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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战对于风向和风力的要求相当的讲究,一般而言,处在顺风的一方会获得一定的优势,因为在两军正式接弦战前,依靠弩箭压制的话射程远的一方就能占得上风。
可是,这一回蔡瑁却失算了。
冲前的三艘傅彤军舰只上装备了射程更远的舰炮,这一种依靠强劲弹力发射的器械每一发出去,都带着‘呼呼’的风声,落下的斗大石块就算不砸在船上,掉入江中也能激起轰天巨浪,摇晃不停的船身使得蔡瑁军卒一个个东倒西歪,哪里还能瞄准射击。
“左翼突前,拦住敌舰!”深知傅彤厉害的蔡瑁见势不妙,连忙令旗一挥,左翼的十余艘战船飞快的上前,试图拦住傅彤的去路。这是一支送死的部队,蔡瑁没有奢望他们能拦住傅彤的锋芒,但至少也能让傅彤无暇再用舰炮进行远程轰炸。
“强弩——,一百五十步,抛射!,随着蔡瑁再一次的令下,羽箭倾泻,如急急暴雨向傅彤军当头射来,惨叫声起,船上不断有兵士被箭矢射中跌落江里。
“哼,想要困住我,哪有这般容易!”傅彤冷哼一声,令旗挥动下,主舰的前进速度更快,而其余二艘战船则分别折向迎向蔡军左翼。荆州水军的战法他一清二楚,只要能成功靠近到蔡瑁船队十丈之内,比拼肉博战蔡瑁的兵士根本不是能征善战的江陵水军的对手。
至于送上门来的这支掩护船队,傅彤没有兴趣与他们多作纠缠,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蔡瑁的中军主舰。他知道擒贼擒王,只要击杀了蔡瑁,余下的兵卒将作鸟兽散。
傅彤军右翼,蔡瑁军左翼。杀声震天,一名年轻的傅彤军兵士当先持刀跳过江面,跃到敌军把守的战船上,手起刀落,一个褚黄色的尸体仆倒于江中,但随即他也被两枝长枪刺穿胸膛,在留下二个血洞之后不甘的倒下。
赶跑入侵者保卫家园的信念让年轻的勇士毫不畏惧死亡,一个倒下,又有无数个接着冲了上去。
傅彤主舰越来越近,隐藏在舱中的蔡瑁军弓弩手高速的拉弦向外疾射。近在咫只的敌人使得他们根本不用瞄准方向,在一声声弓响之后,一串串血花漫天洒落。
飞矢雨下,如象布倾泻,当距离蔡瑁战船只有十余丈时,傅彤的旌旗与船帆已是千疮百孔。站在裸露甲板之上的他不住的怒声咆哮着,目睹着身边将士一个个倒下,激涌而起的战意霎时充盈了傅彤的整个胸膛。
“杀!”暴喝声中,傅彤飞身跳上敌船,面对拥上来的蔡瑁军卒,他脸上毫无惧色。
一矮身,傅彤大刀由下而上贯穿了扑上来的兵士心脏,同时返手回刃。又将背后的一人削掉半个头颅,污浊的血浆汩汩冒出,见到主将如此神勇,其余的将士也是士气大振,他们也跟着傅彤跃上敌船,与数量上还多于他们的敌卒激战。
瞬时,在两军交接的区域喊杀声四起,血腥的杀戮迅速蔓延扩散。为了扼制对方的势头,交战的战舰越来越多。
一阵阵的箭雨在船间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轰鸣的炮响。江心,蔡军的阵形已经支离破摁,江东的‘傅’字清旗直切进去,所过之处的水域立刻被染成腥红,不断有尸体跌落到江中,随即被浪涛奔腾着卷向下游。
