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六百九十五节、舍命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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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历:新朝四年,秋至之rì。
    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无极城南鼓声猛响,随即杀声震天。轩辕军与血寇,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攻守较量。
    城上,两万多轩辕军防守御敌;城下,两三万血寇步卒全力猛攻。飞箭往来如蝗,城上城下均不断有人伤亡倒地;凄呼惨号声此起彼伏,传荡四野……
    攻城步卒后方、落箭可及范围外,血寇二十万大军结成方阵,伫立观战。阵中兵士,步骑参半;方阵最前沿,高竖一杆血sè大旗,旗上斗大一个绣金“帅”字。血sè帅旗下,一个顶盔贯甲的青脸汉子,与一个身着黑sè对襟长袍的半秃老者并骑而立:正是血寇大帅柳生严义,与血族第一高手宫本文雄二人。
    城门内,轩辕兵马密集排列,填街塞道,漫延无边。城头正中位置、十余将官围护之下,一位身着金盔金甲的英武青年负手伫立:正是轩辕新君欧阳干将,重做武将打扮,亲自上城督战。..
    战事持续;不断有血寇步卒出离大队,加入攻城行列;亦不断有轩辕兵卒从城内奔上城头,加入防守行列。攻守双方虽都不断伤亡,但参战人手不断得以补充,数量始终不减……
    ……
    时间推移,转眼攻守相争已持续一个多时辰。血寇气势始终不衰,攻势越来越猛;城上防守却渐显疲弱之态,支持维艰……
    终于,一架搭上城头的云梯。未被及时推倒;数十血寇沿梯登城。与守城士卒短兵相接。虽有轩辕将官立即赶去指挥兵卒围堵剿杀。使防守缺口不至扩大,但这一处疏失,已足显防守力度之不足;城上轩辕将士,无不为之变sè。
    干将身旁,一员青年将官忍不住拱手谏道:“陛下,需立即派兵出城冲突,缓敌攻势才行;不然,不及推倒的云梯必定越来越多。登城敌军必定越来越多……”
    欧阳干将面沉如水,不等那将官说完,侧目望去,闷声问道:“既知势态紧迫,你可愿率兵外出冲突,以缓城防压力?”那青年将官微一思忖,面现惧怯之sè,默然垂头。
    欧阳干将扫望身边众将,又沉声问道:“哪位将军,愿率兵出城。冲突一番?”
    众将面面相觑,无一应声。
    静默片刻。干将轻轻一叹,苦笑道:“守城八天,先后十三位将领外出冲突,却无一生还!……明知外出必死,也不怪你们瑟缩畏战……”
    他叹息未完,一旁,项拓越众而出,拱手嚷道:“末将并不畏战,愿率兵出城……”
    不等项拓多说,楚文辉越众而出,拱手叫道:“项将军旧伤未愈,不便出战!”随即李峦峰亦越众而出,拱手禀道:“骠骑上将军项拓,乃军中元老柱石,若有闪失,影响非同小可!末将以为,既有副将可用,实不该令项将军犯险;还望陛下三思!”
    听闻二人之言,干将沉吟不语。项拓却不多思索,急急反驳道:“我伤虽未愈,但无碍厮杀;外出冲突不成问题!上阵杀敌,乃为将之本份;哪管是什么上将军、下将军了?楚、李二位老哥,好意项拓心领,但被血寇打的无将敢出,着实太丢轩辕族脸面,老项我誓不能忍……”
    正当他吵嚷不休、坚要出战之际,忽听城下一个清脆女声喝道:“项拓住口!”随即便见十余银衣大内侍卫,簇拥着一个身着绣凤罗裙、披金挂玉的美貌少妇,快步走上城来。正是当今轩辕皇后楚楚驾到。
    众将见她上城,忙都近前施礼。楚楚不理旁人,直行到项拓身前,皱眉直视,沉声斥道:“哀家早曾叮嘱,不许项将军再鲁莽冲动、轻身犯险;项将军不记得了么?”
    项拓咂咂嘴,为难道:“皇后叮嘱,末将倒还记得;可是……上阵厮杀,乃将者本份……”
    楚楚冷冷打断道:“厮杀拼命,自有副将为之,用不着你来强出头!”微一停顿,转目向楚文辉、李峦峰二人一瞥,又轻轻叹道:“白虎旧将,除你们三位以外,便只有镇守边疆的严将军了!哀家离不得白虎旧将扶助,绝不容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再有闪失;明白么?”
    项拓怔怔不语,尚未明白楚楚所言何意;欧阳干将长叹一声,摆手命道:“军中上将,若有闪失,后果堪忧!项将军不可出战;退下吧,不必再言!”
    项拓见他发话,无可奈何,只得默默退回众将丛中。
    楚楚踱去欧阳干将身边,遥望城外敌军,淡淡言道:“人心难测,不得不防;得罪莫怪!”干将亦只观望城外,对她看也不看一眼,木然应道:“若我是你,必也如此;情有可原,谈不上得罪!”言毕,稍一沉吟,又淡淡问道:“攻守交战之际,矢石乱飞,城上颇不安全;你不在宫中好生歇着,来这里做什么?”楚楚低声应道:“听人传报,说血寇攻势更胜昨rì;我放心不下,要来问问你……”
    她话尚未完,相距四五十丈外的一处城垛旁,忽地喧嚷大做、兵刃交撞声大起。却是又有一架搭上城头的云梯未被及时推倒,有血寇沿梯登城,与守城兵卒近身交战起来。
    欧阳干将脸sè微变,急急喝命:“项将军去指挥围杀登城之敌!”项拓答应一声,快步奔去。欧阳干将又转目扫望身旁众将,沉声问道:“外出冲突,刻不容缓!尔等皆不敢出,莫非是要朕亲自出城死战么?”
