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神域:黑白》尸皇古陵篇第二百三十七章叶落,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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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湛蓝,宁静悠远,并肩行走的两人漫步在沙滩上,两两无言。海风吹拂着少女纤长的乌发,忽地将她的草帽掀到了空中,恍然回神的高瘦男人伸出一只手掌,侧身抓住了那顶小麦色的淡黄草帽,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面色绯红的少女,歉意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少女接过草帽戴在头上,碧绿的眸子清澈而纯净,摇头笑道:“没关系呢,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是在担心月白吗?”
    月黑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轻声道:“之前一战小白精神力消耗过度,身体并无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无需担心。”
    姬川夜落闻言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双手背在身后,一脚一脚地踢着地上的沙子。“嗯,没事就好……几年不见,没想到她还是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样子,真的完全无法想象你们是双胞胎呢。”
    月黑停下脚步,目光望着沙滩的尽头,姬川夜落也跟着停下步子,抬头疑惑地看着月黑,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月黑自嘲地笑了笑,从物品栏里取出一罐可乐,问道:“你渴不渴?要不要来点饮料?”
    “可乐不解渴呢……话说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喝可乐。”姬川夜落双手接过月黑递过来的可乐,腼腆一笑,旋即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惊讶:“呀,还是冰的。”
    月黑点头,给自己也拿了一罐,平静地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喜欢加冰。”
    “也?”姬川夜落挑了挑秀眉。
    “嗯,因为我也喜欢加冰。”月黑拉开拉环,将罐口贴在嘴边,轻抿了一口,似乎有些感怀。
    姬川夜落嘿嘿一笑,摇头道:“骗谁呢,我跟你在一块的时候就看着你整天咖啡、黑茶轮流喝,也没见你喝过几次可乐。”
    月黑耸了耸肩,无赖道:“喝得少不代表我不喜欢,只是生活习惯使然,而且喜欢的饮料也不一定要经常喝,喝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变味了。”
    “有道理,人也是一样的吧?”姬川夜落眨了眨眼睛,一口就将整罐饮料喝去了一大半,脸色微红道:“月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吗?”
    月黑抬头望天,几乎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我一个人单挑对面一个球队并且锤爆对面……”
    姬川夜落顿时无语,汗颜道:“是啊,别人打球你打人,一场比赛下来对面五个人全进了医务室……”
    “咳咳咳——”月黑轻声咳嗽,脸不红,心不跳,满脸淡定地道:“但是我并没有违反比赛规则,而且对方很明智地认输了。”
    “是啊,利用规则的漏洞,疯狂诱使对面犯规并且进行人身打击,再不认输替补团都要团灭了……”姬川夜落又喝了一口可乐,拿着空罐子晃了晃,笑着开口道:“因为这件事你还成了他们篮球部黑名单里的头号大魔王呢,说是什么‘宁可对阵NBA全明星队,也不能对阵月黑一人,除非你想进医务室躺着’。”
    月黑摸了摸下巴,豁然开朗,乐呵道:“我说呢,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跟我打篮球了,原来是这样啊。”
    “我不明白。”姬川夜落走到一块一人高的石头边上,轻轻一跃就稳稳地坐在了上边,一手按着头上的草帽,一手轻晃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柔声道:“你明明是一个比谁都要温柔的人,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肮脏到无可救药呢?”
    月黑站在巨石前,抬头看着她宝石般纯粹的眼睛,心想自己也许真的喜欢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就像身处黑暗之中的人们总是向往着光明一般,心中填满淤泥的罪人,也总是喜欢那些美好而又纯净的东西。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净土。
    他张了张嘴,感觉胸口有些沉重,于是便靠在石头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饮料,只是不痛不痒地回答道:“也许是我本色出演也不一定呢?”
    姬川夜落一脚踹在他肩膀上,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呢?别低估了你的前女友对你的研究程度啊!”