持继一个时辰的交战,蔡瑁军伤亡惨重,残破的玄黄旗帜铺满江面。曹军的阵形支离破碎,接弦战的残酷终于让第一次经历战事的蔡瑁军士卒退缩了。就在傅彤率军中跃上自己战船后不久,面对气势汹汹执刀扑上来的傅彤,惊慌失措的蔡瑁再无心指挥作战,他连忙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登上一艘斥候船逃命。
“逃——!”在蔡瑁登上扁舟的那一刻,惊惶的他无暇去顾及手下的生死,他的失败也无法改变,虽然此时蔡瑁军的战船和兵卒要多过傅彤将近一倍。主将败逃,余下的士卒哪还有什么斗志,他们纷纷掉转船头,向岸上逃去,更有被困在船上的兵士弃了武器,向敌人乞求投降。
见到蔡瑁逃上北岸,已是杀得性起的傅彤没有见好就收,急于立功的他立即率一队兵士也杀上岸去。
时近黄昏,火光在明晃晃的兵刃上跳跃,红红的遍染暗空。
在夜色遮掩下,一队曹兵在一员大将带领下迅速迎了上来,行如散沙乱作一团的溃卒开始回过身来组织有效的抵抗。
“曹洪在此,哪个敢来一战!”火光中,来将的主旗映入傅彤的视线c
玄甲铁枪,火红战袍的曹子廉,是曹操麾下‘五虎上将’之一,这样的对手让傅彤热血沸腾。他纵身跳上一匹无主奔跑的战马,迎向曹洪。
刀锋扑面,曹洪毫无惧意,错身、圈马、挺枪一气呵成,仅这一个回合,就将傅彤的气势慑住。
“风云变!”曹洪大吼一声挺枪而出,铁枪摆动化作点点寒光顿时笼罩了傅彤的周身。
傅彤大惊,大刀舞得风雨不透,刚才势在必得的一刀劈空,正在他心生警觉之时,曹洪已如一团红云般迫近。
“铛!”轰的一声,傅彤奋力架开曹洪的枪招,但疾进如电的枪势还是扫着了他的肩胛,感到一阵刺痛的傅彤翻身落马。
“快救援将军!”身后,一拥而上的傅彤兵卒不顾生死,抢在曹洪回马之前救回傅彤。
曹洪哈哈大笑,手中铁枪一紧,喝道:“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且战且退,在曹洪的节节围杀之下,傅彤军损失惨重,眼见得曹洪的企图即要得手,忽听得身后的江中传来一阵喊杀声。
“傅彤不要惊慌,蒋钦、黄盖奉宠帅将令前来接应!”两声大喝响起,自傅彤的左右杀上二支打着清色旌旗的生力军。
听到援兵杀到,傅彤军上下精神大振,在拼命挡住曹洪撕杀了一阵后。筋疲力尽的傅彤终于安然撤退回到船上,如潮水般前进,又如潮水般后退。不善陆战的傅彤无奈的退守到船上,那里才是他纵横的地方。
三江口遭遇战,傅彤先胜后败,虽然击溃了蔡瑁这支敌师,但却又遭到曹洪的阻击,二千精兵战至最后只有约四百余人顺利返回。
江夏外城水营。
垂头丧气的傅彤在兵士的携扶下,无精打采的来向高宠交令。
“宠帅,彤贪功急进,以致无数将士损身死伤,今愿甘受军法处置!只是,只是千万不要让我离开军营。”傅彤跪倒在高宠面前,低头羞愧满面。临敌冒进致使战败,依照军律最轻的罪名就是削去官职。贬为兵士,这样傅彤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而重些的罪名就是发配边郡,永不叙用。
高宠面沉似水,扫视了一眼跪倒的傅彤,道:“傅彤,你还知晓犯了军法!”
左右侍立的众将谋士本想说句好话,见到高宠面色不善,怒容满面,只得一个个低头鸦雀无声。好半天,文聘上前躬身道:“宠帅,军法无情。傅彤犯下如此大错,确实不可饶恕。傅彤乃是聘之属下,今属下获罪,与聘平日教导纵容不无干系,故聘请求与傅彤同罪!”
