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百分之二十平凡世界》正文卷32、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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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过道里结满了蛛网，墙皮老旧得掉渣，一块块地剥落下来，粉尘扑朔。
    太阳逐渐下沉，墙上的光幕范围也随之一点点地移动，即将消失殆尽。
    ‘哒哒哒哒哒’。
    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传来轻盈的小兔子步。
    洛可诗摊开手指摸摸两边的墙灰，走得悠然自得。
    “哪有什么恐怖的地方，人的恐惧大多来源于心理暗示。”
    “嘻嘻，黑楼才好玩嘛。”
    兜转了一圈，这里大抵都是些残破的课桌，盛放着一两本树皮发黄的教辅；歪斜的书架上，一推动就发出嘎吱嘎吱响；还有破得不能再破的黑板擦和电缆等。
    整个看上去，就是一座再正常不过的旧楼。
    除了供水，其它的都早已废弃了。
    而至于同学口中的紫色窗帘，却找遍了整个顶楼，都没有找到其踪迹。
    角角落落，包括被锁上的柜子，她都从缝隙里看过。
    那么明显一样东西，在这么宽敞的空间里，能藏到哪里去呢？
    “真不在？”
    洛可诗又找了两遍。
    “真不在。”
    洛可诗走了两步，又蓦地一回头，指向空气：
    “我看到你啦！”
    空气中一片寂静。
    角落里的戎尘被掀开，似乎显得尴尬回避。
    过了一会儿，毫无动静传来。
    “切，没意思。”洛可诗瞥了瞥小嘴。
    “谣言止于智者。”
    看来又不过是那些人在危言耸听而已
    年纪这么轻就已经老眼昏花了。
    现在的大学生，在学习之余要懂得锻炼啊。
    洛可诗倍感失望
    “走啦。”
    殊不知。
    在她走后不久。
    ‘嘶噫，嘶噫’。
    背后的旮沓犄角里，窃窃响动。
    一些书桌，木椅，破布等，都开始，摇晃个不停。
    细密的摩擦间，犹如人的呢喃交流。
    无风起舞。
    教室外边。
    害得自己大老远过来一趟。
    嘛，白跑也就算了，既然来都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
    洛可诗举起手机，举高在面前，准备来个自拍，摆出笑脸：“茄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洛可诗不经意地瞥过去。
    开启智能识别的手机屏幕上，不知为何却出现了无数张人脸框！
    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环绕在自己身边。
    而且，它们还在移动！
    洛可诗绽放的笑容霎然凝住了。
    “是手机系统故障吧？”
    她不由想到。
    她又将手机关闭，然后再次打开。
    虚无的人脸识别框变得更大了，它们还在！而且离自己更近！
    “哇！”
    洛可诗吓了一跳！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你们！”
    她朝空气中抓去。
    心跳‘砰’、‘砰’轰响。
    无物阻拦！
    过了片刻，渐渐平复下来。
    “就说了是手机故障嘛。”
    她坚信地安慰着自己道。
    连手机也合伙起来捉弄自己，真倒霉哼，本姑奶奶才不会被吓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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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霞光沉没，只剩斜斜的余影。
    走廊里昏暗得快要看不见前路。
    提了提气，她仰起细脖大声呼喊：
    “喂～鬼，你在吗？你在就帮我开个灯！”
    ‘哗’！
    突然一瞬间，过道里的灯齐刷刷亮起来。
    洛可诗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
    ‘咕嘟’。
    过道里响起她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没等想明白，拐角里又响起嘲哳的躁动。
    ‘咝咝，咝——’
    像是风吹草木，又像是沙子漏陷。
    洛可诗心里‘砰’、‘砰’紧跳。
    她不由俯低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朝卫生角凑去。
    攸地掀开木门。
    只见里面，唯有一个洒水壶，一个扫帚，此外别无它物。
    “就这两件东西，到底是怎么发出那种声音的？”
    洛可诗未免感到疑惑。
    “难道是风？”
    “可是”
    她将手伸入卫生角，却并未感受到被吹拂的动静。
    洛可诗一张稚稚的小脸有些颜色发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寂无声！
    事情变得愈发诡异。
    豆大的汗液，贴着额头岑流下来，
    她开始后悔了。
    是的，眼前这一切，都太使得人发慌了！
