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覆》第210章十五月圆相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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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碰。”如意挑眉看他。
    明恒若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是是是。”
    歇下安枕时,明恒还是习惯性的将她揽入怀中,如意从枕头下取出荷包,“喏,给你。”
    明恒微怔,“是什么”
    “看你原来的荷包旧了,就给你重新做了一个。里头”她顿了顿,“放了一张平安符,你必得时刻带在身上,别弄丢了。”
    明恒欣喜,“你亲手做的”
    “本来昨儿个就想给你,谁知给忘了。今儿个”她抿唇望着他,“想起来的时候你又走了,我便去了恭亲王府,打算给你。”说到这儿,明恒也不是傻子,当下盯着她良久不语。
    如意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等着他给予的答复。
    明恒吻上她微微噘起的唇,“傻瓜,除了你,谁都无法成为我的软肋。以后有话,可以直接问我。”
    “成亲之初,师父教导过,若要两个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得心无旁骛,就得两厢赤诚。以前我总觉得你跟暗香、暗香反正后来师父说了我一顿,我便也明白了。不管你跟暗香有没有事,最后陪在你身边的是我。”如意缩在他怀里,“我没怀疑你,我只是看到有别的女人跟你那样亲密,心里不舒服。”
    “她拿你威胁我。”明恒直言不讳,如意都把前提说清楚了,他自然不敢隐瞒。自家小娇妻是经商小能手,在林慕白的调教下越发贼精。他若还有隐瞒,只怕待会就得打地铺。
    如意陡然凝眉,“她敢”
    “可是我怕”明恒抱紧了她,“你知不知那一次你险些殒命,我恨不能生死相随。如今你就在我跟前,我还得让你与我白首偕老,哪敢冒险。”
    “你放心,还没给你生儿育女,我哪儿舍得折在她手上。何况,你瞧瞧我”她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上,“你家夫人,就这么没用。我虽然没你那么本事,可好歹也能保护自己你放心,我一定护得住自己,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明恒轻叹一声,“你可以依靠我,不需要跟侧妃一样。”
    “这不是靠着吗”她合上眼眸,“说好的,不许碰我。”
    他认真的点头,“一定。”
    说好的一定,可抱着她就有了反应,这一夜注定是煎熬。然则煎熬又能怎样男人大丈夫,说话得算话。说不碰就不碰实在忍不住,再求媳妇宽容。
    好歹熬了一夜,如意才算信了明恒的诚意。
    于是乎第二天,明恒这话的时候,玉弦整个人都僵在当场,白狐深吸一口气,“这意思,就不必我多说了且不论这皇家儿女是不是真的被免为庶人,只要这天下还是容家的天下,容家子嗣就有翻身的机会。”
    何况京里还有个四皇子容盈撑着,任谁都知道,这沐王怕是不可能在南抚镇待太久。
    苏婉长长吐出一口气,敛了眉目。
    玉弦急了,“这怎么可以”
    旁人不知道,她们几个却是知道的,这容景垣与苏婉已有夫妻之实,若是另娶他人,那苏婉怎么办清白已失,心亦枉然。这长途跋涉千辛万苦的来到南抚镇,不就是为了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如果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那所有的一切岂非都是白费
    白狐一把抓起苏婉的胳膊,“我们去阻止。”
    苏婉一笑不语。
    “主子,你别光笑笑不说话,总该想个法子,难道真要看到五爷另娶他人吗”玉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这是南抚镇,山高皇帝远,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如果县太爷真的有心相许,沐王殿下又尚未娶亲,这一拍即合可就来不及了。”
    “如果他是那种能顺应时势,能低头的人,他就不会沦落至此。”苏婉轻叹一声,眸敛月华,“容景垣始终是容景垣,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他若是稀罕那些身外之物,贪生怕死,我也就不必一路追到此处。”
    听得这话,白狐与玉弦对视一眼,苏婉说的似乎句句在理。
    看得出来,苏婉对容景垣的信心十足,似乎十分了解容景垣。
    “那现在怎么办”玉弦问。
    “等”苏婉嫣然浅笑,明眸璀璨。
    遥望京城方向,应当是繁华至极的景象。在南抚镇,没有花灯,明灯倒是有几盏。看上去,也没有京城那种热闹纷杂的氛围。这里是距离月氏最近的地方,很多东西很多习俗都跟月氏相互融合。
    天黑下来的时候,苏婉站在偌大的戈壁滩上。
    孔明灯上画着一朵木槿花,苏婉写上一个“蔓”字,不觉浅笑低吟,“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逢,适我愿兮”
    于蔓,苏婉
    听上去多像是前世今生,恍如隔世。
    这里没有京城的喧嚣与繁华,尤其是夜里,浩瀚戈壁,一望无际。有种令人向往的平静,这曾经是苏婉最欣羡的生活。如果能在这里过一辈子,无忧无虑,没有尔虞我诈也是极好的。
    孔明灯飞上天空的时候,苏婉瞧一眼天上的明月。
    月盘如玉,明亮的光,泻了她一身,漾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美好。
    若苍天垂帘,降缘分你我,不离不弃。惟愿君安,身康体健。
    暮里,一染微光徐徐而起,飘然远去。
    “走”苏婉转身离开。
    玉弦看了白狐一眼,屁颠屁颠的跟在苏婉身后。
