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的自我修养》正文卷第189章孤峰上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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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南移。
    晨雾被淡淡的金辉撕碎。
    剩下的几朵残云在瀚海峰上恋恋不舍缠绕了许久,最终还是消弭在天地之间。
    孤峰上一片安静。
    一棵小树孤零零从侧面的石缝里伸了出来。
    看着就像一柄被插入深处的剑。
    楚宵练站在峰顶,剑还在腰间,剑意却已融入风中。
    那些剑意无比细小。
    就像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粒。
    落在地上。
    顿时烟尘四起,细密的裂纹如蛛网一般扩散出去。
    那棵树微微颤动。
    本就不多的树叶簌簌而落。
    来不及落入云间,便再度被撕裂得细碎。
    天地间忽然有些孤冷之意。
    “好剑法!”
    声音伴着这道孤冷的气息传来。
    崖上无风,楚宵练却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寒意。
    他望向来人,神色平静:“原来是太苍圣主,有礼了!”
    他嘴上说着有礼,却没有施礼的动作。
    姜玄宇盯着他的眼睛,沉默许久,说道:“你和他很像。”
    楚宵练面无表情:“圣主说的是谁?”
    姜玄宇说道:“浩然剑圣,我的师兄!”
    楚宵练说道:“晚辈也曾听过那位前辈的名号,十分崇敬,原来竟是圣主您的师兄?”
    姜玄宇看着他。
    楚宵练对视着,眼睛睁得有些大,神情有些无辜。
    姜玄宇忽然道:“你不认识他?”
    楚宵练坦然道:“我自然是认识的。”
    他顿了顿,又道:“可他不认识我啊!那等一代剑圣,晚辈哪有机会结识?”
    他这般说着,脸上浮现三分苦笑和自嘲。
    姜玄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说道:“你的剑,与他很像!我以为你是他的传人……”
    楚宵练遗憾道:“若真是如此便好!只可惜,晚辈只是一次出游之时,偶然在一处洞府内找到一本剑经,才有如今的造化……”
    “洞府?”
    姜玄宇脸上终于有了些变化,眉头微蹙:“哪里的洞府?”
    楚宵练随意编了一处地名。
    姜玄宇再度沉默。
    楚宵练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也许晚辈所得的那本剑经,正是您师兄留下的传承也说不定!”
    他眼中露出些许兴奋神情:“不知前辈可否代为引荐?”
    姜玄宇看着他,说道:“他死了!”
    楚宵练瞳孔微缩,内心却在这一刻平静如寒江:“死了?怎么会?怎么死的?”
    姜玄宇面无表情:“我害死了他!”
    楚宵练张了张嘴,觉得嘴巴很是干涩,他不动声色微微后撤,浑身剑意悄无声息凝结。
    他想过姜玄宇会对这些话题绝口不提。
    又或者矢口否认。
    或者编一个其他的故事。
    却唯独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把事实说了出来。
    这代表什么?
    难道他早已知道师傅藏在自己身上?
    他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杀人灭口的?
    楚宵练猜不透彻了。
    他剑意运转,太上忘情剑诀中玉石俱焚,威力最大的一招已隐隐成型。
    燕赤霄没有说话,也没有叹息。
    只是将自己这些时日来恢复得好些的精神力,悄无声息融入弟子体内。
    准备随时送他离去。
    ……
    崖上无风更无雨。
    天地间也没有更多寒意。
    姜玄宇望着楚宵练,神情平静,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忽然说道:“我很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似叹息,又似独白。
    楚宵练注意到他正盯着自己看,却又完全没有被注视的感觉。
    他在看谁?
    姜玄宇面色没有变化,依旧盯着他说道:“也许,该练太上忘情剑诀的人是我。”
    “如果那样,一切该有多好!”
    楚宵练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后悔什么?
    后悔没练太上忘情剑诀?
    还是说,练了太上忘情剑诀,你就不会再有后悔的情绪?
    燕赤霄从之前开始便没有再说一句话,不论他如何呼唤都是这样。
    楚宵练不知该怎么回应。
    姜玄宇不需要他的回应。
    他说道:“有时间,来太苍圣地喝茶!”
    话落,他没有再看楚宵练一眼,转身消失在白云之间。
    楚宵练满头不解。
    他忽然发现姜玄宇消失的位置有一块令牌。
    于是走上前去捡起。
    脑海中忽然传出了一抹精神波动。
    “老师,你怎么了?”
    ……
    一道道云船破空而去。
    走之前留下了大量的天材地宝,足够整个傲剑仙门大手大脚数百年。
    用各大圣地的说法,李小友大公无私是他的事情。
    但若他们得了好处,却不知回报,就是他们不知好歹了!
    哪怕这些俗物与李小友对这世间的馈赠而言不值一提,但……
    量大啊!
