复合型货币发行理论,那将是无与伦比的一笔财富。
    军事、经济双管齐下,正是国内应对叛乱的两大手段。而在两者之外,以小朱这个不着调的君主为首的北京政坛,其实也在酝酿着政治战场。毕竟军事打击、经济构陷,都带有强势特征,要想让对手心服口服,你就要有新的手段。
    这个手段到目前为止,还仅仅在各人的心头萦绕,大家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因为他们在处理的同时,还要应对北方那只大白熊的挑战。
    3北方与俄罗斯人的合作,目前已经全面展开,俄罗斯人已经捞到了桶金,那就是酒类产品。
    梅家皇商一开始本没打算靠卖酒赚钱,他们更像是次辅郑三俊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而安置的一个棋子。但商品经济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只要产品对路,就不愁销售前景。不仅俄罗斯人嗜酒如命,其实北欧人对烈性酒的偏好,也是令人咂舌的。
    原本通过梅家皇商销往俄罗斯的美酒数量,就已经很多了。俄罗斯宣布与中国合作通商之后,他们国内的库存,就立刻销售一空,购买者都是北欧贵族。
    这个现象对于小朱他们来说,有喜有忧。喜的是,国家扶植酒类专营,那本钱下的可是够大,如果总是吃财政,那将是得不偿失的。现在通过俄罗斯,国内生产的大量白酒、果味酒都将换来巨大的收益,这当然是好事儿。
    忧虑的是,俄罗斯这个民族如此好酒,可一旦他们发觉可以通过卖酒而发财时,这北极熊居然真能做到滴酒不沾!这样的民族特性,是非常可怕的。偏偏这个国家又与中国人接壤,绝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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