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秦王本纪》第四十六章喋血雁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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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一战就为丁原削掉十分之一战力的张牛角，终于意识到了，己方部队与正规军的差距。于是，不敢再妄自托大的张牛角只好去找鲜卑精骑的主将商量对策。
    打算让鲜卑精骑冲阵，己方的黑山军协击的张牛角，与鲜卑主将说了自己的建议后，鲜卑主将摆了摆手，教自己手下精通汉语的小校告诉张牛角，让张牛角整饬部队，准备攻打雁门关，眼前这“小股汉匪”就交由他们鲜卑人处理。
    当张牛角听到鲜卑主将将刚刚灭了自己八千人的三万晋阳军形容成“小股汉匪”之后，差点没被噎死！知道鲜卑人无比傲慢的张牛角没多废话，点了点头，上一边郁闷去了。
    第二日，张牛角引黑山军给鲜卑精骑压阵，鲜卑精骑在黑山军前列阵，与晋阳军对上。
    鲜卑阵后的张牛角“诅咒”般的想，“等你们这帮龟儿子吃了亏，咱们再好好商量联合作战的事吧！”。
    当两万鲜卑精骑于晋阳军的对面列成大阵之后，那种黑云压顶的气势让丁原倒抽了一口冷气。早年曾在张奂的边军中服过役，与鲜卑军作过战的丁原知道眼前的这上万骑兵绝非黑山军，而是如假包换的鲜卑军。
    突袭计划中，并未列有鲜卑军的丁原，此时有些紧张。知道鲜卑骑兵厉害的丁原，急忙大喊：“前排骑兵撤往后阵，不得命令，不许出阵；兵车卸下马套，全部横于阵前；藤牌手、长矛手两两结阵，形成鹿角，以防敌人骑兵冲击；弓箭手全部拉满弓，敌骑兵不到百步之内，不得放箭！”
    随丁原征战多年的晋阳军，完全能够听出丁原语音中少有的焦急，不敢怠慢，按令行事。
    迅速结阵完毕之后，晋阳军望向对面人高马大的鲜卑骑兵，一种肃杀的气氛袭来，个个严阵以待！
    这边晋阳军刚刚准备好，鲜卑精骑便即发起了冲击，万马奔腾，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向晋阳军袭来。
    鲜卑军战马的蹬踏，使得整个大地都在震颤，伴着一股股的黑烟，向上蒸腾，教鲜卑军彷佛从地狱中冲出的军团！
    五百步、四百步…一百步，晋阳军的弓箭手们将近万箭矢射向了鲜卑骑兵。
    当雨点般的箭矢落往鲜卑骑兵的阵中时，自小从马背上长起来、基本上已然人马合一的鲜卑人，纷纷翻身，藏于马腹之下，反提马刀，挡扫箭矢。如此情况之下，鲜卑精骑冲到晋阳军兵车大阵之前时，仅仅落马不到百人！
    由于马的冲势实在太急，很多鲜卑精骑的骑手与马匹都是硬挺挺的砸在了晋阳军的战车之上，血光迸现，肉泥飞溅。
    等后续的鲜卑精骑反应过来，收住冲势，将车阵挑开之后，骑兵与步兵这一天生便即相生相克的组合，便即兵戎相见。
    鲜卑军的冲入晋阳军的战阵之后，与晋阳军短兵相接。
    鲜卑军借着战马的冲势，将马刀舞起，砍向藤牌手的藤牌时，坚硬无比的藤牌彷佛豆腐一般，碎裂开来。
    尤其藤牌手和长矛手组成的鹿角战阵，在鲜卑铁骑的摧残下，更是不堪一击。鲜卑战马碗口粗的蹄子踏在藤牌手结成的盾阵之上，巨大的冲击力使藤牌手们根本抵敌不住，纷纷被踏倒在地，踩在铁蹄之下。
    不过，倾注了丁原半生心血的晋阳军，战力抛开一边，其战斗意志是不可比拟的。被踩踏于马蹄之下的晋阳军，往往在口吐鲜血，生命垂危之机，都会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将利剑刺入敌人的马腹，教凶恶的鲜卑骑兵，变成步军。
    看着身旁死去的战友，晋阳军个个眼中充血。
    面对着骑在马上，将马刀舞的犹如繁花一般的鲜卑骑兵，在马下用兵器根本够不到鲜卑骑兵的晋阳军，只能在远处用矛和戈去扫鲜卑骑兵战马的马腿。
    有些杀红了眼的战士，干脆就玩了命的往鲜卑骑兵的马蹄子底下钻，而后用刀剑去捅马肚子。在将敌人战马损毁的同时，“战士”们或者直接被战马踩死，或者被轰然倒塌的战马压在身下，窒息而亡。
    有些身材灵巧的战士，还会蹦到高处，奋力一跳，扑在飞驰的鲜卑骑兵身上，将骑士扑到地上，带着敌人一起滚入后续冲来的鲜卑铁蹄之下！
    不过，即使我们如此的“玩命”，训练有素的鲜卑骑兵们还是能在战马倒地之后，从地上蹦起来，而后在跳到其他鲜卑骑兵的马上，一马并驾两人，轻身而去！
    为此，在这种情况下，鲜卑军一轮上万人的冲击过后，晋阳军死伤了近五千人，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大片。
    望着眼前的惨景，丁原没有“婆妈”，教吕布、高顺带着骑兵迅速出击，去“留”下那些受伤落单的鲜卑骑兵，别让他们太得意了！
    不过，吕布、高顺在“留”人的时候，也没占得太多便宜。
    鲜卑人能骑善射，三两个晋阳起兵追一个鲜卑骑兵，鲜卑骑兵即使被追上杀死，也会在被杀死之前，用精准的弩箭射伤或射杀我方一人。
    唯遇到吕布或高顺者，只能束手就擒！
    敌人的一轮冲击完毕之后，丁原迅速命令手下人携着伤者，丢下死去战友的尸身，撤回己方的大营，以免敌人再次结阵之后冲来。
    其实，即使丁原不撤，鲜卑骑兵也不会再次冲来了。因为晋阳军的“铁血”，在惨败之余，仍是留下了上千鲜卑精骑。这教鲜卑主将也是“疼”得脑袋上的青筋直蹦，“哇啦哇啦”的乱叫。为此，本以为兵不血刃便能将丁原这“小股汉匪”冲散的鲜卑主将决定缓一缓，重新给晋阳军一个定位。
    晋阳军撤回大营之后，丁原巡视了一圈被挤得满满当当，血腥之气和药味四溢的医帐群。而后，又来到了辕门处，再次望向了战场的方向。此次，丁原昨日对黑山军那“轻蔑”的笑，仿佛还停留在空中，但今日的丁原却再也笑不出来。
    死凝了一会眉头，丁原叹出一口气，对始终跟在自己身边的薛兰说道：“去把吕布和高顺教去中军，我想把白天的这笔账，晚上就找补回来！”
    薛兰闻命，愣了愣，回了声“是”，便去找吕布、高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