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神域:黑白》尸皇古陵篇倒生学院篇·终章(四)且看明月共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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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树参天,树影斑驳。
    月黑在学院里逗留了三天,处理了一些不算多大的琐碎之事。去教室里走了一圈,安静地将空无一人的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给每一个人的花瓶里浇上水,拉开窗帘,让那些花儿能够照到充足的阳光;把宿舍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而后砸门进了姬川夜落的房间,只是默默地逛了一圈,在沙发上小憩片刻,便起身离去。
    他找特图要了一根据说是帝器的结实铁链,将不能塞进物品栏的玄玉冰棺拴好背在背上,出门晃了一圈后,因为实在太过显眼,于是便打算好好遮掩一番,再加上月灰提出的要给棺材增加防嗮效果,两人一拍即合,在原本半透明的棺材外头套上了一层漆黑的薄木板,于是,一口崭新的黑木棺材就这么定制好了,外形有点像是电影里沉睡着古老吸血鬼的千年古棺,虽然棺墩被擦得油光发亮,但里面沉睡着吸血鬼这一点倒是让月黑无法反驳。
    作为一件半圣器,玄玉冰棺显然不会因为区区阳光的照射就融化淌水,月白虽然拥有后天介入的部分血族血统,但也不至于被太阳晒晒就灰飞烟灭了,月黑和月灰之所以这么看重棺材的防晒效果,只是单纯的怕她晒黑了而已。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杞人忧天了吧?
    三天时间,月黑过得有条不紊,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悲伤之色,也没有痛失所爱的歇斯底里、若痴若狂,这些无谓的行为在他眼中毫无意义,既然有些事情无法回避,便只能一直向前……更何况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讨厌无能,更讨厌无能而又弱小的自己。
    不过既然无能和弱小没有夺走他的性命,那么便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学院里的普通人在之前的风波中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因为先有白泽冻结时间,后有北方苍云的硬核记忆消除,所以这些多灾多难的学院师生们并没有察觉到太多的异常,就算是岛屿上多出来的那颗通天巨树,也被十尾妖圣涂青玉强行编织出了一段“官方记忆”给一个个塞进那些人的脑子,强行里糊弄了过去。
    涂青玉,十尾妖圣化身,继白泽之后,倒生学院的新任院长,自称是白泽院长的遗孀,还大摇大摆地在学院里举办了白泽的追悼会,全校师生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月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在远远地看了一眼后,便心安理得地跑路了,哀悼逝者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也就北方苍云和上衫紫月被强行拉过去走了个过场,象征性地发表了几句讲话,而后便是涂青玉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虽然不清楚涂青玉和白泽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想来也不会太差,因为月黑可以看出来,这位新任院长是真心爱着那个死去的老妖怪的,因为偌大的追悼会上,她是人群里最悲伤的那一个。
    学院里的熟人只剩下了三个:双目失明的上衫紫月,比以前话更少的北方苍云,还有不知为何没死透又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吴家剑冢吴定尘。
    月黑与上衫紫月单独见了一面,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上衫紫月坦然表示自己已经放弃了回东京继续歌舞伎演出,打算旅行一段时间后,便投身于影界战场,砥砺修行。
    因为某位先生托付给了他一件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所以他必须在那个关头到来之前,拥有足以力挽狂澜的力量。
    月黑没有多予置评,只是让他好好加油,而后便告辞离去。
    告别上衫紫月,便又去拜访了在角斗场内安家的吴定尘,这位北方苍云的首徒修炼起来比以往更加疯狂,每天睡眠两个时辰,其他时候都在打坐、锻炼、出剑,乐此不疲,甚至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
    两人见面,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有吴定尘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下次,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了!”,而后月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下次你只会输得更惨。”,旋即不欢而散。
    两个人都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所以这次见面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了,不过抛开胜负不谈,其实作为对手的两人,多少也有些从心底里感到惺惺相惜,只是谁都不会挂在嘴里,只会默默努力,奋勇向前。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若是狭路相逢,那便只能胜者为王。
    修炼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
    离开角斗场,去了山崖瀑布下的小剑池一趟,见着了打坐修炼的北方苍云,两人相对而坐,促膝长谈。当然大多时候都是月黑在提问,而北方苍云则选择性地回答,月黑的问题很多,北方苍云的回答很简陋,或者干脆闭口不言,作为月黑此趟旅程的最后一站,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一下午,直到黄昏日落,天色渐晚,月黑才拍着衣服站起身,背上棺材,告辞离去。
    白泽是真的死了,本体圣殒在倒生学院拔地而起的那天,据说因为九劫之苍突破封印,降临在妖界的北泽妖域,白泽情急之下,献祭圣道,冻结一域时间,连带着自身和劫苍一起封印在了命域之中,而后妖族其余三圣赶到,启动大阵,架起天幕,加固封印,这才消弭了这场几乎可以席卷万界的恐怖危机。只是保守估计,也只能再封印劫苍百年,百年之后,又该如何?
    姬川姐弟已经被他们的父母带走了,是两位虫族的圣尊化身,表面上冷漠无情,背地里却对姐弟二人疼爱有加,属于那种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傲娇父母,所以大体上是可以放心的。
    其他云组的众人,没有一人死去,都被各自的家属带走了,听北方苍云提起,月黑才知道自己的这帮同学竟然全部都是圣尊后代,当然南方剑帝吴起灵的后人吴定尘除外,但吴定尘现在是北方苍云的徒弟了,比起那些圣尊后代们还要背景恐怖,就连上衫紫月一族的祖先都是圣尊,只不过在神之黄昏里不慎陨落,历经千万年光阴,紫月貂一族的血脉力量不但没有变得稀薄,反而到了上衫紫月身上有了返祖的迹象,与在世圣尊后代无异,甚至更强。
    毕竟是让月黑吃瘪的妖怪,在月黑一路势如破竹的情况下,生生给了他一记迎头痛击,顺便暗算了一波月灰,间接导致了月白的死亡,云组十人里真正的全场最佳。
    是的,间接,直接杀死月白的是月灰,以及月黑自己。
    所以这个故事,有些讽刺。
    作为最后的胜出者,云组唯一的毕业生,月黑没有拿到毕业证,只是从北方苍云那里得知了苍穹沙漏,早在月白第一次昏迷之时,就让白泽封印在了月白的神海里,也就是而今月白的空壳躯体之中。
    似乎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最后的结局。
    月黑不再犹豫,背上棺材,架起竹筏,带上月灰与变成肥猫的主神特图,乘着月色,荡桨出海。
    只是没有离开海岛多远,便有一袭白衣破空而来,在竹筏上站定后,深深地看了月黑一眼,将一方两尺余宽的檀木剑匣重重地塞进了他怀里。
    “用刀用剑,并无区别。”白衣剑祖说着,顿了顿,目光清澈,将拳头轻轻捶在月黑胸口,沉声道:“十年之后,我在云月剑池等你。”
    月黑微微一愣,满脸错愕,等到他彻底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北方苍云的影子?
    肩头趴着的肥猫舔了舔爪子,戏谑道:“好家伙,又一个十年之约。”
    “是啊……”月黑抹了把脸,有些汗颜。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只是想想,债多不压身,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月黑站直身体,将剑匣挂在腰后,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上下全副武装的样子,便有些无奈。
    不过无奈之后,便是更加坚定的意志和新年。
    已经不会再输了,绝对不会。
    他抬起头,撑着船桨,脚踏竹筏,肩挑明月,目光沉静。
    逝事不拘,便随风去;且看明月,共海潮生。
    五境域空,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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