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姆里亚求生记》第五四七章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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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索忐忑不安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眼前的汉子往山洞里走。眼见这夜黑洞深、怪石嶙峋,他愈发觉得恐惧,终于忍不住哀求:“不要再往里走了,我的肋骨,在刚才翻车时撞伤了,现在一直在出血。拜托您怜悯一下吧。”
    “怜悯!”那名在前面带路的汉子猛地转回头来,目光像是要吃人:“我的哥哥被人杀了,谁来怜悯?我的母亲被活活烧死了,谁来怜悯?”
    卡索的心,和这目光一交接,顿时仿佛又被车撞了一样,就连胸口的伤势也扯得更疼了。他把被铐住的双手举了起来,拼命地摇摆:“不,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参与了私分占地款的事情,麦田镇惨案没有我的份,真的!”
    那名汉子,正是盖文,他冷笑着说:“如果大家都这么说,那这桩案子岂不是与任何人都无关,既然与任何人都无关,它又是怎么发生的呢?”
    卡索连忙摇手:“不不不,我虽然与这件事无关,但是我知道内情的,这事都得怪那个葛麦兹,就是刚才被带到右边的那个家伙。都是那个扫把星惹的祸,要怪就怪他吧。”
    “喔!你有得是的时间为自己申辩。”盖文嗤之以鼻,对旁边的佣兵说道:“把他的话都记下来。”
    那名佣兵果然掏出准备好的纸和笔,认认真真地记录了起来。
    在山洞右边的岔口里,贝尼托·葛麦兹的精神涣散,嘴里在念叨着些连自己也说不清的词汇,他一直没有搞明白,生活到底是在哪里出了岔子的呢?
    他的心情沮丧到极点,顺便把所有的同伙都骂了个遍。“那群王八蛋,肯定会把事情全推给我,可这事情,和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相干,菲利茨,要不是你这个老家伙的的贪婪,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情来。还有卡索、格拉西亚、克里斯托,这些事情不都是你们一直在策划的吗?执行上出了问题,应该怪你们才对。”说到这一串昔日朋友的名字,他突然想起来了,其他参与密谋的人都被逮捕,然后被劫持到了这里,可为什么唯独克里斯托·费西今日没有到场呢?
    提起克里斯托,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以前没有仔细想过的一些事情也逐渐浮上心头,对了,最早提议找人解决这件事情的,不也是他吗?没错,这事就得怨他。
    想到这个细节,他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了活路。“没错,是那个叫做克里斯托·费西的家伙,是他向大伙提议找猎兵来解决此事的,这个家伙相当可疑,明明他也参与密谋了,可是今晚搜查官没有提到他的罪名,他最可疑了。”
    说到兴奋之处,他的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八度,仿佛在为自己的睿智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而兴奋。这声音甚至都穿透到过山洞的洞壁,传到了另一边正在没精打采地接受审讯的格拉西亚·帕拉那边,他不由得怔了一下,心里在琢磨,葛麦兹这是兴奋什么呢?以他那靠不住的为人,肯定在胡乱攀扯,不行,这可不能让他如愿,更不能让自己的证词出现任何漏洞。
    因此,他愈发谨慎起来,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时间节点和细节,慢慢地回忆起来:
    “记得那是1193年5月的某日,具体的时间实在是记不清了,菲利茨·德尔加多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说起一件事,想探我的口风。后来我才知道,他不仅和我说了这个打算,也和贝尼托·葛麦兹、卡索·阿里亚特以及克里斯托·费西说了同样的话。那个克里斯托·费西为人最狡猾,他开始只是支支吾吾地不出声,后来却背着我们,给议长出了一个毒计,就是伪造北地人的土地所有权,从而侵吞他们应得的占地款。”
    “这件事情,我觉得风险太大,但贝尼托和卡索都被钱冲昏了头脑,他们俩积极地响应起来,贝尼托去联络那些占地集中的镇的镇长,伪造了土地权证。而卡索起草了一份提案,提交给市议会,那份提案上,他提出的理由是,由于朱莱历年的经济不振而出现大量的财政亏空,必须暂时挪用这部分资金才能填补这个窟窿。他在议会上说,等到以后财政富裕了,再把这部分钱还给北地人,但大家都很清楚,这钱只要挪用了,就永远没有还的时候,朱莱市的财政状况,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
    “很好,接着说,想清楚再说,只要落在这纸上,有一句话是捏造的,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负责记录的佣兵,瞪了他一眼。
    当佣兵正审讯的时候,沃尔特不慌不忙地在山洞中负责巡视,他偶尔停下来,听这些嫌疑犯说上几句,再恐吓上一番。
    作为老佣兵,他发现这群犯人一个个早已吓破了胆,这时候,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当然,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他们在这种危机时刻,也会迸发出最大的智慧来为自己开脱,因此,偶尔恐吓一下,让他们的大脑继续停留在空白期,是审讯中必不可少的。
    在这些人当中,葛麦兹因为受了伤,大脑早已出现了缺氧状态,而德尔加多似乎也因为惊吓过度失去了理智。剩下的两位却似乎还在和理智抗争。
    沃尔特听了几句,冷笑一声,凑过来一把揪住格拉西亚,怒斥道:“满嘴谎话的小子,如果这事你什么力都没出,人家凭什么分你那么多钱。”说着,他用力一扭格拉西亚的手,用力一扯,格拉西亚顿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哀嚎。沃尔特满意地听到,这声惨叫通过石壁的扩散,变得更加漫长而恐怖,他甩开格拉西亚,又恐吓了一句,这才大踏步离去。
    其他被隔开审讯的几人,听到这声惨叫,牙齿不由得瑟瑟地打颤,仿佛这疼痛是加在自己身上的一般。要说有谁能对这样的惨叫声免疫,那也只有德尔加多前议长了。哀莫大于心死,议长此时,已经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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