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猎者》第十三章血染的塔轮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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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盘算了很多,尽管连莫格莱尼率领的白银之手骑士团也被忽悠到了辛特兰方面去围堵那些大群逃逸的兽人,但,机关算尽的法夫纳还是在望向不远处的塔轮米尔的时候,皱起了两道柳眉.她阴森森地立在树林中,盯视着那些个位于北方的房屋和教堂,以及在西北处的马厩,阴冷的气息自她的体内流出,飘荡于覆着阴影的林间,甚至使跟随她一起出来侦查的3名壮实的兽人战士齐齐打了个冷战.
    这位银发的美丽女性已经定定地杵在那里好一会儿了,甚至令兽人们以为她化作了一座美丽的蜡像,会永远呆在那阴暗的树丛中似的.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看到她终于恢复了”生气”,在狠狠地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后,便迅速转身,如一头矫健的黑豹般隐入了林间,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没去.
    几名兽人面面相觑了两秒钟,才迅速地跟了上去.
    仅仅不到10分钟,侦查小队的队员们便回到了临时的营地――这是一处位于丘陵群地带边缘的小广场，四周的土丘和山林完美地掩饰了逃亡者们的身影，如果不是精熟于地形的本地人的话，甚至无法从更高的山峰上鸟瞰到这处水草丰盈的理想驻地――而简陋地搭建起来的营地里，老罗姆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斥候们的归来。
    “你们有的乐了，小伙子们！”法夫纳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甫一着地，便暴躁地踢打着那些被因为临时任了教官，兴奋异常的亚米勒操到不行，只能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呻吟着的兽人们叫着：“起来！起来！你们这些亡命徒！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法夫纳小姐！”老罗姆心疼地赶了上来，劝阻道：“小伙子们都累得不行了，至少让他们休息半个小时吧？而，您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坏消息。”法夫纳咋了下嘴角，一把推开了老兽人，恶狠狠地朝着四周叫道：“起来！你们这些体力嬴弱的猪头！你们这也算是继承了祖先光荣的兽人吗？还有，丢掉手里的棍棒吧！都给我换上最锋利的斧头和最犀利的箭矢！”
    “怎么回事？”老罗姆大惊，转头询问着跟着银发盗贼的兽人战士们，却只换来了几个茫然的眼神――本来嘛，谁能看清楚离着2公里远的村子里面的情况？
    “那个村子很静。”一名兽人在寻思了半晌后，才不确定地说道。
    “静？”没等老罗姆继续发问，法夫纳便冷笑着接过了话头：“兽人们，好吧，相信这将是你们逃亡路上的第一次试练！”她环顾了一下，确定所有兽人――包括刚刚从亚米勒的萨满法术教学中解放出来的萨尔――都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才冷着脸说到：“塔伦米尔已经陷落了，我在空气中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在远处看到了堆积的尸体！所以，换上你们最好的武器吧！相信我们将迎来一场战斗！”她抿了下嘴唇，又皱眉补充道：“给我见人就砍！”
    “塔伦米尔被……屠村？”兽人们只是被突然而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搞不清情况，而萨尔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哐的一声炸了个惊雷！他想起了一直如姐姐般维护着他的特雷莎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狠狠一疼。
    “法夫纳小姐！”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来，伸手去拉女盗贼的皮制肩甲：“那是怎么回事！你……塔伦米尔怎么了！特雷莎呢？您看见了吗！”
    “……很遗憾……”法夫纳回首，望着萨尔，良久，才从嘴角里挤出这句话来。不等面色惨变的萨尔有什么反应，她便继续向着他说道：“年轻的领袖，相信塔伦米尔的人类已经死伤惨重。而我无法确定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阴谋亦或仅仅只是个偶然，但无论怎样，现在也是你应该下决定的时刻了。我必须提醒你，如果这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阴谋的话，那么很可能特雷莎小姐将被作为人质留下来。”
    她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年轻兽人，年轻的领袖发现其他战士也在紧紧地盯着他，他咬着嘴唇，拳头攥得紧紧的，爆出炒豆般的声音。女盗贼那混着奚落和恶意的提示充斥着他的心房的每一个角落，又转化为一道记忆中的靓影……直到所有的兽人战士都站了起来，等待着他们的新首领的决定时，萨尔才重新调整好了呼吸。他缓缓地抬起头，回望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顿地道：“我们需要去塔伦米尔。”
    “理由呢？领袖。”法夫纳的嘴角极其隐秘地挑了一下，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兽人，确定他就是那个兽人未来的英雄。
