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行》第一百零三章孙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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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班一声冷笑,紧接着竟是直接砸破窗户扔出一物,乃是个土黄色的木鱼!
    “想要我出手不是不可能!只要郑大人你叩破这木鱼!吃了其中的蛊虫!我孙班,愿意出手!”
    “蛊虫!?”
    我闻言一怔,将这木鱼捡了起来,就见这木鱼虽然和寻常木鱼的形状一样,却没有缺口,只有几个牙签大小的气孔,说是木鱼,用木球形容更加合适,入手颇为沉重,应不是寻常木材所制,其中一阵阵的摩擦声传入手中,竟是真的有蛊虫在其中,而且凭感觉那蛊虫应该还不小!
    心中正自惊异,爷爷却是伸手将木鱼拿了过去,我急忙道:“爷!他欺人太甚!怎能给他下跪!”
    我怒从心中起,爷爷神色却是如常,伸手将我推开,竟真的跪了下去,我一把将其拉住喝道:“叩破木鱼是吧!我来!”
    我伸手去抢木鱼却被爷爷躲开,与此同时,房门开启,孙卿走了出来,仍旧是一身和服,冷声道:“我师父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若是不愿大可就此离去!”
    “你个日本娘们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跟着个老太监,就这么大排场,我爷当年就是见了。。。!”
    “砰!”
    一声脆响直接打断了我,我转头一看,爷爷已经跪倒在香炉前,对这那木鱼一头磕了下去!
    “爷!不能磕!”
    我再度去抢那木鱼,却又被爷爷一把推开,厉声道:“是我的错,磕头赔罪理所当然!休要意气用事!”
    言罢,爷爷已经再度叩在那木鱼上,我伸了伸手,最终却还是收了回来,此行关乎的不光是我自己,而是整个家族!
    看着孙卿那冷若冰霜的脸庞,我咬紧了牙关,强忍心中怒火,只祈祷着这木鱼不要太结实!
    清晨的胜天寺,一声声木鱼声就这般打破了平静,不多时,赵丁等一众老人不顾雨势,齐齐到了近前,看着爷爷已然流出鲜血的额头尽皆满脸得意!三叔他们紧随其后,应是寻了半天未见我们的踪影,这才到了后院,见此情形,三叔当即暴怒:
    “我去你姥姥的!爹,你给他磕什么!”
    三叔大步而来,一脚将那香炉踹翻在地,直接将爷爷给拽了起来,爷爷此刻整个脸庞尽是鲜血,额头皮肉已破,三叔将其推到我怀里,朝那孙卿便冲了上去,然而后者手中匕首却是再次制止了三叔的冲动,三叔脸色涨红,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终是无奈的退了回来,不甘的骂道:
    “孙班!你个老太监,我去你吗的,老子不求你了!爹,走!”
    三叔拉着爷爷就要走,却被爷爷咬牙喝止,在我们几人注视之下,爷爷并未开口,只是缓缓的递给了我们一个眼神,我和三叔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唯有朱轻云有些难以接受,可最后也被爷爷推开,再度跪在了那木鱼前!
    “他吗的!我来!”
    三叔怒骂一声,就要替爷爷,孙卿再度开口:“我师父要的,是他亲自叩开木鱼,吃了蛊虫!你们若是再胡闹,休怪我赶你们出去!”
    “蛊虫,这里面还有蛊虫!?”
    三叔闻言更是惊异万分,然而下一刻,一道道木鱼声硬生生将三叔的话语打断,他看着爷爷一下下的叩在那木鱼上,同样是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朱轻云见状,热泪夺眶,我本想出言安慰,可是两行温热竟也是不受控制的和雨水融为一处,到最后我只能背过脸去不敢再看,身后低沉的木鱼声循序不断,我甚至记不清到底持续了多久!
    那木鱼声终于传来一丝异样!
    “咔!”
    又是一声脆响,我急忙转过头来,那木鱼终于有了裂缝,可爷爷此刻的模样,却令我不忍直视,他整个脸庞都肿了起来,木鱼四周尽是鲜血,就在我震惊之时,爷爷又是一叩,这木鱼终是应声而破!一道通体黝黑的蜈蚣从其中爬了出来!
    这蛊虫虽形似蜈蚣,却生了一对薄薄的蝉翼,脱困之后竟是不断的吸起地上的血迹!而爷爷也终是力竭,倒了下去!
    “爹!”
    “爷!”
    我们四人急忙冲了上去,三叔将爷爷抱在怀中,他用力在臃肿的脸上睁开了一道缝隙,伸手朝那蛊虫抓去,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抓住它!”
    “爹!”
    “爷!”
    “放心!孙班,他不会让我死的!”
    三叔叹了口气,伸手将这蛊虫抓了起来,被人擒住之后,这蛊虫也并未反抗,仍在贪婪的吸食鲜血,爷爷伸手接了过去,在我们注视下将其缓缓放进了嘴里!
    下一刻,爷爷已然虚脱的身体猛的一颤,忽然抓紧了三叔的手臂,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
    “爹!爹?”
    在我们急切声中,一声长啸从爷爷口中发出,他开始疯狂的抽动身体,在地面挣扎不停,饶是我们四人竟是按他不住!
