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能纪元》第六十六章掌管秘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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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片刻，见文城说完之后，便没有了下文，赖克旗脸上笑意缓缓收敛，含着深意地说道：“文主事应该明白，岑副会主是一位好人，”忽然恍然大悟般的摇着头继续说道，“看来是我唐突了，我敢保证，今天和你的谈话是我临时起意的，完全和岑副会主没有关系，也没有受到他的指示。”急于解释之间，语气显得有些急促。他这是怕文城误会，导致彼此之间产生隔阂。再说了，他刚才的举动的确是有着希望文城加入的意愿，但也真的是他自己自作主张，而不是岑海万的授意。
    见赖克旗神色陡然紧张起来，文城笑着安慰道：“赖主事多虑了，我知道岑副会主是个好人，对我的帮助，我会铭记于心，也明白赖主事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加入，希望赖主事可以谅解。”
    如果文城没有拜师袁季通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岑海万的好意。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通钱会也不是什么平和之地。不说其他，就是岑海万和完颜廷两位副会主，都在分别拉拢各自的人手。虽然岑海万这人现在看来没有什么缺点，算的上是一个好人，但是好人也不一定就会一直好下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一个人做的事情，和他本身的性格关系其实不大，而是和他所处在的位置牵连甚深，就算是他本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下面的人也会推着他去做。
    文城如果是单打独斗的话，不得已也只好加入岑海万这边。
    可惜啊，现在他拜师袁季通，想要加入根本就不是他说了算的，而是要得到袁季通的首肯，袁季通会同意？显然是不可能的。
    赖克旗看着文城真诚的表情，略带可惜的一叹，道：“看见文主事就像是看见当初的自己，不，文主事要比当初的我要优秀的多，我当初可没有文主事这份实力。”
    见文城没有丝毫介意，继续安静的聆听着，便继续说道：“当初我刚刚入会的时候，何尝不是和文主事一样，不愿意随波逐流？那时候的我，也是认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不受人束缚。可惜理想总归是理想，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会里的纷争虽然没有达到明面上厮杀的程度，但是其实也不小的。没有人帮衬着，没有人帮你说话，真的是难以出头。被该你得到的功劳，会被人分走；本该是你的竞升机会，会被人占据。”
    “这些以文主事的才智，应该不会不明白才是。而文主事一旦拒绝我们，虽然岑副会主不会说些什么，但这样一来肯定不会得到我们主动帮助的。文主事还请三思才是，有个消息可以透露给文主事，其实文主事的事情拖了这么久，是因为完颜副会主在一力阻拦的结果。文主事就算是今天继任主事，接下来恐怕也会遭到对面的极力打压，如果不选择站队，恐怕就没有什么助力来度过这关了。”
    “谢过赖主事体谅。”文城没有拖泥带水，干净利落的拒绝。单纯的打压文城并不惧怕，在赖克旗眼里，这通钱会是个讲究地位的地方，职务高一级可以压死人。但是在文城看来，这个世界是讲究实力的地方，实力高一筹可以要人命。
    他现在已经是稳步踏入神意境的强者，整个通钱会里也就是比师傅差上一点。完颜廷这样的一流巅峰，那里会被他放在眼里。识趣的不找自己麻烦，自己还可以看在同会中人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要是他真的不开眼来惹自己，难道自己提不动刀了么，直接抽刀砍死他的事文城也不是做不出来。
    “文主事好自为之吧。”见文城态度坚决，赖克旗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否则，还会显得他们这一帮人不是完颜廷的对手一般，迫不及待的拉拢人手。不过文城这态度，让他也放心不少。虽然没有加入他们这边，但是显然文城更不可能加入到完颜廷那边。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彼此又交流了几句，赖克旗确认文城没有丝毫加入的可能后，便找个由头中断了交流，转过头去正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文城觉得等待的时间长了一点，侧头朝着高高的主位上看了一眼，发现师傅还是没在。便又收回目光，呼，吐出一口气，朝着四周看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明亮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棂，投射到地上和椅子上，让大堂里面有一种窗明几净的味道。今天到来的主事和执事，要比上次多一些，大概坐满了三分之一的椅子，好些面孔对于文城来说很是陌生。文城也只是逐个的扫视一些，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这些人里面，有差不多一半对于文城的目光，都是一副嫌弃或者是怒目而视的态度。文城也没在意，心下了然，这些多半就是属于完颜廷的人。
