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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的体力的确已经完全透支了。他现在疲惫的躺在床上,却因为精神过度的消耗而到了强迫兴奋的状态,眼前像是过电影一样的飘过许多事情,尤其是今天的这盘棋,翻来覆去的在他的大脑中重新摆放,不断的闪现出各种变化,有很多在对局中并没有考虑到的事情,现在却又出现在他的思维中。
这些东西对于明天的对局是完全没有用处的,比如他这个这个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了他的两个孩子。不过想到孩子,苏羽的嘴角边不由得透出了一丝微笑:他们现在已经满月了吧。他从床上坐起来扳着手指头计算着起来两个孩子的生日,算来算去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快有两个月大,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我记得几天以前才刚刚办的满月酒,怎么这就两个月了都?
一般的小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说话开始学走路的?一年?两年?苏羽记得陈好的床头柜上有不少关于婴幼儿的书,自己也曾经看了不少,但现在怎么想却也都想不起来,不由得敲了敲脑袋:书上到底是怎么说的?小孩要到几岁才会开始学说话?
但是他这个时候脑子已经乱了,想着想着就想起来他当年学说话就晚,所以他爸爸还以为生了个傻儿子,要带着他去连云港的大医院看病。不过后来好了很多,倒也没到了打针吃药的地步。再一转,于是他又想到了十岁那年上山见到的南斗,又想到了现在重归地府的顾师言:“也不知道这两位,现在怎么样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但浑身乏力的苏羽却依旧睡意全无,突然想给陈好打电话:“好儿,我想你……”
“安静!两个孩子现在刚睡着,你想把他们再吵起来是怎么着?”陈好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恶狠狠的气味,“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苏羽满心的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只剩下这么几句话,“特别想你,所以给你打电话。”
“去你妈的。”陈好那边似乎还给孩子哼着儿歌,声音时断时续的,“现在都11点了!明天你不是还有比赛么?早点睡吧!”不由分说就挂断了电话,让苏羽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拿着听筒听着里面嘀嘀的声音无奈:怎么一生了孩子,女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当年他刚见到陈好,刚和她谈恋爱的时候,那时的陈好是多么的小鸟依人,是多么的清纯可爱,是多么的善良温柔。等两个人同居之后,事情就变了,陈好一手抓钱一手抓权,死死的扣着苏羽不松手。这倒也没什么,苏羽的金钱观本来就不咋地,陈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等结婚之后有了孩子,一切就全都变了,陈好从一个高贵典雅的欧洲贵族少女变成了中国传统的家庭主妇,柴米油盐酱醋茶不说,现在说话也放肆了很多。以前要是自己比赛中间给他打电话说想她,当场就能感动的涕泗横流激动不已,但现在……唉,造化弄人啊。
这让苏羽想起了贾宝玉说的那句话:当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就不可爱了。
但是是谁让那可爱的女孩变成女人的呢?黄浦江边刷马桶的女人们,当年不也都是海派一代么?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要说到男人的身上,如果不是男人的一时激动精虫上脑,那温婉娇怯的女孩又怎么会变成粗鲁无聊的女人呢?
想到这里,苏羽的逻辑问题又出现了:如果不做一些百万年来所有哺乳动物都做的事情的话,那么女孩就不会变成女人,但周公大礼人之大伦,如何能不敦?如果敦的话,那么女孩自然就变成了女人,自然也就不可爱了。
那么如何能又敦伦又不让女孩变女人呢?奇怪了。苏羽开始从头到尾的推导这件事情。
说来也很奇怪,作为全世界最顶尖的超一流围棋士,在棋盘上的一切苏羽都可以洞若观火,推理的结果绝大多数也都可以在棋盘上进行实践,最终验证正确性。但在其他的时候,苏羽就常常陷入到逻辑悖论的怪圈里面,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绕在脑子里面越缠越死越陷越深,最后弄出来一个死结把自己闹得不可开交。
这个晚上苏羽的失眠已经到了彻底睡不着觉的地步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开着大灯,一支笔一张纸,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写下来,慢慢看着推导。
凌晨三点,老聂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嘭嘭嘭”的一阵敲门声砸醒,连问了两句是谁都听不清楚回答,只好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踩着趿拉板去开门,却看到两眼炯炯目光呆滞的苏羽站在门口,大惑不解:“这么晚了,你小子还不睡觉干什么?明天的比赛你还打不打算下了?”
“下!当然要下!”苏羽一侧身溜了进来,打开灯把房间照的辉煌通明,笑嘻嘻低声下气地说,“我就是有一事不明,特来向您领教领教。”
老聂很奇怪的看看他:“你小子多少年没问过我问题了,今天这是什么意思?说吧,看看我能不能答上来。”
“我有个小问题。”苏羽把面前那张纸推到了老聂的面前给他看,“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个晚上。就是如何能让一个女孩又能结婚又不变成女人。”
老聂的眼睛在苏羽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溜了两遍,然后看看那张纸,最后一拍桌子:“你扯什么蛋呢!这是你小子现在应该想的问题么?明天你还有重要的比赛!你不知道现在你不睡觉完全是因为大脑疲劳过度造成的么?你就不能好好的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好下比赛么?这种问题你就不能等比赛结束之后再去考虑么?”
