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当017号病患》正文062奇怪的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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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告诉我,他不会对我造成危险,准确的说,他并不会伤害我。
    “让我取代你。”
    他捧着我的脸,细细的端详着,像是在打量一件藏有瑕疵的工艺品。
    “你做梦。”
    我平静的回答着。
    “我有还没完成的事情,我必须成为你。”
    他两眼无神,好似灵魂早已不在他那副躯壳内。
    “滚。”
    我咬牙看着他,意志格外的坚定。
    他明显一愣,随即满是无奈的笑了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站起身,像我伸出了手。
    我站起身,平静的看着他的举动。
    他有些黯然的收回了手,宽松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更显的他这个人瘦削。
    虽然比我高了不止半个头,但我觉得反抗起来我胜算很大。
    但我不想反抗,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空气中还弥漫着沁人的玉兰花香,可那颗没得不可方物的玉兰树早已不见踪影,跟着花海消失在了身后无边的黑暗中。
    我低头看去,才发现他踩过的地方绿草如茵,洁白的花骨朵儿悄然绽放。
    很神奇的一幕,周遭空荡荡,黑暗无边,唯留他走过的地方散发着莹莹星光。
    仿佛是不知疲惫,不知道走了多远,只知道身后的那窄窄的一条荧光小道已看不到尽头。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待跟随着他走近了,我才发现那是一块墓碑,墓碑上爬满了青苔,周边几米开外鲜花盛开。
    撒发着莹莹光芒的白色雏菊轻轻摇曳着,似是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我出神的蹲下身,轻轻拂去了墓碑上的泥垢,看清了上面镌刻着的竖列文字——
    ‘斜阳下枝头,蓝雀揽云边,天使孤身堆砌着这容生之所,他俯在厚厚的黄土上,轻吻着本属于他的鲜活玫瑰;他叹笑,化身为万千离别,亲手葬送了他的上帝。’
    墓碑下面还有两句话——‘他把他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没有教堂白鸽的凛冬,于是他苟且偷生,终归是向死而生。’
    我不禁想到了白色雏菊的花语:快乐、离别和隐藏。
    没有署名没有黑白照片,就好似是一个注定不被人记起的人。
    “这里面长眠的是谁?”,我问。
    “…一位故人。“声音极轻,他叹笑一声,道:“一位本应该风光无限的故人,一位本应该居有定所、人妻相伴的故人,一位…注定被遗忘的故人。”
    “既然是故人,为什么要选择遗忘?”,我追问着他。
    “不。”,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眸中掩埋的是无边温柔:
    “我将会永远记得他,我亲爱的故人。”
    风绕余音,悲戚又悲戚,将他的声音吹散、又拾起带向了远方。
    沉默良久,我抬眼问他:“他叫什么名字?”
    我想记住他,记住这个从未谋面的人,我不想因为他会被彻底遗忘而伤感,我应该记住他。
    他抬眼,把目光放在了很远的远方:
    “他历经风霜颠沛流离,好不容易风光无限居有定所,我却毁他一旦,让他毫无保留的来维护我。”
    “他不单单只是你的故人。”
    “我的骨骼甘愿腐朽在他的瑰色中。”
    “他到底是谁?”,我继续追问着。
    “浪漫的腐糜大致是指即使罪孽深重也不忘轻吻玫瑰,你说是吗?”
    “不要反问我,我问你他到底是谁?”
    我站起身,静静地注视着他那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的不是我,是他那已然长眠的故人。
    “他不怪道德沦丧命运不公,因为他把一切都归咎在我身上,他恨我埋怨我,我却想让他不可控的依恋攀附我…这是我偷听到他说的话。”
    我看着他病态的眼神,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疯子。”
    “对,都说我是疯子,所以我变成了疯子,他陪着我疯,于是两个疯子在世俗的审判中沉沦。”
    他掩面,癫狂的笑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
    “你……”
    我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他收敛了笑意,依旧无神的看着我,轻声说着:
    “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我回眸,晨阳入目三分,两分清风,两分无边离别。
    ……
    我猛然睁开眼,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
    外边儿天才蒙蒙亮,大家都还睡着。
    我揉了揉胀痛的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天边晨阳染红的半边天。
    这场景理应在夏季很常见。
    但现在是凛冬——一个神奇的凛冬。
    这个凛冬我做了无数个梦,但这个梦却是别样的伤感,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笑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房门被轻轻推开,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顾格拿着洗漱用品出现在门口,许是进门看见了我,顾格愣了愣。
    “醒了。”
    放好东西,顾格沉声说着。
    我点了点头,打着唇语跟他说了句早上好。
    他点了点头,拿着毛巾又出了房间。
    我寻思着反正也快到起床的点儿了,所以干脆穿好衣服下了床,拿着洗漱用品就猫手猫脚的出了房间。
    快步走到洗衣台,顾格正洗着脸,我问他为什么刷牙洗脸不一块儿解决,他说他刚才忘记拿毛巾了。
    好吧,这个理由相当充分,没想到老顾也有不严谨的时候啊。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顾格问我。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呗。”
    我贫了句嘴。
    “是做梦了吗?”,顾格看了我一眼,随即清洗着毛巾。
    “…嗯,”我刷着牙,口齿不清的说着:“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都是相反的。”,顾格回答。
    我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洗漱完,跟着老顾回到了宿舍。
    刚进门就撞见了睡眼惺忪的李羁阳。
    ”阳哥早。”,我打了声儿招呼。
    只见他点了点头,游魂似的拿着洗漱用品出了房间。
    这时大伙儿已经起的差不多了,当然这个大伙儿不包含江阳曹行和杰杰。
    我放好洗漱用品,将冻的冰冷的手塞进了江阳被子里,往他衣服里一探。
    江阳嚎叫一声,嗖一下就座起了身。
    “哎呀别闹。”
    江阳坐在床上打着瞌睡,浑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起床了,大伙儿都起了。”
    江阳愣了愣,随即眯缝着眼开始穿衣服。
    我又转身叫醒了曹行和杰杰,这俩人也俨然一副睡神的样子。
    我昨晚睡的早,所以精气神儿还算可以。
    不过昨晚的那个梦让我有些耿耿于怀,细细想来,那更像是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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