    铛，铛，铛，几声钟磬声打断了文城的思绪。
    转头朝着主位上看去，袁季通领头带着岑海万和完颜廷两人，正在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袁季通在主位上坐下，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直接道：“今天让大家来，是做个见证。文城实力出类拔萃，入会以来又立下新功，按照惯例理应授予主事一职，诸位意下如何？”厚重充满磁性的话音落下，大堂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几息过后，袁季通继续问道：“诸位主事以为如何？”
    还是一片寂静。
    又问：“岑副会主以为如何？”
    岑海万朝着袁季通抱拳，神情肃穆的道：“会主英明，我通钱会数十年来，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越来越加辉煌，就是因为不断的有着各路英豪加入。文城实力高强，已经是一流高手，任职主事相得益彰。属下没有意见。”
    岑海万刚刚说完，一个突秃的话音插入进来，是完颜廷。
    “如果实力够久可以任主事的话，那岂不是随便来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任我们会里的主事？体统何在，规矩何在，如何能够让那些在会里兢兢业业十多年的执事心服口服？”没有丝毫的停留，完颜廷一句话说完，转身朝着袁季通抱拳道：“会主，属下举贤不避亲，认为主事一职完颜烈武更有资格担任。论实力完颜烈武实力同样也是踏入一流，论资历他已经入会十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岂不是比某些野路子要放心的多。至于文城嘛，毕竟时日太短，可以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提议任职主事也不迟。”
    完颜廷一番话，就差指着文城的鼻子骂他是奸细了，末了还装模作样的给他留下一条路。
    可惜，这条路别说是文城了，只要不是白痴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完颜廷画下的一个饼罢了。职场上的‘以后’，就是没有；‘有机会’就是没有机会。
    坐在主位上的袁季通自然是希望文城能够顺利就任主事的，毕竟是他的弟子嘛。可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文城自己去争取的，毕竟他是师傅，不是父母，不可能什么东西都给文城准备妥当，让他坐享其成。
    袁季通神色没有变化，就连说话语调都没有丝毫改变，还是用着他那厚着低沉的声音，问道：“文城，你有什么看法？”
    瞬间，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文城身上，有嘲笑、有同情、有无视。岑海万坐在袁季通下首位子面无表情，就好像他刚才同意文城就任主事，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连完颜廷出言反驳他的话的时候，他都没有发出一言。态度很是明确，‘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别怪大家将你当成路人。虽然不会为难你，但是也不会主动去帮你。’
    文城没有在意众人的眼光，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知道，人一辈子绝大部分时候能够依靠的都只有自己的实力，其他的什么关系、什么人脉、什么亲友，能够真正提供助力的时候不多。
    很幸运，他现在就有着绝对的实力，至少对于完颜廷来说是这样。
    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站出来，先是朝着袁季通一礼，“拜见会主。”
    然后转头看着完颜廷，说道：“先前完颜副会主已经提议让我追查胡四等人下落，有消息便可继任主事。现在我已经查明胡四等人的下落，完颜副会主怎么能出尔反尔？”
    “放肆，主事一职何等的重要，岂能够随意应下。再说了，你也没有证明你查明了胡四等人的踪迹。”完颜廷直接反驳。
    文城听了，诧异的朝着师傅看了一眼。只见他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再看看完颜廷的样子，文城明白了。多半是师傅因为胡四等人的死涉及到怨灵，所以他更本就没有详细的说清楚。
    而完颜廷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认为胡四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连个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留下来，这才是他当场翻脸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