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特不可思议之书》第四章四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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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法统继续暗中跟踪着一线生。跟踪盯稍,是他最拿手的好戏。
    一线生马不停蹄,奔向荒凉已久的翠环山。翠环山原本是素还真的修行之地,后来他被万教追杀,为免秘笈宝鉴落入敌手,素还真亲自一把火烧了翠环山的密室亭台。他屈膝世家之后,此地更是无人管理,将要被武林遗忘了。
    一线生来到此地,更证明人法统的猜测无误。
    一线生奔上山,一路尽是古藤杂草与破败的凉亭围栏,躲在这种地方修练,确实很隐密。一线生奔到一大片水池边,这片水池十分平静,水面光辉滟潋,只有一些残荷与浮萍,优雅地在水面上映出片片阴影,使水面更显清寂。
    一线生拉动一根系在树干上的细绳索,从水中拉出了一个方形的包裹。
    一线生拆开包裹,里面是个以油纸封住的箱子,约有半尺立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线生另取了一条巾子包住那箱事物,背在肩上,又急急忙忙地奔下了山。
    人法统当然还是紧追不舍。
    一线生奔入市中,越跑越快,好像在赶时间。经过一座宏伟的大门时,突然手一挥,发出一道暗气,铛地一声,射断了树立在门边的“宏威门”巨旗旗杆。
    人法统一怔,一线生射断旗杆,脚下依然不停地赶路。巨旗轰然一声,倒了下来,压向围墙,乒乒乓乓地砸落墙上红瓦。
    门内登时响起此起彼落的喧哗:“是谁砍了令旗?”“什么人这么大胆!”“不要命的给老子出来!”
    众人喧闹着一涌而出,个个都是肌肉虬结;刀疤刺青的江湖汉子,十分凶恶。路人闪避不及,被他们揪住了几个,吓得哇哇乱叫:“爷,小的没这么大的狗胆啊!”“是穿紫袍的人弄的!”“他往那边跑了!”
    宏威门众人大怒,其中一名体魄雄壮的锦衣大汉喝道:“李正、张豹,去看看是哪个点子!”
    两名汉子马上追出去,他们身手矫健,一眨眼便追出一大段路,果然见到狂奔如电的一线生,两人喝道:“你为何挑上我宏威门!”“带路的留个字号称呼!”
    一线生理都不理,迳自急奔,那两人提气猛追,倒把人法统看得一头雾水,除了跟在后面静观其变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一线生奔出了数里,已出城门,那两人紧迫盯人地追着,不时在背后喊个几句,一线生充耳不闻,那两人更是愤怒,非抓到一线生不可。
    一线生奔入了荒野西郊,前方似有一座不小的庄园,人法统远远地打量,那庄园被竹篱包围着,呈三合屋厝形,空着一大块空地,空地上并无农家惯常用物,只有两名汉子,身穿道袍,正在练功。
    一线生以轻功闯了进去,二人一怔,旋即双双跃起,其中一人喝道:
    “一线生,你好大胆,我们龙山双仙不寻你,你倒寻上门来了!”
    “把我们的千年活芝还来!”
    一线生头也不回,直直地朝前奔,身子一跃便跃上了屋顶,扬声道:
    “要追我就快点!别像后面那两只乌龟。”
    龙山双仙回头一望,果然见到宏威门的两名武师追奔上来,口里大声叫道:
    “你说谁是乌龟?”“老子非打断你手脚不可!”
    李正、张豹追入大院,也凌空跃过屋顶,追着一线生。
    龙山双仙同时提气,笔直的冲上天际,一下便超前了李正与张豹,差一点要抓到一线生。
    一线生有如鳗鱼地溜滑出数丈,笑道:“这个速度差不多!哈哈……”
    追一线生的人两个变四个,人法统再足智多谋,也搞不清楚一线生在搞什么鬼。
    眼见着一线生奔入山里,越跑越是深入。奔至山腰,穿过松林,又跃过急流,眼前却是一片光秃秃的高壁,山壁几乎是垂直地伸上天际,少说也有数十丈。
    那四人见一线生前方只有这片平壁,都哈哈大笑,隔着湍急的溪流笑道:
    “一线生,你没路可逃了!”“看你要钻地还是飞天!”“再跑啊,老子看你往哪儿跑!”
    一线生微微一笑,轻喝了一声,排空御气,脚底像是贴在山壁上一般,登绝崖如履平地,几步就升到了数丈之高。
    四人都变了脸色,更不打话,同时以轻功窜过溪流,壁虎游墙功、御气神功纷纷出笼,也跟着攀上了高崖,继续追一线生。
    一线生双手背在身后,负手往上疾奔,态度悠容有余,与后面四人攀岩爬壁的辛苦之态相比,高下立判。
    跟在后面监看的人法统暗暗点头,这四人的武功其实也不差,一线生将他们引到此处,想必也是经过挑选。如果自己也攀上高崖,便泄露行踪了。可是跟到了如今,不追上去便功亏一篑。
    人法统思量一回,由袖中取出一扎纸人,喃喃念咒施法,以真气流贯纸人,咬破左手中指,以血画出纸人双眼,“疾”地一声,洒开纸人,纸人纷纷落地后,便自己站了起来,软绵绵地飘向对岸。
    人法统席地而坐,闭目凝神,将一魂一魄寄入那几张纸人之中,专心摧动咒语,手中拂尘一挥,纸人全凌空飞起,飘过河面。
    “着!”
    咒语随真气射出,纸人贴着山壁,藉风飘浮,一一升了上去。
    人法统将法力贯注于纸人双眼,喝道:“开!”
