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尔的黎明》第四百二十二章一时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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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尔？”
    格洛里不敢相信，拜访泽维尔大人窗台的人竟然是泽维尔大人的忠心仆人。在西尔弗围攻望月城的时候，克雷尔早就倒在了地上。而现在，克雷尔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偷听者。可是，事实就在眼前。
    格洛里在心中念着克雷尔的名字，一时半会没有追问。过去一幕又一幕，让格洛里追寻了个遍。格洛里，想不出克雷尔用了什么办法从西尔弗的剑下存活。
    但是，如果西尔弗利用黑暗魔力将克雷尔变成了傀儡，就能解释一切了。格洛里一直按着偷听者的肩膀，不敢轻易松手。而且，格洛里不想因为在疲倦的伴随下做事而再次尝到苦头。
    用力下压手臂，格洛里觉得不该问。然而，也只有把憋在心中的尴尬问题解决才能知道一切。整理了一下思绪，格洛里发现言语仍旧断续，就像真得见了鬼。
    “你，你确定是克雷尔？”
    “我？我确定我是克雷尔！”
    格洛里没想到，偷听者的回答更是匆忙。似乎，偷听者是在顺从问话者的意愿。
    现在，格洛里与跪在地上的偷听者都合上了嘴。不同的是，格洛里有种想要让偷听者尝尝苦头的想法，而偷听者则是因为自己说出了囫囵的话语而后悔。
    反正天也黑，格洛里能看个差不多已经很难了。想要把事情弄清楚，格洛里就得找个明亮的地方。而格洛里所想要让偷听者尝到的苦头，就是将之拉到巡逻守卫们的眼前。毕竟，那些巡逻兵有煤油灯。
    按照想法，格洛里正要动手。而那些巡逻兵，也在街上搜查每一个角落。当看到一丝光亮传来，格洛里就拽了一把偷听者。
    偷听者，简直就是胆小鬼。
    在格洛里拉拽了一下之后，偷听者就开始嚷嚷。
    “别！我确定我是好人！”
    “你确定你是好人？”
    格洛里没有理会，但也没有放手。如果是克雷尔本人，就应该直接去拜访泽维尔大人而不是在窗台偷听。而说自己是一个好人，也至少得给予一个真正合理的理由。
    现在，如果有人能搭一把手就好了，因为实在是疲惫。在对待荣誉城的事情上，格洛里格外谨慎。
    甚至，在前来荣誉城的头一晚，格洛里在肯尼斯大人的谨慎提醒下而提前让勇者之风战团的部分成员与泽维尔大人接头。尽管当时没有出现过分的事情，但是仍旧有人闹腾。格洛里在荣誉城的待的每一个夜晚，更是煎熬。自从抵达荣誉城，格洛里就没好好休息。半夜里的街道上，不是有跑步声，就是有一些窃窃私语的人让身影出现在窗口。
    格洛里觉得，是长久的疲惫造成了意识恍惚。所以，格洛里还有些不自信。后来，格洛里干脆不找灯光了，就想要让人帮忙看看跪在地上发泼的人是不是克雷尔本人。
    至少，在荣誉城中，总有一些与克雷尔打过交道的人。虽然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也不至于完全记不住。也许，巡逻的人也认识克雷尔。格洛里，需要别人帮助确认一下。最好，认识克雷尔的人还是克雷尔最好的朋友。
    “嘿，等等，那个士兵，你认识这个被我按着的人吗？”
    “谁？”
    巡逻士兵眼力倒是不错。仅是第一眼，他就辨别出了格洛里的身影。而格洛里，正拉着偷听者挪步。
    “别，我不能见人！”
    “什么？你不能见人？”
    一个偷听者，是不能见人，尤其是见守卫荣誉城的士兵们。
    格洛里笑了笑，就更加用力了。为了省事，格洛里索性向上猛提一下手臂。而偷听者，就直接奔着街道对面的墙壁而去。
    一番踉跄，又不敢见人，偷听者匆忙地用麻布遮挡脸。这会儿，他一边挥着左手招呼身后的人别靠近，一边还使劲地嘟囔。
    “求求你们，别过来！”
    “别过来！”
    巡逻兵们，当然不会听任偷听者的话语。至少有三个人上前，才将偷听者捆绑起来。可惜的是，没人说自己认识克雷尔。而格洛里，也只好另想办法。总之，格洛里不放心。出于谨慎，格洛里让巡逻兵们把偷听者送到了一处酒馆，并且让巡逻兵们返回岗位。
    幸好，一路上用麻布塞着偷听者的嘴，也就没有偷听者将卷轴之事说出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似乎是有些多余，因为格洛里发现偷听者根本就不打算提及什么卷轴的事情。而在路上，偷听者也只是嘟囔个没完，就像受到了什么事情的惊吓。
    可是，格洛里才是那一个被吓了一跳的人。人人
