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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确实打过长乐公主和贾玖的主意。但是他很清楚,作为臣子,哪怕他也是个王爷,他也没有这个资格让皇家公主给他做继室,哪怕这个公主已经有过婚姻。
北静王说起来很体面,可这个头衔的实际价值,还比不上颜家公子的名头,哪怕这位公子乃是个白身。
没有比这个更让北静王郁闷得了。皇家公主想要嫁给颜家公子,还必须先讨好颜家人,得到颜家人认可,方才能拿到进门的资格,可皇家公主站在北静王面前的时候,从来是高昂着头的,反而是北静王需要弯|下|腰。
至于贾玖,北静王根本想都不敢想。
北静王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跟太上皇、当今皇帝争夺。可是北静王的心中,终究是有那么一丝疙瘩。
要知道,在十二年前,贾赦就是亲自送礼、上北静王府,北静王也是不理会、直接让王府长史打发了的。可是现在,连北静王自己都知道,他跟贾赦贾琏父子,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在公共场合见面的机会少,面对面的时候就更少了。更重要的是,无论是贾赦还是贾琏,在公共场合的时候,都是避着北静王走的。
北静王也想过,让妻子试着跟贾玖搭上关系,让他绝望的是,他的妻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搞砸,就跟这次一样。这次秋猎,北静王早在出发之前,就跟北静王妃说好了,让北静王想办法跟贾玖说上话,可没有想到。北静王妃居然跟端荣长公主走到了一起,还闹得人尽皆知。
北静王头疼得厉害。
北静王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心仪过的女人会如此愚蠢,更不敢相信,自己过去的眼光会那么差。北静王只能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心没有向着自己的缘故。如果那个女人的心向着自己,他就一定不会不知道他的行为意味着什么。自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北静王很生气。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北静王很清楚,现在不是找妻子的麻烦的时候,现在他应该做的。是想办法补救,而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更不能让人认定,自己的北静王府跟那个背叛了大齐的端荣长公主是一道的。
当年。北静王府失去兵权是不得已,现在的北静王府绝对不能再被上头找到由子。被人撸了王爵,就跟南安王府一样。
北静王心中定了主意,脸上虽然跟故旧们说着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实施、
这些年来。北静王刻意结交一些读书人,王府里也养着许多清客,一副礼贤下士的做派
。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历任北静王的武将作风。有的,也只是读书人的儒雅。但是,北静王结交的那些清客,也许档次什么的,比贾政养的单聘仁之流要高一些,但是,真想拿出手、派出大用场,那是不可能的。
读书人总是清高的。
有本事的人,早就凭着自己的本事爬上去了。运气好一点的、祖宗福泽多一点的,平步青云、意气风发,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捧;即便运气不大好的或者祖上的福荫不够的人,只要会做事儿会做人,一样能够稳扎稳打地往上升;即便有那不大会做人的,只要不是什么非常倔的脾气,不要把上司同僚往死里面得罪,一样也能有个差不多的位置,哪怕灰色收入不多,可好歹是个官儿。
所以,在这个时代,给权贵做清客,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不是学问不够就是不会做人,再不然,就是两者皆是。
也就是说,清客,其实是一个不怎么体面的活计。比给权贵家的幕僚都不如,更不要说给权贵人家的孩子做西席先生了。
偏偏北静王是异姓王,地位尴尬,他要是养幕僚,肯定会引起别人侧目。王府的属官又是固定的,北静王的孩子又少,西席先生的位置就更少,自然,他身边的人,除了那些可以被上面接受的世交故旧家的孩子,就只有陪他吃酒看戏的清客了。
清客大多是白身,靠着北静王府的供养过活,大多数还是白身,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秋猎场上,更不要说给北静王出主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北静王看到冯紫英带着卫若兰打前面经过,连忙招呼。
冯紫英刚开始还没有注意,等北静王叫了第二声,方才快步走了过来,走到北静王跟前,一抱拳,道:“末将见过王爷,王爷有何吩咐。”
北静王上下仔细地看了看冯紫英,方才道:“哟,往日见你,你都是一身箭袖,如今一身戎装,冷不丁地,还真认不出来。判若两人呢。”
冯紫英连忙道:“王爷见笑了。王爷是尊贵人,玩的都是文人的那一套,在王爷的府上,末将当然要收敛一二。”
话虽然客气,却扎扎实实地地将双方的界限划分开来。
北静王也听出了冯紫英的潜台词,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就好像有听没有懂一样,转头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好生面善?”
卫若兰立刻行了一个军礼,道:“卑下卫若兰,见过王爷。”
北静王道:“卫若兰?卫将军的孩子?”
卫若兰道:“正是。”
北静王笑道:“看你的模样,你今年怕是还不到二十吧?”