    县太爷没有带着沐王前往县衙,而是去了自家的宅院。
    白狐带着苏婉飞上墙头,坐在这儿能清晰的看到宴席上的场景。欢歌悦舞,红颜娇柔。一名绿意女子温柔的坐在容景垣身边,含笑浅浅为其斟酒。
    容景垣面无表情,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看得出来,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愤懑的。
    身为皇子,且不论身份尊贵与否,征战沙场多年,皇帝说废就废了他,换做是谁心里总有不甘。昔日高高在上天之骄子,如今碾落成泥免为庶人。
    瞧一眼这歌舞升平,想着自己的遭遇,难免是伤上加伤。
    县太爷道,“殿下,咱们南抚镇没什么可招待的,您随意。”
    容景垣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苦笑两声瞧了一眼县太爷,抱了抱拳道,“如今我已经是庶民,休提殿下二字。”他晃了晃手背上的刺青,“看见了吗殿下二字,已是前尘往事。”
    闻言,县太爷笑了笑,“好,那就不提。那下官就尊您一声五爷,五爷您只身一人来到咱们南抚镇,虽然是流放,可也是缘分。为了这缘分,下官敬您一杯”
    “客气”容景垣端起杯盏,一仰头又喝得精光。
    县太爷朝着容景垣身边的绿衣女子使了个颜,女子随即执起杯盏,低低的唤了一声五爷。那娇羞的模样,若雾里看花,水中看月般的美好。
    “五爷,这位是小女温雅。雅儿,还不快给殿下见礼。”县太爷笑道。
    温雅起身,浅浅福身。
    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果然是温润如玉,优雅天成。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还能见着如此标致的美人,温婉至此,诚然不易。
    “见过五爷。”温雅温声细语。
    容景垣蹙眉望着眼前的温雅,微微凝了眸。
    墙头,苏婉紧跟着蹙眉,微微凝了眸。她知道容景垣的性子,宁死不屈,刚正不阿。可她也明白,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缘分,很容易一眼万年。
    她不怕他生与死,她怕他会一不小心,动了心思。下意识的,苏婉攥紧了自己的衣袖,眸光微沉,身子微微绷直。
    容景垣也不是傻子,他虽然对于感情的事情有些反应迟钝,可官场的事他也算是听得多见得多了。冷不丁把自己的女儿往人家跟前送,不顾男女有别之防,可见是有所图谋。就跟以前宫里选秀,那些家里有女儿的人家,也会走这样的后门。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容景垣并不想多惹是非。手背上的刺青,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自己此刻的身份地位。别说跟前的女子貌美如花,便是月中嫦娥,他都未必敢要。
    下一刻,容景垣突然执起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将壶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道一句,“好酒”纵身轻跃,拔出一名护卫的剑,当着众人的面,借酒舞剑。
    剑走游龙,似醉非醉。脚下踉跄,却未失章法。剑中带着一身凛然浩气,极尽刚毅之能。
    仰头长啸,心头撕裂,“惟愿天下归心,百姓长治久安。吾愿黄沙染血,忠魂不歇”
    “谁说英雄无恨”苏婉垂眸,隔得那么远,她却还是能感觉到来容景垣的悲凉。文者惧怀才不遇,武者惧无用武之地。他属于后者,是故心思悲凉。
    苏婉不懂剑术,可看得出来,他的剑术极好。
    白狐道,“这剑式舞得滴水不漏,哪里像是醉剑,倒也难为他了。”
    “他是半醉半醒”苏婉道,“只不过难得糊涂。”
    等到一曲剑罢,容景垣挥手便将冷剑掷出去,只听得“咣当”一声冷剑归鞘之音,伴随着容景垣打了酒嗝的浑浊音,“酒已尽兴,告辞”
    抱了抱拳,他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见容景垣已经喝醉,县太爷自然是想留人的。可瞧着容景垣那一身的武功,又不敢贸贸然的留人。思虑再三,时日长久,还是缓缓再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思及此处,县太爷便教兵器厂的人,小心的领了容景垣上马车。
    容景垣的确是半醉半醒,坐在马车内,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已抽离。手,似乎搁在了什么地方。一扭头,竟然是一个精致的食盒。
    他讽笑两声,“还来这套”
    随手便打开了食盒,里头摆着几个包得极好的油纸包。他借着酒意取出其中一个,胡乱拆开来,愕然惊觉这里头竟然包着胡饼。
    下意识的,容景垣陡然直起身子。
    放才在宴席上,他并未看到胡饼的踪迹,显然在南抚镇是没有八月十五吃胡饼的习惯,毕竟这儿与月氏的习俗相融合,改变了甚多。
    那么这个胡饼是谁放在这儿的
    他伸手撩开车窗帘子,漆黑的夜里,远远有两抹素白的身影立于夜幕中。
    她一袭白衣如莲,静静的站在那里,轻纱遮面。
    是她
    苏婉深吸一口气,她依稀看见,他撩开了车窗帘子,约莫是看见她了。她心头自嘲,实在没有勇气走上去打招呼,只好借着胡饼传递自己的情愫。
    不知他是否能懂,但愿他能知。
    巧巧女儿心,缘系郎君身。
    容景垣握着手中的胡饼,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那一袭白衣在他的视野里越来越渺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再也看不见。
    苏婉在车后随行了一阵,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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