    听他质问,众将皆显愧sè。稍一静默,一位青年将官咬咬牙,拱手叹道:“师恩如山……唉,末将愿舍命一战,以报陛下!”这人话音未落。又有两名青年将官越众而出。一齐躬身叹道:“末将也愿舍命一战。以报陛下!”
    干将向三人微扫一眼,闭目叹道:“多出无益;只去一个吧!”
    最先请战那青年将官,向另两位青年将官一摆手,凄声命道:“我是师兄,理当先去!你二人留下,不可与我争执!”言毕,深吸口气,振振jīng神。转身奔下城头,沿途指划喝命:“最前沿三支千人骑兵队,随我出城!”
    离门最近的三千骑兵中,轰然暴起一片绝望凄叹声,随即又有轻轻抽泣声陆续响起;但军令如山,不可违抗,被指令出战的众骑兵虽不情愿,却也都陆续上马,整理备战。
    见有将肯出,欧阳干将方稍松口气。转目向楚楚一瞥,问道:“你要问我什么?”
    楚楚正sè道:“我想问你:可想出破敌之策没有?”
    干将苦苦一笑。反指城内,黯然叹道:“你听这哀叹啜泣之声!军兵怯战,畏敌如虎;士气低迷至此,纵有妙计,又如何施行?……唉,当此情势,就算张肖、云不回复生,亦绝无施展余地,何况于我?”
    楚楚稍一凝神倾听,眉头紧紧皱起;沉吟谏道:“久守必失;既无良策破敌,不如暂退它处,避敌锐气,以期后战……”
    干将急打断道:“万万不可!”稍一凝神,理理思绪,又正sè讲道:“士气低迷至此,军兵皆生避战之心;若弃城远行,沿途将不知有多少人离伍脱逃。到时,人马锐减,元气大伤,再无反攻之力;轩辕必亡!”
    楚楚急道:“可是……就算据城死守,不给兵卒脱逃机会,最终打不过血寇,也还是免不得轩辕覆亡之祸……”
    干将微一摇头,打断道:“未必!”想了想,yù言又止,转目扫望身边众将。
    众将见他模样,知其yù告楚楚之言,不便让自己等人听见;忙都退的远远地,以避嫌疑。随楚楚而来的十余大内侍卫,则都赶忙抽剑在手、抢去干将夫妇身前,凝神格挡流矢,守护二人。
    待将领尽数退远,干将方压低声音,轻轻讲道:“退守无极城之前,我便已听闻一个江湖消息洪断山洪大侠,持天罡令奔走各地,正在召集旧rì长缨会众!”
    闻其所言,楚楚如遭雷殛,娇躯猛震,失声惊呼:“天罡令?”干将微一点头,低声应道:“不错,正是天罡令!……消息我已派人察证过,绝没有假!”
    楚楚痴愣失神,干声喃喃道:“天罡令……是他的东西,只他一个人有……对不对?……天罡令重现江湖,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干将接口叹道:“也就是说,他没有死,又再现身江湖;至少……洪大侠已经见过他了!”
    话音未落,楚楚往前一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随即转身扯住干将手臂,喘息央道:“快逃……求求你,带我逃命!……去个绝无人迹的地方吧,现在就走……”
    干将缓缓摇头,沉声叹道:“在他接掌军队之前,我不能走;不然,恐慌之军再失首脑,必散无疑!”
    楚楚急道:“只要他得到机会,必杀你我!等他来接掌军队,可不就是等死么?”
    干将咬咬牙,苦笑道:“我终究是轩辕族人,却如何能忍心坐视异族敌寇灭我种族、屠我同胞?我虽曾为稳坐帝位而谋害于他,但当此轩辕危亡、我又无能为力之时,我却十分渴盼他能突然现身,扭转乾坤,救我轩辕一族!”说到这里,微一停顿,抬手指向城外敌军,又继续讲道:“你瞧:敌军主帅,轻离大营,来此观战,且立马阵前,不加遮掩。由此可见,敌军骄矜狂傲已极,对我军小觑已极!我军实力并不弱于敌军,所欠者,唯士气而已!只要我军士气能突然高涨,军兵能奋勇拼杀,则不难一鼓而破此骄狂轻防之敌……”
    说话工夫,楚楚已稍稍定神,不似先前一般慌乱失智;听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插言道:“我明白:只要……他能现身上阵,则我军士气必然高涨,血寇必遭重挫,轩辕之危立解!”
    干将微微一笑,怅然叹道:“不错!他败暗族、破血寇、号令群雄、威震天下,是我轩辕军兵心中不折不扣的无敌霸王!我才智学识,在他之上,可若论更得军兵信任、更能振奋士气,我着实远远不能与他相比!”说到这里稍停,收收心绪、定定神,转头直视楚楚,又正sè讲道:“我已经做过皇帝了,心愿达成,再无所求!只要能保存军队,并将军队交到他手里,保我轩辕不亡;我不负轩辕儿女身份,虽死,亦无憾!”
    楚楚稍一思索,问道:“他何时能来?”
    干将沉吟应道:“不知道……但轩辕势危,他不会坐视不理,早晚一定会来;只要我等下去,一定能等得到他!”说到这里,瞧瞧楚楚,又叹道:“皇后潜逃,军心亦不免更加惊乱;我早知消息,却一直不告诉你,便是为此!”
    楚楚微一点头,闷声应道:“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容我好好想想……”
    正当她说到这里,城下忽地“嗡”一声闷响,随即杀声大做、蹄声纷乱。却是那三千骑兵,不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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