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神域:黑白》尸皇古陵篇第三百二十章特图君第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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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洲队众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熊孩子胡编乱造的煽情故事自然没有人去相信,大家都是智商在线的成年人,这点基础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只是看着特图那一脸臭屁的表情,一群人就忍不住想要好好捉弄一番——所以,这场暗地里蓄谋了半小时的坑熊孩子行动就这么开始了,从头到尾一群大人都在即兴表演,大概真的入戏的就只有现在还处于懵圈状态的夏柳了……至于月灰,单纯只是觉得这个故事还算感人而已。
    只是抛开胡说八道的部分不谈,黑白兄妹童年的悲惨境遇确实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在那之后,月白确实死了,月黑一个人带着两个小不点到处闯荡,还因为事故失去一条手臂,这些在中洲队众人眼中,都是可以看得到的实实在在的苦境。
    即便是这样的苦境之中,也能拥有那般强大的实力,也能维持本心,心灰却不至于心死——不得不说,这是在场众人难以做到的地步。
    所以,收起无谓的怜悯之后,众人心中只余下了深深的敬意。
    月黑提着被捆成龟甲缚嘴里塞着口球的主神特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告罪一声,落座倒酒。
    张艾林抬起酒杯,站直身体,神色郑重,其他中洲队的众人也纷纷起身举杯,看向月黑的目光充满了莫名的情意。
    一杯酒,敬月黑,也敬那些生来就不甘于屈服命运的人们。
    刀头舔血,尸海谋生,双方都是行走在混乱与危机之中身不由己的逆命之人,与天斗,与地争,为了活着而活着。
    虽然没有理解这些人想要表达的情感,但月黑还是起身回敬了一杯,不为别的,只为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而且彼此还算投机,虽然说不上互为知己,却是一群还算不错的,萍水相逢的朋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谈天说地,宾主尽欢。等到月黑彻底回过神来时,中洲队的众人早已被主神传送离开,客厅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月黑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残羹冷炙,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孤单吗?也许吧。
    月黑将脊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孤身一人的感觉,尽管他的旁边还坐着特图和月灰,但是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装不下。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唔唔唔——”
    被捆在椅子上塞着口球的金发男孩来回扭动着,朝月灰挤眉弄眼,示意小丫头赶紧帮他解开束缚,不然剩饭都没得吃了。
    月灰微微思忖,在灯泡君惊恐的目光中默默掏出一把菜刀,一刀切开了男孩身上捆得极具艺术性的绳索,而后扔下菜刀,伸手扯了扯月黑的衣角,小声道:“爸爸,蛋糕。”
    “哦哦哦——瞧我这记性。”月黑起身去厨房拿蛋糕,用奶油在松软的蛋糕基座上描绘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写上月灰的名字,而后将事先切好的水果一一镶嵌在奶油花丛之中,一切就绪,这才端到月灰身前,俯身笑着说道:“献给我家小公主的爱的专属蛋糕哟。”
    月灰撇了撇嘴,轻声道:“谢谢。”
    月黑收敛笑容,朝着一旁狼吞虎咽的特图吩咐道:“吃完记得把桌子收拾了,我有点累,先去休息。”
    “嗯嗯,我办事你放心!”特图说着,略有深意地看了月黑一眼,笑招手道:“宿主,别太着急哟,须知欲速则不达……好吧,随你开心好了。”
    原来,没等他说完,月黑已经转身离开,直奔后厅而去,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开始融合第二支注射剂了。
    月灰小口吃着蛋糕,有些闷闷不乐。
    随手带上房门,来到后厅坐下,月黑伸手抓起一支注射剂,没有考虑太多,便直接将那管墨绿色的液体注射进了心内。
    只要不闲下来,就不会觉得孤独,对他而言本就不算充裕的时间,哪里有功夫去体会孤独的滋味?
    痛苦是缓解孤独的一剂良方,因为我们的身体对于痛苦有着最优先的感受级别,它会吞噬你的思维,让你只会感受到它的存在——难以自抑、刻骨铭心。
    月黑闭上双眼,龇牙咧嘴,他承认自己就算有所准备,也还是低估了这份痛苦的恐怖程度,如果说龙族祖血带给他的感觉是血管里流淌着灼热的熔岩的话,那么虫族祖血带给他的疼痛便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胀痛与蠕动感,仿佛有数以万计的幼虫在全身每一处血管内蠕动、撕咬,相互簇拥着,贪婪地吞噬着所有接触到的体液,而后结茧、破蛹,化为更恐怖的成虫撑破血管,去啃咬他体内的每一寸血肉……密密麻麻,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虫颚下哀嚎。
    月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又叫求死不能。
    等到特图吃干抹净,收拾好碗筷赶来时,月黑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还是跟上次一样靠在玄玉冰棺上,浑身是血,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就此断气。
    “得了,保守估计又是一个月的昏迷期。”男孩蹲下身子,扯了扯衣领,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月灰,微眯着眼睛,笑道:“放心吧,样子看着凄惨了点,但还不至于一命呜呼了,只是你又得一个月见不到他咯。”
    月灰松了口气,默默地走到男孩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金色的头发,顿时惹得特图一阵哀嚎:“啊啊啊——都说了我不是小矮子!”
    “软软的,很舒服。”小丫头说着,眨了眨眼睛,又补充道:“像太阳一样。”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特图愣了愣,挥手拍开月灰按在自己头顶的手掌,咧嘴道:“去做作业吧,你爹这边我会处理的。”
    月灰点了点头,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兔子玩偶,小跑着回到了书房,而后轻轻带上房门。
    特图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月黑,又看了看书房紧闭的房门,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缺爱的一家子啊……果然没有月白在就是一团糟,月黑也好,月灰也罢,其实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又如何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爱——嘛,虽然我也不知道就是了,所以爱莫能助咯!”
    男孩一边喋喋不休地碎碎念叨着,一边帮月黑清洗伤口,而后扔进浴缸里泡药浴,与之前的流程没有太多差别,泡完之后擦拭干净,往玄玉冰棺里一扔,OK,又可以睡上一个月的懒觉了!
    重新化为猫形的主神灯泡君懒洋洋地爬到沙发上,正准备享受一下久违的秋眠来着,接过被突然跑进客厅的月灰一把抓住尾巴,整个倒提起来,而后紧紧地搂在怀里。
    “大小姐,我要被你勒死了!”肥猫挣扎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作业做完了吗?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啊?你知不知道……”
    他说着,忽然噤声,因为感觉到了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头顶的皮毛上,湿湿的,却又无比沉重。
    少女坐在沙发上,低下头,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轻声道:“拜托了……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肥猫神色无奈,只好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结果这一抱,就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精力憔悴的肥猫勉强从月灰怀里挣脱出身,低头看着女孩绝美的睡颜,以及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泪痕,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
    于是,罕见的,渴求睡眠的特图君开始了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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