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当017号病患》正文067意料之外的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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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实一如既往的打脸。
    直到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我才又见到池迤,他直接托人把我喊到了他办公室里,起初我以为是护士长找我,推门入了眼才发现是他丫的。
    这次见面可谓是孽缘的祖辈儿,孽缘单传单代沦落在我身上了。
    同时他还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好消息。’——从今天起,他正式担任我的临床医生。
    他话一说出口,我就觉着气不过,揪着他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
    “你妈的,别以为你穿着白大褂就有资格动劳资!”,我直接冲着他爆了粗口。
    这玩意儿明知道我讨厌他讨厌的要死还TM贴上来,说他是狗皮膏药感觉都侮辱了狗皮膏药这个词。
    “松手。”
    他高我半个头,从上往下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没有那几分令我恶心的炽热。
    我猛的推开了他,同时也没给好脸色。
    “医院安排我作为你的临床医生,请117号病人配合工作,不然我院将采取强制性手段。”
    他语气波澜不惊。
    我倒是觉着不气,甚至有些好笑。
    昨儿还一口一个‘哥’的看叫着,现在就要胳膊肘往外拐配合医院威胁上我了。
    我吴真混到二十四岁,还怕他这毛才长齐的小屁孩?
    “来来来,你来,求求你恁死我!”
    我气势汹汹的指着自己的颈动脉位置,要恁我就扎那儿,不然我害怕他技术不行,没扎死我不说,我还得忍着疼。
    最好尼玛的来个痛快的,要不然我TM玩儿死他,小时候我有能耐给他扔河里,现在我一如既然的有手段给他丫扔粪坑里。
    池迤看着我,眉头只是轻拧着,我知道他看我不爽,但我希望他厌恶我憎恨我,但他丫会装,即使心里万般唾弃我了,明面儿上还装的跟我多亲热似的。
    ‘兄弟情同手足’,我跟池迤不是,无论谁也改变不了他是私生子的事实。
    尼玛小三儿的崽种,我嫌恶心。
    “哥,我是为你好。”
    他突然语重心长起来。
    给我整笑了。
    “为我好?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为我好?”,我好笑的看着他:“池迤,你说你何苦何必呢?你妈不在这里,那个男人也不在了,你何必再装的像我一只手就能掐断的小白花呢?你不嫌累,劳资见到你这幅嘴脸我都嫌恶心。”
    “那哥呢?”
    可能是我说他恶心触碰到他的逆鳞了,他脸色看上去黑多了。
    嘿,急眼儿了他,我就爱看他看我不爽的样子,有本事就干掉我,没本事就死他丫的,气死他。
    “哥你每次都装作讨厌的我要死的模样,我看着就不烦吗?我甚至不知道哥你为什么要疏远我。”
    这话说的他多委屈似的,我从小到大就看他不爽,怎么能说是装的呢。
    另外觉着好笑的是,我尼玛厌恶了他这么久,他自个儿还找不到理由。
    “我不跟你说,TMD甭管你有事儿没事儿,都别找劳资,可以的我甚至都不想见到你。”
    我摆了摆手,转身就要出门。
    “他托我给你带话。”
    我下意识的一愣,手搭在门把手上,拧开也不是,不拧再待一会儿我又觉得烦。
    许是见我站住了脚,他这才继续说道:“爸爸他临终前托我给你带句话。”
    一听到他唇齿间的字眼儿,我就下意识的拧开了门锁。
    这话不听也罢,没什么好话,何必听呢,听了或许还糟心。
    “哥等一等!”
    我不知道这丫是不是会移形换影,反正‘嗖’一下就出现在了我身后,令我猝不及防的拽住了我的胳膊。
    “松手!”
    他接触到我的那一刻,我就下意识的帅甩开了手。
    手背撞到门上,生疼,但是我不说,自认为很平静的看着他。
    “哥你先听我说好吗?”
    池迤伸手撑在了门上。
    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有话直说有屁就放,他能憋我没那耐心。
    “爸爸在去世前,我就那样坐在他病床边。”
    池迤垂眼看着我,眸底是我从未在他眼中看到的情/色,好似…在我触不可及的地方,清风荡漾,斜眼西下中掩着无边孤独。
    “他握着我的手,说…他不怪我,不怪我不救他,他说他知道自己该死…”
    池迤说的有些哽咽,我想我此时此刻应该有些感伤的,但是我感伤不起来,内心甚至是毫无波澜。
    这场景没引起我的共鸣,就好像他在讲述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一样。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的心已经冷到了这种程度。
    或许是释然了吧,我自己都不清楚还恨不恨那个曾在我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都说一起交由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
    我不知道我的时间带走了我的那份怨恨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释然了还是不愿意去恨了,人都是一个永远见不到的角色了,我还去恨干什么呢,给自己找难受。
    “……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没有心,从小到大都是。”
    “我有没有心池医生要不要挖出来看看。”,我不买他的账,我有血有肉,只是对他做的事不当人罢了。
    “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刨开看看,看看你的心脏是否为谁跳动着…”
    “傻/逼。”
    我咒骂了一句,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让你走了吗?”
