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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到得长安宣旨之后,王成因为忙于出征的事务,并未多留王凌。
识时务又识大体的王凌便也很快离开了长安,回到洛阳复天子命。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王成欲要征伐西域的消息便似雨后春笋一般,散播开来!
最先得到王成西征消息的是宛城,张济听后不以为然,贾诩却在一旁谏道:“主公,请速派绣公子引一千宛城精骑押着百车粮草往长安,向王刺史表明心迹,说我宛城必倾全力协助雍州征西。并且言明,在雍州军西征之后,若是有人胆敢侵入雍州,便是与我豫州为敌!”
张济闻言,皱了皱眉,问道:“贾文和,你不是老糊涂了吧?前者我们大败刘表之后,你给王成送粮草。现今,王成要征西,你还让我给他送粮草。不知你是他的主薄,还是我的主薄?要不你干脆直接把宛城搬给他如何?”
贾诩闻言,脸一沉,说道:“主公,莫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失了大体!”
张济闻言,又见贾诩颜色,忽然又从糊涂转为明白,知道其中必有深意,便谦虚的歉意道:“我可能是有些没看透,文和莫怪,还请把其中的缘由与我细细道来!”
贾诩闻言,便正色道:“而今西域七国以加起来不到十五万的兵力挑战我大汉的权威,实为不智之举。想来王成所引天兵一至,七国即溃。故这种找揍的独立方式很像为人所使。所以我便想,若这事是刘荆州挑唆的,继而刘荆州再于王成西征之时,造些假证据,将这屎盔子寇到我们的头上来,那王成西征归来之后,下一个要征的,就成了我们。为此,我们当早做应对的手段。一面教绣公子去向王成表忠心;一面将绣公子留于长安为‘质’,教王成安心西征。此外,我们将孔豫州一并拉入这次的事件当中,借机向外人昭示我们对豫州的所有权。以免像袁术这样的小人将魔爪伸向许昌,另外也给我们将来收复汝南留一些余地!”
张济闻言,拼命的点头称是道:“若非文和,我宛城上下,险险又遭大劫!既如此,我这便教绣儿押粮去长安!”
说完这,张济又笑了笑,说道:“文和,不过这次你将一半的矛头指向袁术,也算是公报私仇了。看来这么多年,你对袁术的恨是一点没减!”
贾诩闻言,恨恨的道:“辱妻杀子,今生报不得此仇,我便无颜去地下见枉死的妻儿!”
张济闻言,点了点头,教手下人去找张绣,继而便教张绣引兵押粮往长安而来!
王成西征的消息传到荆州之后,荆州主薄蒯良急急来找刘表计议。
“主公,王成征西去了!”蒯良急与正在斗鸡的刘表耳语道。
刘表闻言,抬了抬松弛懈怠的老眼皮,说道:“他征他的西,我斗我的鸡,井水不犯河水,你着的哪门子急?”
蒯良见陪刘表斗鸡的下人颇多,不好明言,便在一旁侯着,直到刘表斗够了鸡,回花厅喝茶,蒯良随入,屏退了从人,蒯良方才又开言道:“主公,王成准备征西去了!”
刘表一边喝着茶,一边很不耐烦的说道:“刚才你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了!”
蒯良问道:“主公不觉有什么异处吗?”
刘表闻言,回道:“益处?当然有益处!有王成这种强邻在侧,我是枕不安眠。而今,他没来由的去征西,我便能睡上几天好觉了,当然是益处!”
蒯良闻言,觉得刘表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自己和刘表说的完全是两码事。于是,便耐心的解释道:“主公,现今西域根本不具备独立的条件,却是夜郎自大的公然叫嚣独立,我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
刘表说道:“有什么不对的?他敢喊独立,王成就敢打他。待王成征西凯旋之后,西域也不敢独立了,而以一州之力征西的雍州必然也得脱层皮。不知如此驱虎吞狼之计,却于我们荆州有什么不利啊?”
蒯良闻言,发觉刘表是在装“糊涂”,其实骨子里是一点都不“糊涂”。于是,蒯良问道:“主公既然看明白了是驱虎吞狼,可知此计是谁设的吗?”
刘表闻问道:“管他是谁设的,只要于我荆州有利就行了!”
蒯良皱眉道:“那主公可是想到了坏处?”
刘表闻言,反问道:“坏处?有什么坏处?我还真没想到,你给我摆摆!”
蒯良道:“我怕此计乃是宛城张济所设,明教王成征西,却在王成征西期间,挑拨雍州与荆州的关系。一旦王成认定此次西域的谋反与咱们有关,那他征西归来之后,下一个就要来征我们了!”
刘表闻言,皱了皱眉,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教我先下手为强,在王成征西期间,把他的雍州老窝端了?”
蒯良闻言,呵呵呵的好一阵笑,而后正色道:“主公说的好大笑话,我们征一(宛)城尚不能得,却要去征一州,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夜郎了?”
刘表被戳到了痛处,好一阵难受,猛喝了一口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蒯良回道:“见招拆招,请主公令我和公子琦去长安结好王成,顺便将我俩留于长安为‘质’,教王成安心西征,也防张济挑拨我们与雍州之间的关系!”
刘表闻言,沉默了一会,抹了一把泪,叹息道:“未想我这当年的江夏八俊之首,而今却落得要将儿子给人家当质当的地步!”
蒯良闻言,心下亦是十分难受的说道:“主公,正所谓知耻而后勇。若此次西域之事真与宛城有关,那就说明张济于上次我们征伐宛城之事还耿耿于怀,欲要伺机报复。故我们当努力自强,守土保疆。待他日荆州重归富强,就是邻居们把儿子送我们这里来当质当的时候了!”
刘表闻言,说道:“好,好,好,那你明日便带着琦儿去雍州吧!记住,路上小心!”
蒯良闻命称是,说了句“主公放心”,便下去找刘琦商议赴雍州之事了。
次日一早,蒯良带着三百荆州兵将,押着自己亲选出来的五百匹好马,领着刘琦开赴长安。
刘表将刘琦、蒯良送至襄阳北门,见蒯良带的人少,便道:“子柔,你怎带得这么少的人马,若是路上遇有什么不测,可怎么办?”
蒯良闻言,与刘表低言道:“主公,我和公子这是去雍州为质,不是征讨,怎好带大队人马。想来既是带了,人家雍州军也不能让我们靠近长安。所以若不是押着五百匹良驹,我连三百人都不想带!”
刘表闻言,低眉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的心里总有些不落底!”
蒯良闻言,宽慰刘表道:“我们荆州境内不用说,肯定没问题;我想雍州经过王成的治理,也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再多派些人给你们送到雍州界上吧!”
闻言,蒯良不好再推辞,点了点头,同意了。
听刘琦、蒯良出发去了雍州,蔡夫人找来蔡瑁,吩咐道:“听说蒯子柔那个贼厮带着小畜生(刘琦)去雍州给王成送马了?”
蔡瑁“嗯”了一声。
蔡夫人“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们荆州家大业大的,也架不住今个送,明个又送的!”
蔡瑁附和道:“是啊!我们荆州乃是天下最大的三州之一,凭什么就要巴结他王成的雍州?”
蔡夫人沉思了一会,忽然发狠的道:“听说蒯良没带着多少人马,你着些亲信跟着他们到雍州去,找个好下手的地方,把他们做了,以除后患!”
蔡瑁闻言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姐姐这么狠,顿了顿,说了句,“明白!”。
蔡夫人又叮嘱道:“扮成马匪,小心行事,别露出马脚来!老东西(刘表)对蒯良还是十分倚重的!”
蔡瑁闻言,又补了一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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