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暗的叙事诗》109新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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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仙境一般的梦，躺在简陋的废旧公寓之中，面前不远处坐着闭着眼睛休息的保罗，在伊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似乎就有所感应的扭头看向他。
    现实和虚幻之间难以判断的间隙，以及差距过大的转变，让伊安一时间有些失神，让他坐起身后的一段时间依旧陷入短时间的呆滞状态之中。
    “看来你成功了，查尔斯，数百年了，很少再有人能够通过翡翠之梦寻找到导师，不得不说，你让我很惊讶。”
    保罗这么说道，然后，站起身。
    “能告诉我，你获得的是什么能力吗？已经越来越难得到精魂和祖灵的认可了，如今大家都是通过互相教导来获得奇能，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共享自己的能力的话……”
    保罗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因为他发现自己此刻说这些似乎有些过早了。
    “……几点了？”
    坐起身扶着脑袋，半响儿才将头脑之中那点混乱整理清楚，要知道在前一刻他还在不停的转换着身份，众多不同的认知和意识上的变换足以让拥有最坚定自我的人也会混乱上一阵子，更不用说此刻的少年了。
    “天已经完全亮了，应该是八九点钟了吧。”
    保罗看了眼天色，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不好，我迟到了！”
    想起之前嗓音洪亮的剧团教练大声地冲着他们吼着关于工作的规定，以及违规后的处罚等等。
    “不着急，那种工作迟个一时半会儿的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我想你们剧团的人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保罗满不在意的说着。
    “……”
    对于此伊安不想发表什么意见，说白了这个工作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不过他个人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不负责的想法。
    “对了，保罗，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
    伊安思考了一阵子，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我在一个酒吧当调酒师，这两天休息，今天晚上就要继续去上班，那样的话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你洗把脸吧。”
    保罗回应道，随即走向了搭着毛巾的水盆处。
    当伊安走出保罗所住的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在其百般纠缠之下，伊安不得不和他讲解了一下自己得到的奇能的效果，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好评，这让他不得不和保罗约定了一个日后的时间好参加其口中的聚会。
    现在正是一天最繁忙的时段，街上即使是上顿不接下顿的穷人，也有着鞋子、长裤、衬衣和马甲作为衣物穿着，而一些富有一些的更是有着直挺洁净的布料所制成的衣物以及漂亮的风衣，这都让从没有见过这种近现代文明服装的少年觉得百看不厌——要知道，伊安本身也是一个服装设计的爱好者，虽然他更偏向于防护性的考虑。
    漂亮的可供四人乘坐的马车在坐在高台上的马车夫的控制下时不时地自干净的石板路面上驰过，行走在路边人行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而井然有序的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一些举着绘着图案写着简单文字的木牌子的人大声地宣传着什么，这个国家的文字是那种最为简单易懂的字母文字，只要识得字母的读法一般就能够猜出其上文字的意思，不过如果让人去书写的话就成了老大难了。
    查尔斯当年也花钱学过基本的文字解读，这让他还是有着一些阅读能力的，当然也就仅限于这种街边大字报形式的水平，像是报纸这种纸流传于上流社会的东西，可能就完全是两眼一摸黑了。
    伊安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些头绪，他发现他似乎一直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如今他拥有了足以控制人心的手段，虽然显得略为粗暴，但是面对那些犯下如此罪恶的人们来说反而刚刚好。
    这么想着，伊安开始提取查尔斯的记忆，寻找着有关任务目标一家人的信息，而他的脚步依旧向着剧院所在的地方走去，毕竟丹尼尔那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交流会在等着他。
    关于伊安迟到的事情，虽然有人颇有微词，但是却出奇的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克制而没人提起。
    “丹尼尔，你认识卡莎和她家人吗？”
    午饭时间，手中拿着“黑面包”，伊安问坐在身边一同进餐的青年，看着那远远好过自己的午餐，少年不由得暗咽口水。
    “你是说保罗一家是吧，算是熟人了，我最早刚来这里的时候差点和那个家伙打起来，要不是我发了毒誓的话，可能我早就被他给撕成了碎片了。”