    纸人的眼睛居然全张了开,飘上高崖的迎面景象,像镜子反射一般,映入人法统的眼中。
    纸人颜色与土石相近,虽有十来个纸人攀壁而上,正在攀登的四人却都没有见到,只顾专心地爬上这几十丈高的绝崖。
    透过纸人几十双眼睛,高崖上的景像像是拼图一般,一片片呈现在人法统眼前。纸人登上崖顶,顶上居然是一座高广无比的宫殿!
    在数十级的高阶上,耸立着粉墙高宫,四面凸出的檐角,宛如盖天覆地一般,沉浑地罩着整座宫殿。殿顶的覆瓦闪烁光泽,在阳光下,就像一座光塔。
    一线生跃上石阶,很快地奔上去,由于宽广的前檐被阳光照出一大片阴影,一线生奔上之后,被阴影掩去了行踪。人法统急急摧咒,让纸人飘飞上高阶。
    “六神贯上通,三精聚下流,一气化中力,中力上下平,上不斜,脚马稳,起身开步行,去!”
    随着人法统摧咒,纸人像被一股极强的气流推动一般,平平地飘上高阶顶端。
    高阶处是一大片平台,台后沿着宫墙,每十步便有一根两个大汉合抱粗的红色高柱,并无藏身之地,而不见一线生人影。
    墙面上,中央是一座极为广大的白玉门,两扇玉门紧紧密闭着,光泽流转,莹洁照人。两边各自有两座较小一点的拱门,拱门以青铜铸着整齐的乳丁,绣蚀处处,应已年远了。
    眼见那四人已纷纷攀上崖顶,人法统徐吹一口气,纸人偃倒在地,零星散落着。
    四人气喘吁吁,怒火冲天,看样子若一线生落在他们手里,他们绝不会让他好过。
    四人仰首一望,见到这座宏伟的宫殿,都为之一怔。巨檐下的门楣之处,挂着一方黑色巨匾,以金色的浓浑大字写着“四琴武宫”。
    四人轻巧地跃上石阶,仰首看着匾额,以及平台上矗立的朱柱玉礅。这座外观素雅的宫殿,处处流露出一股华贵的气派。这样美丽的大宫,居然座落在荒野绝崖,更是件难以理解之事。
    “四琴武宫……?这是什么地方?”李正问道。
    其余三人自是一脸不解,东张西望。
    “***,这地方邪门,地上怎么都是纸符仙?”
    “别管它了,抓一线生要紧!”
    “一线生一定是逃进去了。”
    “一线生,你出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不出来,我们放火烧了你的老巢!”
    四人叫骂一阵,四下依然没有动静。
    “哼,一线生,你躲着当缩头乌龟,我们便将你揪出来!”
    四人合力蓄气于掌,往白玉大门上击去,却连气功打击的声音都没有,气功无声无息地消散,大门纹风不动。
    四人再度运足了劲,再发一掌,大门还是动都不动。
    “这玉门如此强韧,怎么办是好?”张豹问道。
    李正道:“我看此门如此沉厚,一线生未必开得进去,他反有可能是由这四扇铁门逃了。”
    “说的是,”龙山双仙之一道,“这四道门背后,搞不好有四条路,我们若是一起闯进去,一线生还有四分之三的机会溜走。”
    李正道:“我们一人捡一个门走,不管谁逮到一线生,都把他拉出来一块儿刑!”
    “甚好,分路而行吧!”
    四人各自捡了一门,推将进去。
    几乎是一推门而入,便四下轰然巨响,门内有的喷出白烟,有的闪出金光,登时弹出了四具躯体。
    光烟弥漫之中,一线生不知由哪儿冒了出来,吟道:“四孔吞四命,门开在眼前。”
    正中玉门大开,一线生不慌不忙地步入玉门中,玉门再度紧闭。
    绝崖下的人法统,透过躺在地上的纸人,将一切景像看入了七八分,纸人上沾了被弹出尸体的血,已经破法,人法统立刻收回魂魄,运气调神。
    要看得更仔细,只有亲自上去一观究竟。人法统以轻功跃河、走岩,很快也登上高崖,亲眼见到这座诡异的华宫。
    亲自步上高危的,人法统亲眼见到廊柱之间的四具尸首,凭他是见惯打杀的江湖人物,也不由得双脚发软,看得矫舌不下。
    那四人的死状有的恐怖,有的奇特。一人面部整个磨平,好像被一把利刃整齐地削下整张面孔,连头骨的部分都被削平。旁边的一个则肠肚流了一地,却没有一滴血,简直像是散乱在地的食材一般。另外两具则诡怪得令人法统全身发冷,其中一个全身肌肤都化作金色,一点人气也没有;另一个则手、脚、首等部分,都受到某种巨力压挤,屈向身体,整个人硬生生地被挤压成一个长方型!
    人法统强忍作呕之感,望向那四扇青铜大门。
    门上,以铁铸的纹路,各自有一行字,人法统眼尖,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不敢靠上前,隔着一点距离,由右至左一一念出门上的字:
    “‘上无厄劫真仙境,下设鬼卒森罗殿,左有巨力压肉身,右去轻飘废体面’……”对照四尸,门上所铸便是死法。
    人法统在四琴武宫外徘徊片刻,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才是。
    “这四琴武宫设下如此刁钻的大门,来者必要先牺牲四人,才能进入。不知会是什么人藏身在四琴武宫里?”
    人法统衣袖一挥,将纸人收回,索性先下崖回转,慢慢思索个妥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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