苏羽被老聂的一通怒骂吓得张口结舌,愣愣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看着自己徒弟老大的个子却畏畏缩缩的蜷在沙发里面哆嗦,老聂心中一疼,语气也就缓了下来:“你啊,别想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种东西叫做逻辑学,能想出来的答案的都不是正常人,只要大学里面学哲学专门研究这个的人才去考虑这种问题。你要是想,也可以,等比赛完了再想。现在你最重要的是休息,只有休息好了,咱们才能更好的想是不是?”好不容易把低头沉思的苏羽打发走,老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回到还带着热乎劲的被窝,一歪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李昌镐倒是起得很早。早早的爬起来刷牙漱口,又叫了早餐上来和毛毛共享盛宴,然后看看表才一步三摇得向对局室走过去。
到了对局室,他就看到苏羽已经坐在了棋盘边,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手上还拿着一张纸写写画画。眼望四周,却发现俞斌常昊周鹤洋一干人等全都距离棋盘远远的嘀咕着些什么东西。
也许是在研究昨天的比赛吧。李昌镐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走进去坐在苏羽的对面开始擦拭棋子,却被他大舅子一把拉住:“大妹夫,我有一事不明,想来向你领教领教。”
李昌镐被苏羽的酸溜溜弄得一愣:“你想问什么?不过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学问浅没本事,问的难了我可不知道。”
苏羽点点头,把手里的那张纸推了过去:“你看看,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这个题目,但想不出来。你帮我想想。”李昌镐接过来看了看,感到很奇怪:“女孩……女人?”
于是苏羽把昨天晚上一直在想的东西给李昌镐说了一遍,让李昌镐帮忙参详。
“他们俩,干吗呢?”王文达坐在电脑前面看着比赛已经开始而计时器已经走秒却无人继续落子的棋盘,有些奇怪,“苏羽就算要长考,也没必要在一张纸上面推算吧?什么时候比赛允许带纸进去推算了?”
“他们好像不是在推算,而是在看那张纸上的东西。”唐莉觉得奇怪,干脆站起来跑到对局室去看究竟。
“这俩人都有毛病。”老聂一眼就看出来那张纸是今天凌晨苏羽拿过来的,实在是无奈至极,“别看了都,上面就是一个无聊问题。没想到能让李昌镐看成这个样子。”
马晓春早上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有些乐不可支:“我跟你们早就说过,天才啊,有时候说话办事情都跟白痴一样。”
这两个人真的白痴了。常昊看看墙上的挂表看到比赛已经开始但对局的双方却都沉浸在逻辑的推理中,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拿手指头捅了捅坐在裁判席上手抱丹田闭目养神的老陈:“陈老?您是不是,让他们开始比赛?”
“嗯?”老陈正开眼睛看看面前沉思的这两位,“你们,还没开始比赛呢?”转过头去看看身边的小棋手,“封盘手放下去了么?”看到小棋手点头,就挥挥手说,“你们俩,开始比赛,别弄那些奇怪的东西在我眼前摆弄。”
苏羽连忙把那张已经写满了东西的纸收到一边,正正经经地坐好看着李昌镐的封盘手,开始推算起来。
在棋盘上的推算远没有那个女人女孩的问题困难,很快,算清变化的苏羽便落下棋子,*上去继续夹攻。
“这个,昨天和李昌镐拼得这么凶,晚上又几乎是一宿没睡,他的身体撑得下来么?”看了看苏羽的苍白脸色,张璇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行么?”
“有个词,叫回光返照,你听说过么?”常昊还没有说话,周鹤洋就替他回答了下来,“这几手棋和昨天一样,都是凶悍到了极点的棋,把黑棋缠得死死的。如果换个人是苏羽的对手,单凭这几手就足够认输了。但这个就是回光返照,苏羽一宿没睡全都是因为大脑疲劳过度造成了过劳性兴奋,肾上腺素分泌强行刺激大脑活动。你看吧,只要这根弦绷断了,苏羽也就完了。”
什么时候绷断谁也不知道,但李昌镐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被苏羽极巧妙的滚打了两枚黑子之后左边一大片立刻雨露滋润了起来,左右两边夹着黑棋一串大龙活脱脱一个三明治,而更让韩国观战的棋手们难受的是,因为昨天晚上苏羽的封盘最后一手卡断了回家的路,那大龙活出的希望又变得渺茫起来。
“不过,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崔哲翰叹了口气挽一下西装袖子,“苏羽已经拼进全力了,现在就凭一口气顶着。现在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要是再来一次消化道出血我可受不了。”当年苏羽第一次拿到世界冠军的时候,他就眼睁睁看着苏羽一口鲜血吐在棋盘上,眼睁睁看着苏羽倒在地上无尽的咳嗽,眼睁睁看着李昌镐和裁判长王七段手忙脚乱的把苏羽抬到一边的沙发上叫人的叫人找医生的找医生,眼睁睁的看着老聂和马晓春为首的十几号人连蹦带跳的冲进来大呼小叫,眼睁睁看着陈好闯进来扑到苏羽的身上又哭又闹。那次的经历可是把他吓得够呛,从那往后凡是苏羽的比赛,他便绝少到对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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