    如此不过数十息,他又忽然恢复了平静,整个人平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对我们的呼喊已是没了反应!我急忙握住爷爷的手腕,那脉象竟是逐渐停息!
    “他吗的!老子跟你拼了!”
    眼看爷爷濒死之状,我再也无法忍耐,冲着孙卿便冲了过去,她倒也没有丝毫的留情,又是一记反手刀朝我刺来,有了三叔的教训,我猛的一侧身体,七星刀出手,铛的一声将其拦下,下一刻,七星刀脱手,直接就抱住了她半个身子,架住她的手臂,使她不能攻击!
    我猛然发力,想要将其撂倒,可这孙卿看似柔弱,下盘之力却是不俗,竟是撂她不动,而三叔见状,也是怒喝一声,直接就跳了上来,与我一般又架住她另半边身躯,我们二人发力,仍旧未能将其掀翻,但蛮力使然,直接将其撞在身后的门框上,房门大开之际,周文武也随之出手:
    “师妹!对不住了!”
    周文武的功夫自是要比我二人强上许多,可他刚到近前,朱轻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没事了!爷爷没事了!”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我们尽皆转头,就见爷爷额头的血竟是不可思议的止住了,就连脸上的淤肿也小了一圈,与此同时屋内孙班的冷笑也随之传了出来:
    “呵呵!疼吗?可这远比不上净身之痛!任你国士无双,满腔抱负!还不是要拜在我这残缺不全,大逆不道的腌臜货面前!长卿,让他们进来!”
    眼看爷爷没事,我们心中的怒气这才消了一些,我和三叔满脸不忿的松开了孙卿,她起身之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退到了一旁,我和三叔对视一眼,并未急着进去,而是转身扶起了爷爷,一左一右,架着他重新来到了屋内!
    这屋内的摆设,颇为怪异,不大的房间内,整齐的摆着十几个书架,其上满满当当皆是一些泛黄的古籍,多半还都是残缺的孤本,只留一个小小的通道,连接着里面的卧房!
    这里并没有容身之地,而孙班也没有出来的意思,我们便径直到了卧房,其中的摆设大同小异,只是在角落里多了一张土炕,而且,这卧房内的书架上摆放的不再是古籍,而是一些造型奇特的古物!
    玉器,瓷器,字画,青铜皆有!
    而且无一例外全都是前所未见的惊奇,只是眼下我们却是没有心思细看,目光落在土炕上,一个穿着黄色大褂的瘦老头正靠墙盘坐着!
    他虽未起身,但看形态身材不高,枯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样子和赵丁的年纪差不多,同样没有长胡须,但他头上却非是白发,而是留着一个怪异的发型,那是旧事的辫子头,只剃了前半边,后脑的头发仍旧留着,不过也并未真的如以前那样扎着辫子,而是随意的披散着,垂落在肩头!
    他单手拿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铜镜,露出的手掌正是六指!在其身前放着一张小桌案,桌子上放着两本残经,其一正是百道经,另一半应该就是他所言,当年吴业换取周文武的那半本,只是哪怕此刻两道残本皆在,看样子仍旧不完整,吴老和尚当初应该没有说谎,他是将那残本又一分为二了!
    而在这两道残本旁,还放着一张造型夸张的黄金面具,虽是人脸,可眼球凸出,大耳招风,黄金面具旁立着一杆尺许高的青铜树,树分十支,九支怪鸟盘踞其上!
    随着我们来到近前,他缓缓放下了青铜镜,抬起了头来,露出一张略显凹陷的脸庞!我也终是见到了这孙六指的真容!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相反只看长相就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只是他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而且,他竟是保持着双眼一睁一闭,看刚才铜镜的位置,应该就是他此刻紧闭的左眼上!如此怪异的神情,加上他始终保持的冷笑,却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孙班!好久不见!”
    爷爷对其拱了拱手,方才发生的事似乎已被抛诸脑后,而这孙班竞也伸手示意爷爷坐在他对面,只是语气仍旧冰冷:
    “如何,我现在这副模样没有吓到郑大人吧!”
    “呵!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东西,我见得多了,你孙班还不至于!”
    “哼!郑大人,休要以为方才一番你就算是还了当年的债!我这副模样全都拜你所赐!你若想就此心安理得,那是痴心妄想!”
    孙班一声冷哼,睁着独眼朝我们打量而来,被他一只眼睛盯着,我心中竟是忍不住的升起一丝畏惧,而周文武更是直接跪地行了大礼,喊了声‘师父!’
    孙班又是一声冷哼,没有理会他,那令人发毛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缓缓道:“看这小子的气运,应是动了三才阵吧!能够逼得你郑大人不顾规矩,祭出三才阵,看来此行就是为了他了?”
    “孙班,以你的本领,还需我明说吗?此来,就是为了我这孙子求一方命器!为我老郑家一脉,谋一条活路!还有这女娃,命器已散,只有你能助她!”
    孙班听罢,嘴角的冷笑更甚,顿了顿说道:“求命器也并非不可!但你应该知道,命器非是寻常之物,要求命器,还需再替我办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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