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仙人掌开出鸢尾花》第五十四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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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纳兹端坐在一旁,身后蓬松的大尾巴在地面擦过。睁着一双滚圆的蓝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头随着前方的人影不时转动着。直到那人打开房门，端坐的大猫才起身准备跟上。
    “周助，好早？”由美子没有回头,听见后面的脚步声随口说道。手上的托盘顺势端了起来。
    “刚好,早饭也好了。”由美子笑着转身，将托盘放在一旁的饭桌上后才抬起头看向不二。
    “早上好，姐姐。”不二站在桌子前点头微笑，但并没有拉开身边座椅的打算。
    “阿拉,不错的一身。”抬起头的由美子双眼放光的将自家弟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抵在下巴上的手指状似满意的点了点。
    上身的黑白格衬衫有着纯白的翻领,袖头处是同样翻起一节的白色袖口,让整件衣服显得不那么正式拘谨。再搭配上黑色的小马甲和领带，修身的设计在少年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下半身是深蓝近黑的牛仔，裤子底边同样被上翻了一节，被露出来的小腿有着十分白暂的肤色。
    “……谢谢。”不二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将袖口处折起的部分整了整。放下的手拿起盘子里的吐司顺势向着玄关走去。
    “我先走了。”在由美子惊讶的目光中，不二拿起一旁挂着的米黄色布包跨在肩上，脚下的鞋上脚后踢了两下，大门被顺势打开。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而简洁的在刹那间完成。等到由美子反应过来，只剩下慢悠悠从楼上下来的纳兹和她大眼瞪小眼。
    “刚刚出去的，是周助吧？”由美子拿起准备好的猫食盒放在纳兹面前，虽然动作不是十分流畅：“我怎么觉得是裕太……”
    “喵？”纳兹甩了下尾巴低头开始咔嚓自己的早饭。
    不二将最后一块吐司放进嘴里，等到刚买的苹果汁正好被喝完时，巴士也到站了。将易拉罐顺手抛向不远处的垃圾箱，不二没有回头脚下起步走上了巴士。
    走过几个座位后，不二坐了下来。眯着眼顺着窗外闪过的景物，不二不在意的走起了神。完全注意到以他为中心不时瞄过来的眼神。
    “优酱，你看你看……”在过道的另一侧，少女小声的叫着同伴。
    “好漂亮的男生。”同伴也压低声赞叹道。
    “嗯，就像是小时候想象中的王子殿下一般。”最先开口的少女有些陶醉的说道，不时瞄向对面的眼神没敢太过频繁，就怕如果被发现了，被讨厌了怎么办。
    “但是这样的男朋友我可接受不了。”同伴再次看了看不二的侧脸，有些可惜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这样都不够帅吗？”少女诧异的看着同伴，这可是像王子一般的男生诶。今天不知道把多少运气都用上了，才遇到这样一个男生。
    “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俊秀，或者直接说漂亮吧。”同伴颇有些无奈，又用有些莫名头疼的语气接着说：“你有没有觉得，站在那样的男生身边，会深深的自卑啊。”
    “哈伊，这样说……”少女再瞄了眼不二，抿了抿嘴后叹息了声：“的确。”
    ……
    “啊，他要下车了。”虽然被事实打击了一路，少女看着起身准备下车的不二还是有些可惜。
    “笨蛋，我们也要下车了。”同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东京综合医院』的提示牌，一手拉过少女在车门关上前奔了下去。
    “呼呼……”终于被同伴放开的少女抬头看了看，遗憾的是早已找不到人影了。最后只能跟着同伴一起走向医院。
    不二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对着前面两个背影眯眼笑了笑。虽然不介意被看了一路，但接着被跟着可就不是很舒服了。随即起身走向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医院正门。
    幸村的病房一片安静，被拉上的窗帘将可触及的光线拒之门外。病床上的少年并非没有睡醒，模糊的阴影可以看见一个靠着的人形。病床被调升了一定的弧度，让刚动完手术的人可以更舒服的靠坐着。
    幸村是醒着的，一直合着的眼睛瞬间睁大，在慢慢适应了有些昏暗的光线后放松了下来，半合着的眼里鸢紫深邃的近乎于黑色。全身第一次这样的无力，就如同输掉的关东决赛般，他一样的无能为力。
    这次手术很成功，剩下的就是艰难的复健，这本不会跟他造成困扰。但现在半个身子异常的无力，让他连接下来的复健都产生了怀疑。是否就算复健完成了也无法恢复以前的水平，就如同已经输掉的比赛一般。信仰之物都被打破了，那有什么是可以去相信的？
    昨天虽然没有说什么的就将真田他们劝退了，但自己异常冷淡的态度又何尝不是一种发泄。发泄对于结果的不满，对自己的不满。不论是敏感的柳和仁王，还是较为单纯的丸井和切原，都是一脸的沮丧。他们对自己手术成功的喜悦瞬间像是被泼了一头的冷水，每个人带着歉意的脸没有在自己这里得到任何安慰，因为连他自己的思绪都是乱着的。
    幸村想要双手握拳压抑自己心中逐渐弥漫的黑暗，但刚做完手术还在打着点滴的手只能无奈放开，正是这时房门响了。
