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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没有在意苏龙城的嘲讽,倒了两杯茶,放到了茶几上,并示意苏龙城坐下。
苏龙城也是毫不客气,坐到了沙发上,端起茶杯,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地品起了茶。
“柳姑娘,外面天冷,不如也进来坐吧!”老者抬头招呼了一声,回到厨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坐到了苏龙城对面。
对面,苏龙城和柳青青各端着一杯茶,细细地品着,不时还闭上眼睛仔细体悟一番,像是完全沉浸在了香茗中,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老者也不着急,先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回茶几,这才悠悠开口道:“你们二位这一把火,可差点把杨巡查烧死啊!”
苏龙城这时才像是注意到了老者,抬起头来看着他,诧异道:“您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和柳老师充其量只是个添柴的,您可才是点火的那个人啊!”
“就算我们不插手,杨大人恐怕也会在您的暗示下主动来找您求助吧?到时候您照样能顺理成章地把他派去调查昼的事情,我们只是看您不易,悄悄帮了您一把罢了。”柳青青也说道。
老者的目光微微一凝,感觉柳青青似乎是话里有话,不过仅仅是一瞬间,他的神色就恢复如常,看着苏龙城,说道:
“我本来也只是想让杨巡查在履行职责的时候顺便帮我调查一二罢了,你们却直接断了他的后路。苏大人和杨巡查也算是老同学了,你就是这么帮自己的同学的吗?”
“嘿!”苏龙城突然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道:“老头子你也别和我打哑谜了,我就直说了吧。”
“杨栎我已经帮你安排明白了,锅我也替你背了,这个人情你想怎么还?”
“你想怎样?”老者反问道。
“简单,接下来魏书就住在学校了,相应的,你要保证他在学校内的安全,直到那件东西到宁城之前,之后就不用你操心了。”苏龙城道。
老者闻言笑了笑,“昼的问题,恐怕最急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吧?你们就不好奇情报究竟是如何泄露的吗?现在倒好,我帮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忙,你们居然还来问我要好处,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老大人难道真的以为我们会在意区区一个昼?”柳青青突然插话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你用这个理由骗了杨栎那个蠢货,难道还想用同样的理由打发了我们不成?”
老者的目光再次一凝,看向了柳青青。
半晌,他收回了目光,突然笑着说道:“好,好,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我保证,从现在起,直到那件东西到来之前,只要魏书待在一中,他就绝对不会有事。”
“哈哈哈,好,有校长您的这份保证,我的心也就能稍稍放下来了,有您老坐镇一中,我相信没有哪个宵小能在一中放肆。”苏龙城大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前辈的雅兴了,告辞!”说罢,苏龙城一拱手,身形一晃,人就消失了,沙发上的柳青青也同时消失不见。
老者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收起了茶杯,拿到厨房洗干净,又放回了碗橱中。
老者看着碗橱的玻璃,面色平静,半晌,似乎才回过神来,转身向着厨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魏、白。果然,用这种方法,即使突破了那一步,对他们来说也什么都不是吗?”老者的面色平和,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可地板上被他踩出的一排脚印,却诉说着他此时内心的波澜。
……
一中,高一校区,苏龙城和柳青青间隔三米远,并排走在校园内。
“宁城应该会平息一段时间,不只是我们,那三域的势力应该也意识到了昼的反常,在没弄清楚昼的具体情况之前,他们是不会再有大动作的。”苏龙城道。
“他们难道不是已经暗中与昼联合了吗?否则为什么会如此默契地同时行动?”柳青青疑惑道。
“这正是问题所在。”苏龙城道,“那个南域大人物的子侄是真的,他在一年多以前就外出历练了,当时只是路过宁城,进来补给一下物资,却被昼那个叫兰的女人迷惑,接下了刺杀魏书的任务。”
“而西边和北边的矛盾也是真的,就在昼第一次刺杀魏书的那天晚上,北边的一个人和西边的人在一处酒吧起了争执,然后北边的那人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家里,并在死前留下了是西域在针对他们的讯息。”
“于是第二天精诚武馆被莫名其妙举报了以后,北边的人第一时间就觉得是西边的人在捣鬼,于是就和西边打了起来。”
“而他们要杀魏书的原因也很简单,北边是为了报复他举报精诚武馆的行为,南边的人则是因为觉得那两个人死得蹊跷,所以想要来一次“情景再现”,确定是不是有人谋害了他们。”
“情景再现?”柳青青被南域的蜜汁操作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这操作,很有南域人的风格,而且他们的再现也非常成功,再次搭进去了两个归元境和一个百煅境。
“也就是说,这一切其实都是巧合?”柳青青思索到,“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同时发生,还恰恰是在这种时候,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谋划!”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苏龙城道,“那三域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可是却找不到任何人为的痕迹,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真的巧合。”柳青青接口道,同时神色也凝重了下来。
“这说明,有一股在我们计划外的强大势力也插手了,而我们却连对方下的是什么棋都不知道。”她看向了苏龙城。
“所以,你还不准备告诉我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吗?”柳青青严肃地问道。
“什么?”苏龙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没料到柳青青的问题。
“你还想装傻?”柳青青气愤道,“我收到的命令是到时候听你的命令行事,等时机成熟你就会告诉我全部计划,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苏龙城连忙摆手,“你是说,你接到命令和我一样?”
“嗯?你什么意思?”柳青青也愣住了。
苏龙城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听你的命令行事,为了防止计划泄露,只有你知道具体的行动计划,到时候你才会告诉我。”
“所以,我们接到的命令都是听对方的命令行事,可我们其实都什么也不知道,是吗?”柳青青瞪大了眼睛。
“好像,是这样。”苏龙城木然地点头。
“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当着老头子的面装逼?你不怕遭雷劈吗?”柳青青指着苏龙城怒骂道。
“你放屁!明明是你一直在那装逼,看老头子样子都恨不得活剐了你,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污蔑劳资!”苏龙城也怒道。
“你找死!”
“你才找死!”
二人齐齐冲向了对方,一时间元气激荡,声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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