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神域:黑白》尸皇古陵篇第三百二十二章女孩和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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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高气爽,天光正好。
    月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借水消愁,目光悠悠,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安静地等着,等月灰回家。
    按照灯泡君的说法,既然小丫头期末考试都考完了,那就应该是快放寒假的时候了,这种时候出去旅游也好,走走也罢,活络活络父女之情,好歹让一年到头连月黑面都见不着几回的小姑娘,多看他这个当爹的几眼。
    多看几眼,就满足了吗?
    月黑不是很理解这种感觉,他没有体会过父爱,也不知道如何去当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和月灰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一切都是虚与委蛇的过家家游戏罢了——至少在他心里,便是如此。
    只是受了月白的影响之后,有些习惯月灰这个“女儿”的存在,再加上月白被苍冥带走之前,最后的要求就是让自己好好照顾月灰,这就由不得他不慎重以待了。
    月黑用手指轻轻揉捏着眉心,心道自己终究还是急功近利了一些,反而因此疏忽了与月灰相处的时光。仔细想想,他们这对名不副实的父女两,半年来说过的话好像就没超过十句来着?
    半年十句话,确实是太冷落了点。
    月黑合上双眼,闭目养神,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而且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好从屋外推门而入,在玄关处弯腰脱下娇小的平底皮鞋,换上一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走进了客厅里。
    而后,两人的目光有了短暂的接触,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月灰低下头,将手里提着的黑兔玩偶默默地背在身后,而后微不可察地敛了敛沾满血迹的裙边,神色有些罕见的慌张。
    月黑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裙子上的血迹,是人血没错了,但绝对不是月灰的血,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你杀人了?”月黑有些惊讶,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似乎在他眼里杀人并不算是什么值得动容的事情,他只是有些惊讶月灰的变化,因为这不像是失忆之后的月灰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嗯。”月灰低着头,用脚趾轻轻磨蹭着拖鞋上毛茸茸的兔头装饰,小声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月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道:“过来,坐着慢慢说。”
    月灰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地走上前,在月黑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根尺子的距离,有些生疏,像是一道鸿沟。
    月黑对此并不在意,只是起身打开冰箱,随口问道:“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汽水?”
    “牛奶。”
    月黑有些意外,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喝的就是牛奶。”
    “因为妈妈不喜欢喝牛奶。”月灰说着,将黑兔玩偶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脸颊蹭着那只柔软的耳朵。
    “这倒也是。”月黑将冰牛奶倒进玻璃杯里,推到月灰身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倒了一杯咖啡,用体内气机加热后,整个人顺势在小姑娘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将仅剩的手臂搭在月灰肩膀上,平静地道:“说吧,发生了什么?”
    月灰的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似乎很不习惯月黑这个突兀的、看起来似乎很亲近的举动,张了张嘴,有些生硬地道:“放学回来的路上……突然被人用毛巾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然后被几个男人拖进了一辆面包车里……我很害怕,但是等我醒来的之后他们全都死了。”
    月黑嘴角抽搐,好家伙,这年头劫匪的胆子都这么肥了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临沂小学的门口绑架幼年的造物主?
    再年幼的造物主,那也是造物主,就连月黑自己对上月灰都不敢说十拿九稳,那些普通人就更不用提了,只能说天道好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吧……毕竟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那些人既然选择了干这种事情,就要有哪天踢到铁板被干掉的觉悟。
    可能绑匪也没想到随便绑架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会导致整个团伙被一锅端了吧?某种意义上来说,月灰这也算是干了一件大好事?
    月黑抬头看了一眼墙面上的挂钟,已经临近傍晚,难怪月灰这么晚才回来,感情期间还发生了不小的插曲。
    他拍了拍月灰的肩膀,宽慰道:“既然你已经解决了,那就没事了,去洗个澡吧,今天晚餐想吃什么?”
    月灰愣了愣,抬头看着月黑略显柔和的面孔,疑惑道:“你不生气吗?”
    月黑笑了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又不是月白。”
    是的,这事要是让月白知道了是肯定会生气的,但是月白已经死了,所以剩下的月黑和月灰都有些无法无天、百无禁忌。
    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月灰提着兔子玩偶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小声道:“爸爸……”
    月黑端起咖啡,神色如常,微笑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个……不做饭也没关系,可以一起洗澡吗?”月灰面色微红,两靥如花,山桃盛开。
    月黑摇了摇头,说道:“男女有别,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这样啊……”女孩有些失落,片刻之后,灵机一动,退而求其次,满怀希冀地道:“那就只帮我洗洗头发?”
    月黑拍了拍胸脯,咧嘴道:“实不相瞒,为父洗剪吹的本领那是临沂一绝,就连村口的王师傅都得心服口服地竖起大拇指,大吼一声‘流弊’!”
    “我去烧水。”小丫头说着,扔下兔子玩偶,快步朝浴室跑去。
    月黑则放下咖啡,看了一眼月灰的卧室,心想这都半年了,还没见过自家闺女的闺房长啥样呢?进去瞅瞅?
    于是,身体已经先思维一步做出了行动,月黑推开月灰卧室的房门,旋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跟自己想象中的少女的闺房,一点都不一样。
    月灰的卧室里很干净,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以及一个敞开着的、堆满衣服的衣柜。
    窗帘紧闭着,整个房间一片昏暗,书桌上有一本日记本和一支钢笔,裙子和内衣随意地搭在椅子上,床上只有一张床垫和一张毛毯,连枕头都没有,穿过的袜子斜斜地搭在床尾的边缘,垂落在地板上,像一条漆黑的瀑布。
    看着有些混乱,但其实是一个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房间,除了衣服和基础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如果能够把这里的痕迹算作一个人生活的痕迹的话,那么这个人,在月黑的侧写中,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而已。
    生活枯燥,毫无乐趣,每天只是坐着发呆、睡觉和写日记,她从来没有开过窗户,窗帘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没有丝毫拉动过的痕迹,月黑想着,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被人为破坏的灯管,旋即一阵沉默。
    果然,不只是窗帘和窗户,她连灯都从来没有开过,一个人在黑暗中生活了大半年,孤僻、无助、却从来没有开口。
    月黑没来由地有些心疼。
    自己果然还是太差劲了……明明答应了月白要照顾好月灰,却从来没有正视过她一眼。
    这样的自己,和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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