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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玄功自成
这申六指原本就力大浑猛,眼下变身成墨缺,更似钢筋铜骨威猛惊人,拳出带风,折木如草。
琰与他对砸了数拳,心中亦是惊讶不己,论力道这怪物竟不比他差多少。
对了这几拳,申六指倒是信心大増,放出胆来与丁琰猛斗。
四下的墨缺也在隐鬼的指挥下,分散开来,分批奇袭密林里的弓箭手,如此一来几经消耗,那如织如蝗的箭雨便渐稀疏下去,墨缺的伤亡也有三成之数,但剩下的那些更为凶戾。终于官军的利箭耗尽,转换兵刃,在号令冲杀的军令下,在震天呐喊声中,如潮水一般冲向了形容可怖的敌手。
琰不知长留候究竟发兵来了多少,但这一波先锋该有三干势众。琰心中亦是一紧,心知以凡人的血肉之躯与这些怪物相博,伤亡必不在小数。
当即将心思一敛,纳气归元,拳速登时快上了一倍,劈头盖脸地向申六指打过去,一下子便将申六指打慒。
后颈处寒意殊来,丁琰避闪反踢,对方一闪倒攀到树端上,三只细目磷光幽幽,正是隐鬼。它这一偷袭为申六指争得喘息之机,缓了过来。
隐鬼出没无常,身影难辨,极是难防,琰不得不分出多半的注意力来。
如此在申六指和隐鬼的两厢夹击之下,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取得上风。
以墨缺的凶残悍勇,第一波先锋交触不久便损伤惨重,官军很快便发动了第二波冲锋,琰受惨烈厮杀所扰,心气浮动很是焦燥,行动间故意卖出了破绽,引诱隐鬼来攻,隐鬼指爪锋锐如宝匕,攻入破绽之中划开两处血口,伤得不轻。
琰抓住时机捕捉到隐鬼的炁息,它正因为袭击得利而兴奋,丁琰随即蹑踪而至,电光石火间指力按在隐鬼前胸炁穴上,心念一动旭照紫云的要诀自发而动,一时竟如将隐鬼体内的炁流触实,脑中意像清晰。隐鬼如被火燎,疾速飞转后撤。丁琰岂容它逃脱,如影附随,应诀发力,将自己的罡炁匝绕上隐鬼的炁元,倒逼而入,他焦燥怒恨之下也没有控制能量,只听得隐鬼凄厉地嗷叫数声,身躯透红转黑,七窍冒出几缕淡青的烟气,一头栽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琰心中微微一搐,正为这个结果闪神。
而那一头的申六指才松了囗气,正待以钢骨火炮轰击官军,听到隐鬼的惨嗷声,放眼过来见它这奇诡不明的死状,心中焉能不骇,钢骨火炮掉头便朝他轰了几发过来。
这几枚火炮丁琰速闪而过,转瞬便晃到了申六指面前,欲故伎重施去探按对方炁舍穴位,但指尖按处竟是冰冷僵硬一片,全然不似鲜活肌体,这申六指与隐鬼同为墨缺,竟又如此不同,他不由俊眉轻挑,轻咦了一声。
申六指格开他的指掌,又以重拳横击过来,丁琰以巧妙的步伐避让过去,却换了一种应对之法,避实就虚,以缠为要,依然不死心地探索着申六指的周身炁息。
申六指的炁息奇特怪异,断续无常,丁琰偶尔捕捉到,却不能一牵到底,总是半途断线,更勿论构建炁流的意象。
琰放弃了一击致命的想法,遁着他炁息出没的章法,以自身罡炁匝绕住一段侵入申六指体内骤然发功。
申六指庞大的身躯趔趄数步,喷出一口黑红的污血,目光复杂地瞪了他一眼,纵身跳到人群密集处,抓起身旁的数名军士便向丁琰投了过去。
丁琰亦是疾步飞跃将这数名军士救下,再看那申六指己经乘这间隙逃蹿远去。
隐鬼既死,申六指又逃跑运远遁,余下的墨缺失了头领士气大为折损,且战且退,丁琰与官军虽然奋勇追击,然则墨缺的行动速度远超官军的足力,极力围剿之下仍有一部分墨缺脱逃四散,丁琰默算约有五十余头。
战罢,清点战场,官军阵亡有二千余数,而墨缺则丢下了一百九十余具尸体,牺牲这么多人,还是除恶末尽,琰心中叹惋不己。
“丁将军!”温婉的呼唤声自身后响起。
丁琰回头便见衣澜站在五米外,温润和悦地微笑着,“丁将军神勇,若没有你此战难胜。”
丁琰连忙说道,“若无姑娘及时搬兵设伏,决不会有此围歼之胜。”
衣澜谦和地说道,“我哪有这么大能耐,只是传个口讯罢了,出兵设伏全赖长留候果决。”
丁琰轻叹一声,“还请姑娘代少将军与我向长留侯致谢。”
衣澜目光轻转,“丁将军,长留侯有请移步小叙。”
琰颇有些吃惊,“长留侯竟然亲自领兵前来?”