    不过，格洛里知道，如果事情与荣誉城内的人有关联，就不能将偷听者送至贵族们会出没的地方。既然想要避开贵族，格洛里就得好好忍受黑夜的煎熬。反正，一个平民出没的酒馆，贵族们不屑理会。
    看着偷听者老实巴交地待着，格洛里开始眼皮打架。当格洛里看着灯火忽闪，那种困意就再也不能被拒之门外了。格洛里，干脆趴在了圆桌上。而那个偷听者，在一番努力下将绳子磨破，却没有离开。
    支支吾吾，偷听者想喊出格洛里的名字。
    “格、格洛里……”
    “格洛里?卡洛斯！”
    “哈哈，我记得你！”
    真就像是见了鬼，格洛里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肩膀。但是，格洛里与圆桌一起翻倒在地。而那个偷听者，竟然在格洛里面前比划双手。
    “格洛里！你是格洛里！”
    “我当然是我，不然我是谁？”
    格洛里皱着眉。就在一番休息之后，格洛里竟然发现自己的意识清醒多了。而在眼前挥手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偷听者，竟然就是克雷尔本人。只是，在灯火的照应下，克雷尔说起话来就像是癫痫发作——近乎夸张，嘴角一直往一边抽搐。
    看着克雷尔的模样，格洛里一言难尽。但是，格洛里也察觉到了自己中了某种魔法。似乎，那是一种能让人彻底酣睡的魔法。总之，格洛里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多了。
    一边感慨克雷尔的出现而用右手捂着嘴，一边摸着额头思考，格洛里算是想起在西尔弗的住所经历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当格洛里想到那颗被天使与恶魔双手捧起的钻石。如果不是那颗钻石被人动过手脚，那么就是其他所接触的东西被动了手脚。
    不然，只是因为疲惫并不能让意识恍惚到不自信的地步。虽然过去，格洛里的确是经历了难熬的一段时间。无论如何，只是闭眼休息也不至于让自己失去确认朋友样貌的能力。至于帮助解除困扰的那一个人，一定就是泽维尔大人。
    魔法的解除过程，似乎有些长。
    格洛里，甚至不记得自己来到了哪一条街道上的酒馆。重新打量克雷尔，格洛里发觉自己过于忙碌与紧张。也是时候，让自己放轻松一些了。否则，下一个陷阱，格洛里不知道是否能觉察到。
    那么，克雷尔到底经历了什么？
    格洛里招呼了店老板，并且要了两杯温热的酒暖身。而盘子里的面包，则是格洛里为了克雷尔而买来的东西。
    过去的几年，格洛里不知道克雷尔是怎么死里逃生，但是知道克雷尔能回归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也是这时候，天已经亮起。而敲门进来的人，竟然是一些守护领主大殿的士兵。其中一个士兵，冲着格洛里而来，却又返回了门口并且站立。
    格洛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格洛里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克雷尔站在一边。无论发生什么，格洛里都会保克雷尔平安。
    似乎令人惊讶的事情很多，而格洛里也不得不接受。
    进门的人，就是鲁思殿下。
    格洛里，当然要起身。与酒店的老板一样，格洛里献上了一个鞠躬。只是格洛里没有来得及，就已经接受了鲁思殿下的拥抱——鲁思殿下，竟然忘记了礼节，而匆忙跑了过来。
    一番急切之余，鲁思在格洛里耳边轻语。
    “嘿，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一早，泽维尔大人差人送了一个口信给我……说是，让我来这里的街道上找你。但是，我没想到，走进第一间酒馆就找到了你。这，仿佛就是天意。”
    “泽维尔大人？”
    格洛里想要确定。
    如果真如鲁思殿下所说，那么事情就是与格洛里想得一样——泽维尔大人，解除了格洛里身上的魔法咒语。
    “泽维尔大人，他帮了我？”
    “对，是他。哪里，不对劲吗？格洛里，你一定是累坏了。”
    格洛里，可不想要让鲁思殿下担心。而那一句“泽维尔大人，帮我解除了魔法咒语。这件事情，他告诉了你”，格洛里没有说出来。
    此刻，格洛里让克雷尔走向前，并且向鲁思殿下说出了关于克雷尔的事情的缘由。格洛里相信鲁思，当然没有把卷轴的事情隐瞒。而关于泽维尔大人没必要去驱赶克雷尔的事情，格洛里也是认可。
    只是，那包裹是被泽维尔大人放在了壁炉的台子上。究其原因，格洛里没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