    “碰碰——！”幸村皱眉看着关着的病房门没有言语。
    “碰！”又是一声，幸村接着沉默，这个时间他不想见任何人。想来没有响动就会知难而退吧。幸村沉着眼接着进入深思，但，房门打开了。
    打开的房门也带来了外面的光线，让灰暗的病房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幸村不适的眯了眯眼睛，从皱着的眼里可以看到光线汇聚之处慢慢走近的身影，一身格外修身的休闲服将来人本身挺秀的身骨修饰的恰然到位，露出的一节小腿比起一般的男生要纤细不少，肤色是更难得的白皙。不二走了进来，身后的门又再次自己关了回去，室内再次一片昏暗。
    “原来精市醒着啊。”不二在门被彻底关上后不适的睁开了眼睛，满室的黑暗只能看清在床上靠着的人影。不二皱眉伸手去找开关。
    “不要开灯。”一直沉默的幸村终于出了声，压得格外低沉。不二停下动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二放下手臂，完全睁开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散乱的碎发将幸村的表情遮盖住了，陷入一片阴影的脸无法看清。
    “呐，周助，我似乎无法承认立海大输了。”幸村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从未有过的压抑。
    “……为什么？”不二皱眉，幸村的这种状态他从未见过。带着一丝陌生和莫名的害怕。
    “因为从未想过。”幸村回答了，未留一丝余地的将心声说了出来。是啊，从未想过会输，就算是再谦逊的夸奖对方的队伍，也从未想过立海大会输。不是无法正视己方的实力，而是从来没有正视对方的实力。他们会去审视，却不会将对方放在平等的地位上正视。
    所有的谦逊不过是自傲的另一种表现罢了。
    “这样讲未免有些可笑。”不二抿了抿嘴，对方的意思是从未看起过青学？这样不加掩饰，是太看好他的脾气了吧。不论是昨天的期待和今天的迫不及待，现在都显得格外好笑。如同被泼了盆冷水般，让他瞬间清醒了。
    “也许这次的就是一场可笑的比赛。”幸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也许这就是心声，现在有些失控的他却不想去阻止。
    “幸村精市。”不二走上前，口中的名字不再是亲昵的直称。声音难得带上了怒气。
    “你想表达什么？我们的胜利是侥幸吗？”不二接近这个人半靠着的上身，手忍不住拽住了幸村的领口，只是紧紧的拽着，没有拉扯。但青筋微突的手背充分说明了此时的怒意。
    “不，我只是不想认输！”幸村声音逐渐变大，本来靠着的上半身在右手的直称下用力坐了起来。两个人的脸离的格外近，对方不同于寻常的表情都清晰的倒映在自己眼眸里。一切，都失控了。
    “不愿认输的失败者吗？”不二怒极反笑，带着让自己也痛苦的嘲讽。将手上拽着的衣领放开，像是不愿再去在意了般。
    “在不二眼里我已经是失败者了？”幸村也笑了，难掩其中的失望和自己也无法制止的心痛。出口的名字突然变的那样陌生。
    “难道不是吗？”不二接着笑，却不再是讽刺，将所有情绪都掩藏下的笑脸看似于以往无异，但在这种时刻却越显悲凉。
    “呵呵呵！”幸村笑出了声，突然睁大的眼睛里有着难掩的强势和煞气。右手瞬间拽住不二靠近的胳膊用力一甩，没有准备的人顺势倒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等不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这个人压制在了病床上。
    “那我这个失败者的告白，在不二看来是否十分搞笑。”不二想要挣脱的双手被幸村的一只手扣在头上，而另一只左手不知何时竟抚上了不二的脸颊。指尖轻轻的触碰着，带着小心翼翼和温柔。与粗暴的动作完全不同。
    不二睁开的眼睛凝起，准备用力的推开身上的这个人，不论他是否是个病人。但脸上突然被一两点湿润滴溅，顺着触摸着自己的指尖，不二清晰的看见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背流了下来，直到触及他的脸颊。带着温热和血红。
    『这个人，刚才挣开了针管！』
    “让我起来！”不二厉声看说道，被握着的双手用着巧劲挣扎着。他还是心软了，对着这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流血的病人。
    “周助……”幸村的声音带着泣诉般的幽转，却像是迷失在自己的想象中般不知所措。右手不自觉的慢慢放松了。正时这个时机，不二双手挣了下，正要脱困。
    “……！”又再一次被捉住了，而且力度更加的紧。不二皱眉不再动被弄疼的手腕。幸村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下来，但眼神中的深沉却是不二从未见过的，带着让他莫名的危险感。
    “唔……”眼前一片阴影附了上了，接着是被咬住的力气摩擦着唇瓣，不二睁大了眼睛。被渐渐吸走口中仅剩的空气，越来越多的窒息感。不二现在真的哭笑不得，这个人不是在诉说着他对比赛结果的不屑吗？或者连他都没看在眼里。这会又是在干什么？
    『其实你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放开……呼……”在那人终于离开后，不二侧过头喘着气。呼吸间都带着颤动，睁开的眼睛一片水蓝波动在其间。这种莫名的委屈是什么，他不二周助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像是清醒了过来，幸村瞳孔有着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