    月黑愣了愣神,而后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可乐喝完了,再给我来一罐。”夜落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说话怯生生的了,而是不卑不亢,中气十足,这让月黑又想起了这妞儿的另一个设定,就是每次喝完可乐之后都会变得跟醉酒了一样,口直心快不说,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月黑管这叫“醉可乐”,当然只是性格变了点而已,她的思路还是同往常一样清晰,这一点倒是和醉酒有所不同。
    月黑一边自顾自喝着,一边又递了一罐可乐过去。
    姬川夜落接过可乐,畅饮一口,满脸酥爽,指点月黑道:“你呀,就是太把自己不当回事了,总以为天大地大,都比我大;举世皆浊,唯我最浊,要不要这么作践自己啊?”
    “是,你月黑不是个好人,可好不好谁说了算?是你?是我?还是众口纷云?还有总喜欢搞烂自己的形象,我自己调查了一下,其实就是你个死小孩缺乏安全感给自己弄出来的保护色而已,也许是童年的经历让你对一切都充满戒备,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样子,以为谁都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每天都在算计,每天都在瞻前顾后、想东想西,累不累?”
    “你虽然孤僻了点,但那天女生宿舍起火是你把一个不认识的学妹从火场里背了出来,别人不知道是你,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哼哼……以为穿上女装就能骗过我?你还嫩着呢!”
    “还有那次聚会,我故意喝醉了缠着你去宾馆,裙子都脱了就等着你趁虚而入呢,结果你把我往宾馆床上一扔,自己打车回家了,要不要这么正人君子啊?害我苦苦琢磨了一晚上,是自己一点女性魅力都没有呢?还是你月黑压根就是基佬或者性无能?”
    月黑嘴角抽搐,嘴里的可乐都喷了出来,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苦笑道:“我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因为家里还有个妹妹在等我回家做饭呢。”
    “是啊,谁不知道你月黑是个终极妹控?”姬川夜落晃了晃双腿,黑色的蕾丝裙边随着那双修长的玉腿轻轻起伏着,腰间的白花也跟着轻轻颤动,唯美柔弱。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夜晚的解剖实验楼里。那天我跟老师加班备课,完成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收拾东西回宿舍,路过解剖实验室的时候,看见灯还亮着,好奇之下就推门进去看了看,发现你竟然趴在尸体标本边上睡着了,身边摆着一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一碗没吃完的泡面……现在想想,你还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呢。”
    月黑摸了摸脸,喃喃道:“原来盖在我身上的那件女式外套是你的啊……”
    夜落微微一笑,伸展双臂,大声道:“是啊,我刚买的新外套呢,才穿一天就送给你了,怕你冻死在实验室里。”
    “这件?”月黑翻手取出一件漆黑的女式风衣,回忆道:“找了很长一段时间失主呢,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姬川夜落嘿嘿一笑,说道:“嘿嘿嘿——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月黑将外套扔进她怀里,无奈道:“好了,这下算是物归原主了,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少女又是一脚踹在月黑肩膀上,微嗔道:“这就完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不行不行,这事你得再给我来一罐可乐才能揭过。”
    月黑无奈又递了一罐可乐过去,说道:“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为了我这样的人,做到那种地步真的值得吗?”
    他仰头看着天空,晴空万里,分外蔚蓝,苍穹的虚影烙印在血色的瞳孔里,并不好看,反而格外的死气沉沉。“我第一次杀人就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养母,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因为我隐藏的很好,我憎恶世间虚伪之物,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视生命如草芥,睚眦必报,内心无比阴暗,甚至肆无忌惮,我庞大的知识量可以让我无视法律的边界,甚至偶尔想想哪天混不下去了去当个恐怖分子也不错。”
    姬川夜落一口饮尽易拉罐里的可乐,将罐子随手扔在地上,“嘿咻”一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双手按住月黑的肩膀,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呀,就是这样一个脾气死犟死犟的死小孩,总认为自己生来就是恶人,生来就该承担着一切污秽与罪恶,总是算计着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总是自以为是干着一些多余的事情,恨不得把自己贬为一头肮脏的猪猡。”
    她说着,泪流满面,“如果你是泥泞里污秽不堪的猪,那么喜欢上你的我,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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