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战天擎》第一百七十三章镇国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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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的性子,肯再次见我?罗纳!”
    银色的战甲、鲜红的征袍、镶花的碎布衣摆,冰冷的黝黑的铁座上,一魁梧如雄狮般的身影端坐着...
    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刚毅,看年龄他与安托勒斯不相上下,和其他人不同,他称呼安托勒斯为罗纳,这在昔日情境中显得庄重的称谓,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些陌生
    “薛大将军,接令吧!”
    安托勒斯右手需摁剑柄,左手间托起一面铁牌,待看到其上镌着“王”字后,纪牧、戮、桀影还有血鹰均跪地,当然除了血鹰是双膝跪地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单膝跪地。
    坐在铁座上的薛建国表情依旧冷漠,王令面对面地挤进他的眼中,他却丝毫没有意动。
    身为星洛帝国的镇国之柱,护国大将军,薛建国的确有听旨不跪的权利,但他有必要拱拱手,以示客套...
    “薛建国,接令!”
    安托勒斯重复一遍,面对这名昔日好友,他脸上滚动的表情只有怒火和厌恶。
    坐在铁座上的薛建国眼帘沉下,不过一道王令而已,无论接不接,都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如果只是调令的话,你也不必宣了,他们三个可以跟你回去...”
    纪牧、桀影、戮均抬头看向薛建国,他们没出声,只静等安托勒斯接下来的态度。
    “王令,诏薛大将军率军返回皇城;另,召回戮、纪牧和桀影,原龙卫军统领龙焱统战不利,责令发配星空墓地镇守天渊。”
    薛建国自始至终也没有行礼,甚至都没兴趣去听安托勒斯宣布诏令。
    他用左手撑着腮,右手缓慢地扬了扬,地上跪着的三人才颔首接令,继续完成述礼!
    “薛建国,太子的意思是让你一同返回!”
    冷冰冰的语气,安托勒斯的话音里透出锋芒。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他只是太子...”
    “有国主王令在此,这就是国主的诏命!如果你敢抗命,我将擎王令亲手斩你!”
    “那你就动手吧,罗纳...”
    深邃如渊的瞳光触碰到一起,安托勒斯抽出腰间的佩剑,“王权”被斩断后便闲置了,安托勒斯换上了自己原来的佩剑,一柄曾饮过一等公爵嫡子鲜血的佩剑。
    “砂?如果是这把剑的话,我愿引颈受戮!”
    “砂”的剑面粗糙甚至有些黯淡无光,比起那柄华美无双的“王权”,砂简直就像一根丑陋的烧火棍,但薛建国在目睹这柄剑后,连声调都变得颤抖。
    “时隔多年,你终于愿意重拾起这柄剑,圣羽王,呵呵,帝使,呵呵,你终于还没忘记自己曾是一名大剑士...”
    “我从来都没忘记,亦如你对我的绝情和我对你的仇恨!”
    砂的表面聚拢起细小的气流,安托勒斯将手中的铁牌扔在地上,双手握剑劈下薛建国的头颅。
    当啷,铁牌翻转着落在地上,王令?狗屁的王令!
    在圣羽王和护国大将军的面前,王令还不如一坨臭狗屎来的有“威力”...
    锵,剑刃被人架住,戮的右臂横在额前,并用刀面抵挡住安托勒斯的斩击。
    “桀桀,安托勒斯大人,你稍微冷静些,聊得好好的,怎么还动起刀剑来了?”
    桀影的拳骨一磕,流水状的外骨骼装甲立刻遍布全身,并在他的掌中凝铸出尖刺来,他看向安托勒斯的眼底,隐约有杀意升起!
    纪牧的双手中则浮现两柄盾刃,他虽然挡在薛建国的身前,却没有去和安托勒斯的目光触碰,这毕竟是他的老师,让他有些两厢为难。
    “你们三个,要拦我?”
    “不敢,不敢...”
    桀影的嘴上念叨着不敢,却已然迈步上前,打算将安托勒斯格杀在此。他就是个十足十的疯子,普天之下,除了薛建国和国主苏宏,没有他不敢杀的。
    喉咙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桀影眼中的杀意和恶意愈发强烈,当他开始有意地放纵自己失智时,他将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就比如眼下,他那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毒蛇嗜血般的凶芒。
    “手中握着‘砂’的罗纳,永远是我的朋友,任何人不得无礼!”
    从铁座上站起,薛建国的右手搭在桀影的肩膀上,后者还想迈步,却被他将整个左肩摁塌...
    戮依言收起刀刃,纪牧也退到一旁,体态若雄狮的薛建国与安托勒斯久久对视着,眼神里流淌的神情全然是真挚。
    “我曾经愿意把生命托付给你,没想到,你却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人!”
    “如果我出手,咱们俩个都会死;而我不出手,最起码你失败时,我还能救你一命”
    “我还应该感谢你吗?呵!”
    “不,是我有愧,所以——你今天可以杀我!”
    面对王令都没有任何意动的薛建国,此刻竟然整了整袍服,面对着安托勒斯单膝下跪。
    他把头颅低下,露出脖颈来,又让右手牵住砂的剑身,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大将军——”
    “老师,您三思啊!”
    时隔二十多年,两人之间的恩怨已无可尽数,当安托勒斯·罗纳成为圣羽王时,薛建国则主动削去了世袭的爵位,请求来天渊坐镇,这一待就是二十三年!
    天渊“走”了一位圣羽王,却“迎来”了一个护国大将军。
    按理说,坐镇在此的理应是安托勒斯·罗纳,可实际上本该永镇国都的镇国之柱,却被“发配”至此,一待就待了二十多年...
    天渊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慢近一倍,可从薛建国和安托勒斯的脸上却很难发现二者在岁月上的区别,一个默默忍受,一个快意恩仇,真的难说是谁负了谁...
    “斩杀下跪的人,会玷污了这柄剑,你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你这懦夫,给我立刻率军返回国都,用三个国公的人头换你的人头,到底如何抉择你自己选吧!”
    安托勒斯的眸子微微有些红润,他已经很多年没像今天这样有过情绪上的波动了,虽然他在极力压制,但无疑他对昔日好友还是狠不下心来。。
    经年不见,那滔天的恨意,似乎已慢慢地被时间化解...
    薛建国那黯淡的眸子中忽然挤进一道光,再次站起身后,他的脸上释放出难以严明的兴奋,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容易,一条在他和安托勒斯之间横亘了二十多年的沟,好像有望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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