文聘是高宠帐下信赖有加的一线大将,以他的地位而言仅次于甘宁。他这一番话虽不是求情,但却胜似求情,眼下大敌当前,正磐用人之际,高宠原不过想给傅彤一点教训,倒也无意真的将傅彤这员虎将贬出军营。
见到高宠面色稍缓,左右侍立的徐庶、刘晔、凌统、朱桓等文武一并上前,齐谏道:“宠帅,傅彤虽然触犯了军法,但念他忠勇有加,以少胜多一战击溃蔡瑁水军的功劳上,功过相抵就是了。”
“傅彤,看在大家都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批帐我就先记下了!还不赶紧回营忧恤死伤将士。”高宠沉声道。
傅彤事毕,徐庶上前道:“宠帅,这一次三江口之战敌我胜负未分,曹操必不甘心。有这长江天堑隔阻着,我倒不担心曹操大军渡江而来,但万一曹军的小股部队渗透过江,则于我后方粮草补给极是不利。”
屯重兵于江夏,高宠赖以补给粮草的路线有二条,一条是从江东由水路而上,依靠船只运输粮草辎重经彭泽至夏口;另一路是从荆南四郡的长沙通过水陆路北运,这一路处在江陵与夏口之间,正是高宠兵力最为薄弱的地段。
从地形上看,在高宠抵御抗击曹操的过程中,江夏对于高宠的重要性也是无以复加的。江夏位于云梦泽和鄱阳湖之间的河套南岸,一旦江夏有失,荆州与江东的联系就会被切断,曹兵可以很容易的向东渗透到豫章腹地,并且直取金陵。同时,失去江夏的话,高宠也就失去了安安稳稳在两湖地带操演水师的可能,形势将不可避免的回到当初饱受黄祖袭扰欺凌的状态中。
“军师探知到什么了吗?”高宠神色凝重,徐庶为人持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胡乱说话,既然他这么慎重的提出来,一定是夜枭发现了什么可疑情况。
“是这样的。二日前巴丘、武陵一带的郡县官员报告连续遭到不明盗匪的袭击,就连负责治安清剿的城池守卫也遭遇不测。种种迹象表明,这股盗匪的实力非同不可,一般的地方治安部队根本不是对手。如果不是曹军还有谁有这般能耐?”徐庶朗声道。
高宠站起身,面朝向背后挂着的荆南地图思虑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巴丘距离江夏不过二百余里,按照一般的行军速度,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到达。这股盗匪选在这个时候频频袭扰郡县,难道是在筹集军粮,以便图谋江夏——。”
这一句话出口,侍立在旁的文武诸将个个脸色骤变,由于兵力不足,自巴丘至江夏这一路的防守相当薄弱,假若有敌兵从这条道进犯,高宠将措不及防。
“军师是二天前得到的消息,以敌兵袭扰郡县的迹向来看,他们一定是轻装过江,未能带上足够的军粮。等到他们筹粮完成,那么江夏附近必有恶战!”司金中郎将刘晔道。
刘晔猜测的没有错,偏师过江的曹仁在护送刘巴抵达五蛮溪盘据的武陵地界后,挥师一路东进,沿途烧杀掳掠甚是猖狂之至。其实,这也怪不得曹仁,他倒是也想出奇不意直抵江夏城下,可是他手下的将士却禁受不住饥寒交迫的境况。
腊月天寒地冻,轻装过江的曹仁军只带着七日的干粮,这些干粮不经火烤,硬邦邦的实在难以下咽。同时,军中的帐蓬因为渡船负重不堪而没有带,晚上寒气侵入甲衣,令士卒个个瑟瑟发抖,无奈之下曹仁只得下令军士占领沿途村镇歇息。
“朱桓、贺齐,你二人速率本部一万步卒自江夏向西呈扇面搜索。若遇敌东进阻挡之;文聘,你的江陵水军自即日起向东移动,彻底封锁赤壁一带江面。另外,与我再度飞马告知吕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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