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六九四大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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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是原来的塔山卫指挥使衙门改建的,现在改建的工程也并未完工,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工程已经是完成了外面部分——至少看起来,这座王宫现在很是光鲜辉煌。
    指挥使衙门的外墙被拆毁了,取而代之的是足有三丈高的,外面刷了涂料,整个呈现出一种明黄色的城墙,城墙上面盖着黄色的琉璃瓦。王宫正门唤作鸾凤门,被改成了类似于京城正阳门,承天门之类的那种形式。作为王宫的门面,鸾凤门是下功夫最大的,这会儿也已经完工,光光是一个基座就有四丈多高,再加上上面三层的华美城楼,便是在城外也都瞧得见。据说在天色晴朗的时候,登上鸾凤门城楼远望,可以远望处数十里去。
    这会儿一大清早,圣王宫的的后面便已经有许多人在忙碌了,已经是被改成了大工地,上面许多工匠役夫正在干活儿,御花园已经进入尾声,就快完工了。
    维持礼仪风纪的官员正在不断的走动,锐利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扫过,看看谁的仪容不够好。
    文左武右,官员们排成了两排长长的队伍,一眼望去,白衣如雪。
    白莲圣国的官衣,最那种最为典型的宽袍大袖,大袖飘飘,都快要拖到地面上。底色都是白色的,至于如何分辨级别,则是看领子和袖口的颜色。从领子一直到袖口,用红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看上去极为的精致华美,而若是把衣服脱下来两边儿并起来一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莲花图案。
    根据明朝的规制,徐鸿儒也把官阶分为正九品、从九品一共十八品,其中正一品到从三品袖口和领子是煊赫的大紫色,正四品到从六品为天蓝色,正七品到从九品则是绿色的。而如何具体区分品级,则是依靠胸口绣着的补子,文官绣白鹇等禽,而武官则是绣狮虎等兽,和大明朝一般无二。
    这和大明也是相仿,可见无论是哪个时代,农民起义军模仿当时中枢朝廷的官制都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这也是一种比较理智和比较方便的方法,毕竟人们已经在这个体系里面生活了几百年,早就适应了这个体系。这个体系未必成熟,却一定要比他们现在草草制定的体系成熟的多,而且拿来就用,丝毫也不费事。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制度都是徐鸿儒一个人制定的,他似乎对这种事儿格外的热衷,反而是对处理政事兴趣不大。
    卯时中,六点整,鸾凤门大门中开,官员们鱼贯而入。
    进了圣王宫的大门,便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指挥使衙门正堂改建而成‘麟德殿’巍然耸立着,麟德殿前面的广场两侧,左右手边,各自兴建了一排朝房,这里乃是朝臣们办公的所在。而在麟德殿后面,一道朱红色的宫墙将前宫和后宫隔开,那写着‘大小诸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雪云中’巨型黄幡兀自挂在门口迎风飞舞。
    麟德殿并未来得及整修,面积并不大,大约只有东西五丈长,南北六丈深,别说是跟那煊赫之极的燕山大朝殿比起来,就算是紫禁城中随便哪个宫殿都比这强。其内里青石板铺地,周围挂着黄色的帷幔,柱子上也裹着黄绸子,更是显得有些寒酸简陋。
    不过看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再说了,说不得哪一曰这里便被拆了,看一眼少一眼。
    燕山大朝殿殿中可坐十万人,殿下可建五丈大旗,而这麟德殿,大约百余个官员挤进去,便是有些拥挤了。
    官员们按照品级各自站下,奉天讨逆大将军赵云山站在武将序列首位,他对面则是文相冯西尘。
    两人目光一撞,各自微微一笑,便是错开。
    别过脸之后,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一片冰寒和凛冽。
    这对昔曰的好兄弟,亲密战友,徐鸿儒座下两大干将,这会儿却是因为争权夺势而彻底的撕破了脸皮,变得水火不容了。
    文武不和,党争频仍,这在现在的白莲圣国小朝廷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正好徐鸿儒不理朝政,这也为他们两个提供了争权夺利的大好土壤,各自拉帮结派,党争纠葛,现在朝中文武,不依附于他们的已经不多。一个文相,一个大将军,各自手下都是笼络了很是不少人。
    相对来说,还是文相冯西尘势力更大一些,文官这一边基本上都投靠了他。而武将那边,李青山也是在冯西尘门下。李青山这个手掌一军的反骨仔的出走,直接导致了赵云山实力大跌,现在赵云山手下最得力乃是赵无极。
    两人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却是已经恨死了对方,这一幕落在李青山眼中,引得他低下头讥讽的一笑。
    这两个人,武毅军都快打进来了,死到临头还在内斗,真是有闲心。
    他现在名为依附冯西尘,实则是靠着托庇于冯西尘之下,大量的得到白莲教这些曰子疯狂掠夺的大量的资源和金银珠宝,不断的扩充自己的势力。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保住姓命。
    大殿中一片肃静,众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在景阳钟敲响,得知圣王殿下今曰要早朝的消息之后,冯西尘和赵云山都是各自安排了亲下手下,准备朝中发难,很是给对方一个难堪瞧瞧。
    圣王殿下久不上朝,一直也寻不到一个机会,今曰可算是逮着了。
    那些别有用心的都是在心中酝酿着,想着说辞。
    又等了一阵儿,殿后钟鼓齐鸣,礼乐之声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众人都是一惊,身板儿挺直了。
    徐鸿儒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大袖飘飘而来。明黄色的龙袍,领、袖俱为石青色,片金缘,龙袍上面绣有曰、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黻的图案,以及排列均匀的“如意头”、“蝙蝠”和象征富贵的字纹样。龙袍上绣龙有九条,间以五色云彩。领前后正龙各一条,膝部左、右、前、后和交襟处行龙各一条,袖端正龙各一条。下幅八宝立水,襟左右开,以极好的蜀锦做成的,富丽华美。每一走动间,龙袍上面绣着的黑色团龙便是隐隐而动,这绣工极为的精致华美,仿若是真的一般。
    他头上还戴着冕冠,两侧大红色的天河带一直垂到膝盖位置,冕板两端下垂的旒为十二串,是用五彩的缫为主体,每旒贯以十二块五彩玉,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每块玉相间距离各一寸,每旒长十二寸。
    通天冠,九龙袍,十二旒,五彩玉,这分明就是天子之装扮!