    而且也是他们的心意!
    瀚海峰重获宁静。
    甚至有些枯燥。
    就像接下来的东荒大地一般。
    不管修行界对神魔出世这件事的补救有多及时。
    脆弱的凡间到底是遭受了难以言喻的伤害。
    那些血流成河的场景,不光刻在了东荒大地,更刻在所有生灵的内心。
    重建家园很无聊,也很繁琐,当然也是枯燥的。
    但无比重要。
    也许是为了追寻内心的安全感,许多破灭的废墟上并没有直接建立起新的建筑。
    至少在太苍府。
    百姓们更愿意把新的家园,建立在那几座……在灾难中耸立起来的庞大城池附近。
    ——那是楚宵练按照李含光的要求,建立的十二座城池。
    在李含光深入火域,归来后又闭关的那些日子里。
    叶承影等人带着各大修行宗门的弟子。
    以这些城池为中心,不断向外辐散,处理一系列因灾难而发生的祸乱。
    比如兽潮。
    比如虫灾。
    这些事情对于灾民来说又是另外一场灾难。
    但对修行者而言解决起来却很容易。
    而且不像瘟疫那般,难以去根。
    第一批杂交水稻成熟之后,那些种子同样被送到这里,进行又一次大规模种植,然后向外辐散。
    这些城池不论是在灾难中,还是灾难后,都起到了无比重要的作用。
    救了很多很多的凡人!
    多到根本数不清!
    这些城池有各自的名字,建造风格与城市布局也不尽相同。
    只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
    那就是在城池的最中央,耸立有一尊九丈高大的巨大石雕。
    石雕刻的是一位男子。
    衣袂飘飘,似要乘风而去,如仙人在世。
    唯一美中不足的在于,这些雕像都没有脸,或者说……还没刻完。
    石雕前有一块古碑。
    人们可以通过碑文知道雕像主人的身份。
    “稻圣含光,泽披苍生,功盖千古,永州城子民世代铭记,永世参拜……”
    ……
    来往人群密集。
    喧闹声却在雕像百丈之外便停了下来。
    所有靠近这里的人都会下意识保持沉默,用最严肃庄重的神情站到雕像前。
    认真参拜,无声离去。
    人群中忽然响起哭闹声。
    那是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孩子,哭喊着要吃隔壁街的汤包。
    若在平时,这一幕多半会引来会心一笑。
    现在却显得很是刺耳。
    孩子的母亲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眉眼温和,笑起来应该很好看。
    可这时她没有笑,眼中满是焦急和不安。
    天气渐凉,汗水却不停从她脑门上淌下,小声极力劝慰孩子止住哭声。
    孩子哪里肯依。
    哭声越发大。
    瞧他那熟练劲,想来以往只要他这么做,母亲便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四周依旧没有声音,但那些目光中的情绪显然充斥着不满。
    啪!
    一声脆响。
    少妇举着手掌,眼睛微红,有些颤抖地说道:“跪下!”
    孩子嘴巴一瘪,便要再度哭出声来。
    少妇再度举起手,颤抖着,眼中满是认真。
    只要哭声再起,她这一巴掌绝对比刚才更重。
    孩子安静下来。
    瘦小的身子跪在了地上。
    以他的年纪,想必半年前灾难爆发的时候根本没开始记事。
    所以他无法理解一向温柔慈爱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暴怒。
    但这件事,他会记一辈子。
    噗通!
    少妇也跪了下去,对着那雕像诚心跪下,连连磕头。
    孩子看了看母亲。
    也跟着磕头,有些笨拙,有些滑稽。
    周围的目光渐渐温和。
    少妇直起身子,抱住孩子的脑袋,红着眼小声说些什么。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
    望向那座雕像的目光中,多了些特殊的光芒。
    ……
    楚宵练背着剑,转身离去。
    像刚才那样的画面他看得太多。
    不管是城内的,还是城外的百姓。
    但凡自家孩子开始记事。
    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子带到这雕像面前。
    告诉孩子,那雕像是何人。
    为什么要拜他。
    若没有他,该会怎样……
    这种事从来没人组织过,也无需人组织。
    更不需要反复提醒自己,生怕忘了。
    ——饭每天都在吃,怎么会忘记呢?
    哪怕孩子还未读书。
    也不认字。
    可这件事的重要性,肯定是排在读书识字前面的。
    这是需要他铭记一辈子、并且要传授给下一代的事情。
    他唯一有些不满的是。
    这雕像已经动工足足半年多了,怎么那些工匠还没有把大师兄的脸给雕出来?
    大师兄的脸那么独一无二,很难么?
    ……
    “真难!”
    一座作坊内,皮肤黝黑的工匠满脸苦涩地对楚宵练说道:“含光仙师容颜绝世,我等技艺粗浅,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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