    “我们没有足够的补给，而西方――这是我们决定的前进方向，也是唯一没有重兵把守的方向了――并没有比塔伦米尔再合适的中转站了。”萨尔转过身来，向着兽人们解释他的决定：“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与洛丹伦王国作战的同时还要与体力和饥饿感斗争，这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续道：“无论如何，塔伦米尔的覆灭将为我们带来灾难，人类会把一切都算在我们头上！既然怎样也无法摆脱背上黑锅的命运，至少我们应该以最合适的选择来继续我们的行动！当然，我并不能否认这里有我的一份私心，所以不同意的人可以站出来――战士们，在这里，在这个时刻，你们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
    兽人战士们互相望着，慢慢地，所有的兽人都接受了这个解释。
    衣衫褴褛，装备简陋，如果在路上还填不饱肚子的话，那么在这里的三十三个兽人将没有一个能够逃出生天。
    “休息10分钟！”看到萨尔的提案被众人接受，老罗姆立即吼了起来：“然后，我们进攻！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战士们咆哮着呼应，将手中的战斧狠狠地举上了天空！
    “这些家伙……”就在这吼声中，不知何时溜出来的亚米勒悄悄地挪到了法夫纳的身边，咂舌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前面有什么样的敌人在等着他们啊？到时候别死绝便是万幸了。”
    “为了不会变成那样，我们才站在这里的。”法夫纳淡淡地回道：“好了，不提这个，这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命运,毕竟要逃亡的不是我们……好了,不妨说说当教官的感想？”
    “很爽！”亚米勒异常严肃地、斩钉截铁地答道。
    “……你不会连萨尔也没放过，做了些奇怪的事情吧？他才20岁不到吧？”法夫纳的表情极端古怪，充满了惊讶、无奈和哭笑不得。
    “别逗了，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个不分场合地点，胡乱行乐的无脑荡妇吗？”亚米勒两手向小蛮腰上一叉，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喝道。
    法夫纳惊讶地回过头，上下打量着同伴每一寸的肌肤，旋即啼笑皆非地反问道：“……原来……不是吗？”
    “你！”亚米勒翻了个白眼，险些被气昏过去。她定了定神，站稳了脚跟，才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下次我一定把你吸干！而且别指望我只一次就放过你！三次!我说到做到的！”
    “嘛，嘛……”法夫纳赶紧陪着笑脸，执起了亚米勒的小手温柔地说道：“说笑，说笑……那，到底怎么样？”
    “哼，反正我怎样也无所谓。”亚米勒双眼泪汪汪的，赌气似的转过身，直到法夫纳苦笑着从背后搂上了她，像哄小孩似的劝慰了半天之后，才不情不怨地说到：“他是个天才。萨满法术的天才！我感到自己不是在教授一个从没有接触过法术的战士，反倒像是在帮助一个忘却了法术使用方法的萨满巫师做出回忆！每次我说完一句话，他便能马上理解那句话最深层的意思，甚至只要看过一遍的法术都能有模有样地使出来！虽然现在只掌握了2、3个法术，但只要能到达奥特兰克山脉中的霜狼部族，成为‘那个萨尔’将是一定的！”
    “是吗？”法夫纳抬起手来，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喃道……
    当时钟的指针指在了九点的位置上时,塔伦米尔的宁静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数十名兽人举着锋利的斧头和木制的臂盾，咆哮着从小镇南边的森林里冲了出来，兽人在草原上奔驰的天性令这些被残酷的生活摧残了体力的逃亡者依然具有超越人类的速度，身体中的热血也在魔血的带动下使他们充满了力量！几乎是顷刻之间，两公里的距离便被兽人们抛在了身后，入侵者们翻过低矮的篱笆，涌入小镇，一边谨慎地聚集在一起，一边张望着四周，想要寻找任何有利于他们今后逃亡的战利品。
    而后，他们看到了可怕的光景。
    仅仅在几天前还充满了生气的小镇中，已经遍布着人类的尸体，那些尸体奇形怪状地散落在地上，一望便知道那是被强大的力量所拍碎的！尸气在盛夏的阳光的支援下迅速地扩散着，似乎每一个角落都飘荡着腐臭的气息。
    “这里已经没法子呆了！”法夫纳掩着口鼻，却无法掩饰她那狰狞得近乎扭曲的表情，老罗姆听着她冷漠的、不带感情似的评论，却能感觉到仇恨和愤怒以女人的身体为圆心迅速地增长着：“收集半径百米内的食物、药品以及一切看起来有用的、可以携带的补给！还有，可能的话，救援任何看起来还有一口气的生物――即使那是一头猪，也给我拖出来！”
    兽人们面面相觑，不过马上便接受了这个命令，开始5人一组地检查四周――先不说领导地位的问题，这些还怀有战士的荣耀之心的兽人们，也毫无兴趣去为这一地的血腥肉碎拍手称快。
    将屠刀伸向软弱无力的平民，即使是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落魄者，也没人有兴趣去干。当然了，前提是他们不会受到来自平民的威胁。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顺手执行一下命令，还是在兽人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
    “法夫纳小姐！”萨尔在一旁焦急地吼道：“您必须帮助我，我要去找特雷莎小姐！”
    “好！”法夫纳一咬牙，拉过身旁脸色同样铁青着的亚米勒，低声吩咐道：“我和萨尔去寻找特雷莎小姐――伊洛西恩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现在一定都还活着！你在这里压阵！千万不能让‘它们’轻松地干掉我们的人！”
    “以武士的名义发誓。”一向娇媚慵懒、如魔女般的亚米勒伸手一挥，一把有桌面大小的双手巨斧便重重地砍在地上，她以前所未见的严肃表情点头说道：“交给我吧！”
    “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屠杀无关者！”一头绿色碎发的女萨满恶狠狠地喷吐着名为愤怒的毒气：“我要让它们好看！”
    法夫纳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便迅速向着萨尔的方向掠去。
    两个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开始搜索起来，虽然法夫纳安慰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