    丹尼尔将手中端着的午餐放在两人中间的台阶上，抱着膝盖看着天花板，似乎陷进了回忆中一般。
    “呵呵，我见之前你的力气也不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输了，而且看你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是对手的样子。”
    伊安啃着手中的面包，有一茬没一茬的接着话。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要是他们真认真起来，我刚来那会儿甚至连他们家最小的那个都不是对手，即使是现在的我，可能也就在保罗的手下撑个一分半分的时间就算很了不起了。”
    丹尼尔颇为感慨的长叹道，根本还没吃的午餐就这么放在那里，并站起身望向远处。
    “午餐就送你了，我先走了——编剧叫我了，咱们下午再谈。”
    这么说着，丹尼尔就转身向着一旁走去，当他走出数步时，就见一个有些胖看起来颇为精神的中年人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随后丹尼尔便笑着迎了上去。
    看着丹尼尔那副颇为讨好的笑着和那个中年男子交谈，伊安虽然有些不理解他的做法，毕竟他有着那种可以无视人数的恐怖力量，但是他似乎颇为遵守各种规则，轻易不去冒犯。
    正好有些馋嘴的伊安，看着丹尼尔留下的三个夹蛋夹肉夹菜的美味三文治，以及一根浇着诱人汤汁的热狗，还有一杯香甜的果汁，垂涎三尺之下便毫不客气的接收了。
    下午依旧是形体训练，不过一些有过基础的人此刻已经开始练习专门要在歌剧中用到的舞姿，伊安也说不上来那些舞步的名头，不过光是看他们在那里转圈和跳跃就明白那一定不是一件容易掌握的事情。
    作为被数个剧团高层所深深期待的对象，有着副出众相貌与气质的伊安往往在训练中被施加了数倍于其他人的关注，看来他们似乎真的准备好好培养培养这个英俊的青年。
    不过，在训练的时候，伊安总是在想，以丹尼尔那几乎已经堪比凡人最顶端力量的人，依旧直言不是保罗一家的对手，真是难以想象保罗他们的真正实力究竟是什么样子，而拥有着这样的力量却甘心居住在那种破旧的公寓中过着贫困的生活，就更加让阅历不足的少年难以理解了。
    在训练的时候伊安也见到在另一边帮工的卡莎了，不过这个孩子已经完全忙得毫无分神的精力，让原本准备招呼她一声的伊安讪讪地放下了已经举到一半的手。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没过多久天就暗了几分也到了回家的时候，而在已经约好的情况下，伊安向着一个丹尼尔口中常去的酒吧去等他，而他还有事情要做。
    据说这个英俊的青年似乎爱慕着这个剧团的某个化妆师，因此每天都非常主动的专程送其回家或者招待她在家中休整后一同去餐馆进餐。
    沿着丹尼尔所描述的路径，伊安在一个离剧团颇远的五层高楼正门一边的墙上看到了酒吧大门上方的招牌，而进去的门则在位于这个大楼的地下室处，从一个大铁栅栏走过后还需要下不到十节台阶才算到了门口。
    内里的布置出乎了伊安的意料之外，虽然和伊安家乡中的那种除了吧台之后就是两三个木桌子的布置颇为类似，但里面所坐的不是那些粗鲁不文的划拳、吵闹以及酗酒的粗壮大汉，这里的人似乎更为文明一些，即使坐在一起聊天也多压低声音，而更重要的是，在这里落座的很明显有不少的单身女性小群体，不是流莺这种酒吧伴生物，而是那些正经人家的女子。
    可能现在还太早一些，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三四个人，大多看起来都是在等人的样子，看来在这个地方晚上在酒吧消磨时间也是一个相当有市场的生活模式。
    伊安直接来到了吧台前拉了一个高脚凳坐了上去，然后看着面前那个向他微笑着询问要什么酒的男子皱了皱眉。
    “保罗先生，我想我们这次见面应该不是一个巧合。”
    名为保罗的调酒师及酒保，灵活的抛甩着手中的三个酒瓶，那悠闲之中精准的动作优雅得让人惊叹，看了一小会儿伊安就觉得自己绝对干不来这个事情，最起码无法达到其的程度。
    “这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数年之久了，因此这个‘巧合’应该是他人特意安排的结果，想来丹尼尔有些话想要同时跟我们两个人说吧。”
    这么笑着回应，保罗颇为熟稔的将三瓶酒分别放好，然后拿出了一个高筒玻璃杯，将那三瓶酒中的酒液依序倒入杯中，令人惊奇的是酒液就仿佛相互排斥一般自动分开，上下层间的分割相当的清晰，一个杯子中就这么被酒液分割成了三个不同色的格子。
    而随着插上去的柠檬片这杯酒便被放在吧台光滑的桌面上，随手向着一边一甩，杯子便以一种让人怀疑会滑出台子的速度向着坐在三米远的一个年轻女性滑了过去，而让伊安感到难以置信的是，那个杯子竟然稳稳的停在了那个女性的面前，只能看到酒液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在盛得很满几乎要接近杯口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撒出去一滴，这手绝活儿立即让那些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的人高声叫好。
    “……你真厉害。”
    这份对于手上力道游刃有余操控自如的能力，让从没有想过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少年大大的开了眼界，除此外更是感到了难以比拟的无力感。
    “小意思，如果你活个几百年的话，你也能做到。”
    保罗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那不知道是否是笑话的话语，让伊安脸上的苦笑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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