卫若兰道:“回王爷的话,正是。家里为卑下捐了个五品龙禁尉,卑下求了小冯将军,请小冯将军照应卑下一二。”
其实,卫若兰既然是冯紫英的麾下,按照军营里面的潜规则,冯紫英没有开口,他是不可能张嘴的,哪怕是北静王问他也一样。可是卫若兰偏偏在冯紫英之前开了口。
在卫若兰看来。冯紫英是个相当有侠气的人,不会在意这样的小节,可落在别人的眼里就不一样的。卫若兰跟北静王这一问一答,冯紫英是没有说什么,可在其他人的眼里,卫若兰可是踩着冯紫英,跟北静王这位贵人搭上了
。
这京师里面多的是人精子。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到了有心人的眼里,都会被揉碎了、掰开了,细细地揣摩上好几天、弄出好几层意思来不可。卫若兰的表现。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可不是大有文章可作?
北静王也知道,冯唐冯紫英父子可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物,他原也没想到能让冯紫英帮他什么。可卫若兰的言行,妥妥地叫北静王给误会了。
北静王也把卫若兰的表现当成了有心讨好。自然高兴。
龙禁尉虽然是皇家仪仗队,也有大量的勋爵贵胄子弟在龙禁尉里面镀金,可论战斗力却是比不上千牛卫的。在这秋猎场上,负责安全的。其实的禁军,可皇帝等重要皇室成员的安全的,还是千牛卫。不过。禁军也好,千牛卫也罢。能够呆在这两支队伍里面的,不是太上皇的心腹,就是皇帝的心腹,要不然,就是太上皇和当今皇帝都能相信的人。因此,从禁军和千牛卫的嘴里面得到某些消息这种念头,北静王是想都不敢想。
北静王想的,是没鱼虾也好。卫若兰好歹也是龙禁尉的人,禁军和千牛卫有什么调动,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可龙禁尉里面有什么调动,身为龙禁尉的一员,他还是知道的。因此,能够从卫若兰的嘴里得到某些消息,也不枉他这节跟他交谈、说了这许多话。
北静王这样想着,对卫若兰就更加亲切了。
这一切,冯紫英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实说,手下收了这么一个人冯紫英还是有些郁闷的。可是卫家跟冯家也算是有些关系,否则冯紫英也不会答应照拂卫若兰。可卫若兰这么没有眼色,实在是叫他太失望了。
冯紫英看不下去,只得再次抱拳,对北静王道:“王爷,失礼了。若是没有要事的话,末将要继续巡逻了。”
北静王只得道:“是了,是本王失态了。小冯将军请。”
“王爷请。”
再一个抱拳,冯紫英带着卫若兰走了。至于之后,他们会说什么,北静王道等人就不清楚了。
方才北静王的这一溜儿表现,牛继宗和马尚等人都看在眼里,至此,方才跟北静王打趣道:“早些年,王爷就是京里的美男子,可惜娶了王妃之后,渐渐沉寂了下去,这才有了颜公子等人横空出世。我还以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方才知道,王爷宝刀未老。那个卫家的孩子,可不是被王爷的风姿给迷住了?”
北静王也笑了:“老牛,你,你也真是的,能不能少取笑我些个!若论容颜,我们四王八公之家,还少了容貌出色的孩子?别的不说,就说那贾二的那个次子,模样不好么?人家不过是看在我们几家的招牌上,客气一二罢了。若真论风仪,我哪里敢跟那位颜公子比?更不要说道门的上层了。别的不说,国师这次也来了。你们说,这京里,还有谁,能在这气度上胜过国师的?”
马尚笑了:“可不是,谁敢跟国师比?老牛,你说一个来听听。”
牛继宗这才不说了。
北静王见牛继宗和马尚都不开口,心里有些着急,微微侧过脸,对自己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太监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着实机灵,看见北静王跟他使眼色,立刻就噗嗤一下,笑了
。
牛继宗立刻道:“你个阉奴,笑什么?”
那小太监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声音虽然不响,停在牛继宗等人的耳朵里面,却是震耳发聩。
只听这小太监道:“是小人冒犯了,还请大人赎罪。小人失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刚刚想到,听说贾郡君要选道侣了。若是他没有通过,便要在颜公子等人中间挑选;可若是他通过了考核,就要在国师等人中间挑选。小人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听说国师也是世家出身,居然这么不讲究,很有些意外罢了。”
这小太监这么一说,在场的人脸色大变,就连北静王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原本不过是想要找个话头罢了,可不想得罪了贾玖,更不曾想过要得罪道门。这小太监乃是他的随从,说的又是这样要命的话,这传扬出去,他还能落到好?
北静王当然是脸色大变。
牛继宗等人也十分意外,马尚更是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个小太监。
马尚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太监居然这么大胆子,什么都敢往外面说。方才,这小太监说的话,可不是京里的人都讳莫如深的吗?
国师也好,道魁也罢,名义上是贾玖的师叔,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两位差不多是贾玖的授业恩师了。若是贾玖真的通过了考核,在他们中间挑了道侣,那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可想而知,这个小太监的这几句话,接下来会造成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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