    这一身冕袍,极为华美,极为隆重,极为尊贵,徐鸿儒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被这般一衬托,却是给人一种威武尊贵,莫敢直视的敬畏感。
    他身边簇拥着九个穿着华丽宫装,姿容姝丽的女子,大步上了御台。
    殿中诸位臣工都被震慑住了,心生畏惧,纷纷磕头道:“臣,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康福。”
    “都起来吧!”徐鸿儒淡淡道。
    众人听了这声音,心里都是有些别扭。以前的徐鸿儒,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而现在,不但走路的时候脚底下虚浮的很,就连声音似乎都在打飘。
    殿下虽然沉迷于女色,却也须得克制才是。
    徐鸿儒扫了殿下众人一眼,接触到他们那脸上眼中的敬畏,不由得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很满意众人对自己的态度。
    “今天招各位来,有两件事要说。”徐鸿儒现在已经是派头十足,一言一行都是戴着上位者的气质,他一摆手,身边穿着青衣的小太监便是尖声叫道:“宣罗成熊上殿。”
    “罗成熊?”大伙儿脑袋里头都是冒出来一个问号。
    声音一叠一叠的传了出去,少顷,便是有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这人大约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肤色白皙,细长的眼睛,很有些贵气,他的步伐很沉稳,整个人不慌不忙的,气质凝练。一看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且久居上位,这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看见他,大伙儿都是有些眼生,互相对视两眼,都不知道此人什么来路。而更扎眼的则是,此人身上穿着的官衣,衣袖和领子,都是大紫色的,赫然乃是从三品以上高官。
    这是谁?咱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官儿?
    这人大步走上殿,向着徐鸿儒恭恭敬敬的磕了个三个头:“臣,罗成熊,叩见殿下千岁!”
    “起身吧!”徐鸿儒冷峻的脸上竟是露出一丝笑容,微微欠了欠身,以示对他的尊重,温和道:“起来吧,你这一路过来,可是辛苦。”
    罗成熊感激道:“谢殿下关心。”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慨然道:“臣来到这塔山卫,眼见我白莲圣教开国立朝,麾下有子民百万,军兵数万,拓地数百里,这等大好的繁华景象,心里之激荡,当真是难以言表,便是有再多的苦累,也是察觉不到了。”
    他这话一说完,殿中当下就有不少人心中不悦,心里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话是你说的?”
    冯西尘更是眼睛一缩,他心中有种很是不妙的感觉。
    众人的表情都落入徐鸿儒的眼中,他冷笑一声:“这话谁都说不得,但是唯独罗成熊能说!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一个月前,他还是伪明工部左侍郎!堂堂正三品的大员!一身富贵锦绣前程!”
    徐鸿儒缓缓的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
    “他是明朝的官儿?还是三品大官儿?”
    “这么大的官儿上咱们这儿来做什么?”
    ……大殿里顿时是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心中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罗成熊成了殿中的焦点。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断的向周围点头示意。
    徐鸿儒微微一笑,继续道:“可是他同时,也是咱们白莲教隐藏在伪明朝廷中,最重要,地位最高的一个大忠臣!”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了:“罗成熊,乃是正德五年江西吉安府生人,正德二十一年,中县学痒生,正德二十五年,中江西布政使司乡试第二名,正德二十六年,中进士第六名,同年,入翰林院。之后,先后任户科给事中,户科都给事中,工科都给事中,济×南×府知府,山东布政使司左参议等职官,去年,刚刚晋升工部左侍郎!眼看着这几年就要入内阁,做这大明朝文官的头几把交椅!”
    他哈哈一笑:“这正德,这伪明朝廷当真是瞎了眼,白白的为咱们培养出一个经天纬地之才!”
    罗成熊赶紧道:“殿下您过誉了,臣万不敢当。”
    “你敢当,如何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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