衣澜微微点头掠了掠鬓边被风吹得散乱的发丝,“请随我来罢。”言罢,转身而行。丁琰略略沉吟,跟了上去。
丁琰第一次见到了这执掌十万禁军的长留侯,原以为是个十分严峻的男子,不想他四旬上下,面白圆润,修眉凤眼,长须髯髯却颇似一个教书先生,只是身姿雄健行动俐落仍是大将风度。
他见到衣澜领着那英俊挺拨的少年前来,露出欣赏之色,朗声道,“会当群豪勘国难,自古英雄出少年。”
“长留侯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长留侯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将员的钦佩神色,呵呵笑道,“丁将军适才己展露过神威,此刻纵是想要自谦也来不及了。”
丁琰见他唤自己丁将军,心知衣澜必是将她所知的事情都详细告诉了这位长留侯,便亦微笑道,“侯爷才是决断睿智,英明果毅之人。”
长留侯将满脸的笑容微微一敛道,“京都竟有此等怪物出没,本侯身负戍守重责,自然要一探究竟。”
“那侯爷如今可证得究竟,又作何感想?”
长留侯看着遍山的墨缺尸身,细长的双目中幽光微闪,“本侯自有决断,你且回去告诉祁诩,京都长留侯府自会扫荡邪侫,他们这些边吏将帅就不要兴风作浪,轻举妄动了。”
琰听出长留侯即有对付邪侫的决心,又有对祁诩叛乱的疑心,便建言道,“……侯爷不可小觑了这帮邪侫,依末将之见,不如与少将军一晤再从长计议。”
长留侯捻须凝目,“哦?祁诩敢来我长留侯府一晤?”
丁琰神色郑重地望着长留侯道,“少将军心系国难君危,侯爷亦重社稷百姓,君子坦荡荡,又何来不敢呢!”
“好!”长留侯拍掌道,“你这小将既然能替祁诩做主,说得如此笃定,本侯便候他两日,等他前来了。”
丁琰点了点头,“末将定会转达侯爷之意,并促成此行。”他顿了顿又道,“侯爷,这些怪物为邪法所炼,最好将它们的尸体以火焚烧,免生变故。”
长留侯颔首道,“本侯自会料,这些细务就不用丁将军劳心,东瑀洲安定有赖将军辛劳,速速去罢。”
丁琰闻言自不便多言,揖礼而去。
衣澜目送丁琰远去,向长留侯道,“侯爷,京都形势大变,祁少将军若是贸然前来只怕会被奸人所害,未必能顺便与您会面。”
长留侯面沉如水,“既然祁诩自以为是看清局势的明白人,本侯也不妨借他来搅动搅动,看看这水究竟有多浑。”
衣澜秀眉深皱,“侯爷切莫轻敌呀,此时敌暗我明,何况邪侫勾通鬼神无孔不入,今日侯爷调兵围剿了这些怪物,回到京都亦要小心应付奸人暗算。”
长留侯目中精光微闪,“暗算,本侯手握重兵,自然随时都在别人的箅计当中,背了长留侯府的人命,管他是明是暗,直须揭下一层血淋淋的皮肉来。”
衣澜听着亦心怀激荡,但转念一想以丁琰这样的神勇还须步步为营,便保持了三分谨慎,“侯爷,衣澜身份微鄙,看不清忠奸明晦,也不识大体大局,只知道大公子去了,侯爷更不能有失。”
提到了有虞凌夜,长留侯的神色凝沉。
有虞凌夜用他的生命揭开了东瑀洲深潜的暗幕,让一些在迷失中挣扎的人看到些许破绽,且将矛头引向了位高权重的国师。
仲正国师,东瑀洲国柱
究竟是怎样的人?
究竟想耍干什么?
衣澜见长留侯的神色,知他思虑去了更深的层次,心下稍安道,“请侯爷养蓄晴锐为东瑀洲谋画,衣澜须回宫向娘娘交差,就此别过了。”
长留侯道,“怎么,姑娘不与本侯一路回京了。”
衣澜婉谢道,“国师府耳目众多,女子之身在军中太过扎眼,衣澜身系娘娘安危,暂且不宜暴露,再者侯爷尚需清理战场,大军不得即刻开拔,回得晚了,只怕赶上宫禁,入不得宫门。”
“即然姑娘归心急切,本侯便不强留。”他命人备上了一张强弓与一筒羽箭交给衣澜道,“道路险阻,一路小心。”
衣澜受领拜谢,跨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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