    洛可诗不敢久留，她开始朝着楼下走去，越走越快。
    再也没有刚来这里的气势昂扬。
    ‘哒’、‘哒’。
    背后传来轻微的异响。
    “谁！”
    洛可诗警觉地瞬间回头。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影。唯有一个洒水壶，空荡荡地兀自摆放在过道里。
    “洒水？我记得刚刚不是在教室里吗？”
    不管了，越想越慌。
    洛可诗赶紧加快了脚步，直接改为奔跑起来，攥成拳头的两只小手捏得指尖霎白。
    ‘哒’、‘哒’、‘咚’！
    可身后那阵响动，也紧随着不止，就仿若正在靠近她！
    “啊！”
    洛可诗骤然停步，惊恐地抽身回头！
    身后，那个洒水壶，还有扫帚，正离她不近不远地摆放着。
    就这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洛可诗牙齿不可明喻地打起颤来，她人都傻了！
    ‘羌羌羌羌’！
    紧接着，水壶和扫帚突然一阵剧烈的摆动，下一秒它们居然直直腾上了天！
    都争先恐后地飞跃着朝她冲来！
    不止是这两件工具，后边还有各种旧书、书架类，也发了疯似地从过道间涌出。一路发出恐怖的撞击声响。
    “不要！！！”
    洛可诗一声惨叫！朝着楼下飞速狂奔！她这辈子速度没这么快过！
    她快速跑！她拼命地跑！跑了不知道多远，直到将背后声音远远甩离。
    终于洛可诗奔跑不动，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心跳犹如拨浪鼓一样翻滚。
    见身后动静跟不上了，那些诡异的工具被甩远，才稍微缓下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头顶的楼道上。
    洒水壶和扫帚以及后面跟来的课本趔趔趄趄晃荡了几下，‘啪’地栽倒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一阵窸窣的响声，从它们的开口或木枝分岔间，溢出了不计其数的紫色纸片！
    没有纸片的器具就像是被抽空了的外壳，原来它们的动静，全都是因为内部这些紫色纸片而起。
    各个不同的纸片上，都画着分散的画面，如人类皮肤、毛发、指甲、皱纹等，以及条条殷红从皮肤下暴涨透出的细密血管。
    而且它们就像富含神志般，褶着拐角走路。
    紧接着，它们不约而同往同一个方位汇拢，形成一股‘纸片流’。
    不久，那些纸片密密麻麻黏合衔接起来，就像黑色的蝴蝶扑作一团，融为一个巨大的茧。
    而取而代之站起来的，是一个正常人的立体纸片人。
    外表和正常人无异，身上画着衣服，只是脸上的表情不能动，一直保持着恐怖微笑的单一表情，胸膛没有起伏。显得格外诡异。
    而且，像是丑陋的、尤其色彩浓厚的绘画作。
    脑袋旋转过一百八十度，纸片人循着女孩跑过去的方向望去。
    它，没有直接提步追赶。
    躯干，腿脚，一点点地碾压，变得扁平。
    从墙缝中往下钻去。
    洛可诗好不容易来到二楼。
    再下面就是空旷的大厅和地面。
    离开了这栋楼，就再不会有什么诡异出现了。
    她想。
    她心跳颤颤。
    快点，离开这里吧！
    回到那个，能让她感到温暖的人影旁边。
    忽然，墙顶掀起一阵灰尘下坠。
    紫色的纸条，从残破的缝隙间穿插了下来。
    不，那不仅仅是纸条。
    那是一只手！
    被压扁形状的颀长人类手臂，一招一摇，在墙顶疯狂来回摆动。
    但那只手臂是透明的，也就是说，里面的彻红血管，还有森森白骨，都被画在表面，清晰可见！
    然后，上面的颜色变幻，线条折转。
    一只眼睛，通过纸面一路移动，像草履虫那样钻到了手心上。
    手掌绕了一个圈，最终停留在眼睛对准洛可诗的方向，一动不动。
    似乎在说：
    找到你了！
    而在此时洛可诗基本就直接吓傻了都！
    ‘嘶嘶，嘶——’
    整个纸片人的上半身，从裂缝中倒悬着穿了下来。
    “啊！！！”
    洛可诗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尖叫！
    她一甩头，赶紧朝原路掉头跑去！
    纸片人无声无息地穿过缝隙，落足地面。
    然后它整个身体背贴地面，两手狂乱摆幅，向奇行种一样地快速驶进！
    很快，就从洛可诗的脚底下超过了去，悠然闲适地载着她，脸上的诡异笑容洋溢在她的面前，愈发狰狞，将小姑娘吓得一个劲地惊颤！
    也是无路可退，孤注一掷，洛可诗这时不知哪来的勇气。
    她抬起靴子就朝上面狠跺下去，毫不犹豫，一连几脚！
    然而除了留下鞋印，毫无作用。反倒是纸片人的身体从地上撑了起来，令她站立不稳，从上面跌落下去。
    “你，你不要过来呀！”
    洛可诗吓得连声大叫，
    情势紧迫，事不由己，洛可诗眼瞅着一旁，连忙跑入侧间教室，将门死死锁紧。
    ‘哒’、‘哒’、‘哒’。
    门外传来僵硬的敲门声。
    洛可诗抱紧了脑袋瑟缩在讲台桌下，不予理会。
    那个纸片人似乎并不急着弄坏她，而是不疾不徐地先行加以玩弄。
    目光探出一个小角，洛可诗惊恐地发现，那个身形削博的纸片人，又从门缝里侧了过来。
    然而她并非毫无筹划的！
    趁着现在！
    洛可诗拿起讲台上的教鞭，冲伸入一半的纸质手臂挥砍下去！
    没错，她要等的就是现在！趁纸片人被卡在内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