    耳边一阵风掠过,他胳膊顿时抵在了门上,我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了我的后颈上。
    我特别反感,顿时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滚开。”
    我尽量压着脾气,头也没回的矗立在原地。
    “…我话还没说完。”,他轻声说了句。
    尼玛合着刚才说了一大堆废话啊。
    “爸爸咽气前,哭着让我对你说,他说他,对不起你和你母亲…”
    我只觉得呼吸一窒,瞳孔顿时失去了焦距,脑袋中一瞬间的空白。
    “他托我告诉你,让我见到你之后,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池迤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心里变得波涛汹涌,我站在风口浪尖上,静静地体味着山崩地裂。
    好不容易找到思绪定了神,我推开他,径直拉开了门。
    心里平静着,却又乱糟糟的。
    “哥,爸爸他还…!”
    “还个锤子还!”,我转身看着他,脑仁儿有些发涨,我强压着怒气,冲他说道:“那尼玛是你爹,不是我的,那个男人只是参与了生育我的人,我只有母亲,而我母亲在我还没学会写感恩卡片就自杀了!”
    说罢,我揉了把阵痛的眉间。
    池迤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那个男人要道歉就TM到我面前来!而不是让他的私生子来替他道歉!替他弥补他的过错!”
    我情绪有些激动,脑仁发疼,眼前一瞬间的昏花一片。
    “爸爸他把自己的财产都留给你了。”,池迤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觉得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狗屁财产你想要就自己拿去吧,我不稀罕,也别来恶心我。”
    “池琛!”
    我咬了咬牙,三两步上前,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毕竟我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一脚他指定是吃痛的。
    其实也说不上来有多恨他,就单纯的想踹他这一脚。
    可能是刚才声儿闹大了,保安很快就赶了过来,护士长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骂骂捏捏的又给劳资关禁闭室去了。
    得,关就关吧,见不到某些人我倒是乐得其所。
    窝在小铁床上,我觉得自己意想不到的平静。
    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懂自己,不懂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
    刚才池迤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心里烦躁躁的。
    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巧合吗?
    不对,随即我又想到他上次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了‘下次见面’,难不成他早就预料到了,早知道他自己会来。
    早知道他要搁这里来的话,我尼玛就直接跑路了,别说他见着我人,连我裤衩子都别想看到。
    天意不饶人啊,今年不是我的本命年,但我却衰的要死。
    把自己倒腾进精神病院我以为就是极限了,没想到就区区的一个平A,而我尼玛直接交了闪。
    ……
    本以为又会搁这里关上三天的,出奇的是过了大致一个小时不到,禁闭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喂!出来。”
    开门的保安冲我说着。
    我愣了愣,随即问道:“可以不出去吗?”
    “你这人儿…别人巴不得不待在这里,阴风飒飒的,而你倒好,待出感情了是吧,别叨叨,麻溜儿的出来!”
    保安说道。
    想了想,我最终还是妥协了,腿迈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门口死角处站的笔直的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觉着出来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待在里面可能还清净一些。
    池迤和我对上眼,我心里无了个大语。
    本以为他又要一口一个哥的在我面前叨叨,结果他丫双手揣兜,径直走了。
    得,眼不见心不烦,鬼才猜他是个什么心思,总之他不爽了我就挺爽的。
    径直回到了宿舍,此时也快临近中午了。
    意思就是该干饭了。
    尼玛这一天天儿的除了干饭就是睡觉,现在又来了个糟心玩意儿。
    烦。
    “真哥听说你被关禁闭室了啊?”
    一打开房门,只有江阳在。
    “他们呢?”,我随口问了一句。
    “顾哥应刚刚才出去,估计到值班室接热水去了吧,曹行和杰杰上院儿里玩去了。”,江阳回答。
    我点了点头,径直窝在了床上。
    “刚刚有人传你和池医生打起来了?”
    江阳问的有些哭笑不得。
    “瞎传。”,我摇了摇头,说道:“踹了他一脚,被拉禁闭室去了,刚刚又给我放出来了。”
    “好家伙,你真勇,之前得罪黑老大,然后玻璃扎院长,现在脚踢医生,你这人能处啊!有事儿你敢真上。”,江阳给我砌着高台。
    “瞎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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