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会活着》正文Chaptr8最后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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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瘟疫大概多久才能结束?”李海问道,这也是许多人所关心的问题。
    男人一边处理着器械,一边说“说不好,现在事态还不稳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秩序,也许三个月,也许要一年。”
    “受灾面积太大了,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病毒的源头是从哪来的?”顾伯问道。
    男人活动了一下早已酸痛的肩膀,沙哑地说“病毒溯源工作还在调查中,根据最新调查显示,问题可能来自西北部爆发的流感,但具体源头是什么,谁现在也不知道。”
    “零号患者来自西北吗?”
    “可能的来源和患者太多了,从最早的乌克兰流感,再到高加索地区的怪异示威。寻找真相就像大海捞针。”
    “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李海插问道。
    “您请问。”
    “接触到感染者的血液会被感染吗?”
    男人迟疑了一下,反问道“呃,您接触过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李海耸了耸肩,故作镇定地说道。
    “如果接触病毒的皮肤上有创口,有被感染的风险。”
    “等等,是接触到伤口有风险,还是接触在皮肤上有风险?”顾霈打断了男人的话,问道。
    “接触到暴露的伤口有感染的风险。研究证明,病毒只有进入到人体的血液循环内才会引发感染。单纯接触到整洁的皮肤上并不会感染。”男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几人异口同声的说。
    “感染者的体液循环系统是淋巴循环系统,致命毒素藏在这个系统当中,这种病毒寄生人体后,首先控制的就是淋巴循环系统和大脑神经中枢。”说着男人拿出了张平板电脑,给几人演示着发病原理。“现在导致病人发狂的原因我们尚不明确,但病毒主要攻击的是人体的脑部部位,而且尸变的时间具有不可预知性。而感染后人的脑并未完全死亡而是处于半死亡状态。只有脑干活动,而大脑额叶、脑皮层已经坏死。换句话来说就是,病人的感知和思考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仅拥有运动能力和进食本能。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会动的植物人。”
    “我们听传言说病毒可以将死人复活,是真的吗?”顾霈追问。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所措地问“你们…你们听谁说的?”
    “最早是听我们公司同事说的。这是谣言,还是真的?”顾霈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水递给两人。
    两人对目一视,眼神里好像在表达什么。
    男人的同伴瞟了眼顾伯的狗,扯开话题问道“您家狗有做过病毒检测吗?”
    “哦,还没有。上午来检查的人跟我说过,但是我还没带它去。”顾胜兰回答。
    “尽快带您家狗去做病毒检测,过两天还会有人来登记,如果他们发现您家狗没有防疫证明的话会被抓走的。”男人同伴故意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示意他不要说太多。男人也意识到了这点,他顿了顿说“您家检测完了。就不打扰了,我们还要抓紧去下一户人家,还有很多人在等待检测。”说罢,男人挎上了医疗箱,在同伴的拉扯下走出了屋子。
    “哦,好的。两位辛苦了,出门注意安全。”顾伯跟在身后护送两人离开。
    “快回去吧,一定要记得带着您家狗去做病毒检测啊。”男人走出铁门,回头叮嘱道。
    “一定会的。”他目送两人走出院子。
    天上,几架运输直升机吊着集装箱从德县上空隆隆飞过。街面上还有坦克驶过,车后跟着几名穿防化服的士兵,楼顶也有特警在巡逻。
    “滴滴滴!”「顾伯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打进来的是个陌生号码。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通电话,问道“喂,哪位?”
    “老哥哥,我是巴刚。”在电话另一头,传来顾伯老战友巴刚的声音,他声音仓促,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听着巴刚不停地急喘,顾伯疾声问“巴刚,你在哪?我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老哥。我应该听你话,跟你留在一起的。”他用万分忏悔的语气说道。
    顾伯听得云里雾里,他追问“你怎么了,说这些干嘛?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铁南火车站,这里全乱套了,到处都是食人魔。我躲在厕所里,我手机要没电了,这是我捡的手机。”巴刚疾声道。
    电话另一头的杂音很大,还时不时传来射击声。
    “没事的,你冷静点。更危险的情况我们都经历过,一定会没事的。”顾伯尽可能的安慰道。
    巴刚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他用仅有的时间说道“听着老哥哥!我被那些东西咬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儿子在茶树镇,帮我找到他。”
    巴刚被感染的噩耗传来,顾振江犹如五雷轰顶。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心都碎了,谁都知道被咬意味着什么。他害怕身边的朋友遭遇这种事,偏偏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巴刚是顾伯不可或缺的朋友,尽管他从未对巴刚说过,但是心中的感受是确切的。而巴刚也是如此,世界很糟,至少他们在一起彼此不会感到孤独,这种事情就像淤泥中的珍珠一样珍贵。世界真不公平,十年前他失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几乎感觉失去了一切,可现如今生命里另一个重要的人也要离他而去。
    “我儿子还少不经事,他娘又走得早,我没办法了,我只能把他托付给你了。我的老哥哥,帮我找到他,带他活下去。”
    “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听见枪声了。军队就在附近,他们会救你的。”顾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急促。
    “他们在向人群射击,没人来救我了,老哥哥。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儿子。我不想伤害别人,我绝不要做感染者。”巴刚的声音变得洪亮,但他语气里却充满了绝望。他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后路。
    这是他的最后一站,可他还有希望没有湮灭,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希望。他是上帝赐予他的奇迹。巴刚将脸贴在手机上,顾伯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他渴望的语气中,顾振江同意了,去完成这不属于他的事。
    “老哥哥,来生再见,下辈子我还...”巴刚突然停止了讲话,紧接着一阵抽搐声从电话里传来,那是即将转变成感染者的声音。
    “巴刚?巴刚!”顾伯声嘶力竭的喊道,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哐当!”电话里传来破门声,只听一个男人粗声大喊“中士,这里发现一个感染者!”
    远处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射击,快射击!”说罢,枪声迭起。“他倒下了,确认射殺!”
    步话机里模糊的声音“快撤出车站,它们太多了。”电话也在此刻被挂断。
    电话挂断,顾伯的表情逐渐僵住,他双目毫无神采,犹如无限的空洞,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瘫倒在地,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用手紧捂着胸口,剧烈的悲痛让他难以呼吸。
    他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的兄弟隔着电话跟自己诀别。他心如刀绞,像个无力的孩子什么也做不了。他悲痛地忘了呼吸,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战友在这一刻永远的离开了。
    这注定是悲情的日子,是所有人命运的终点或是转折点,无人能逃,无路可逃。
    顾伯神色沉重的走进房间,步伐移动的像只提线木偶。
    “爸,你怎么了?”顾霈看他情绪低落,忧心忡忡地询问道。
    但是父亲并没有做出回应,自顾自的走着,整个人仍然沉浸在剧烈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爸?”顾霈提高的嗓门喊道。
    顾伯才猛然惊醒,反应到有人喊他。
    顾霈走到他的身边,抚着他肩膀,问“你怎么还流泪了,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一脸悲痛的看着儿子,扶着沙发坐了下来,他的沉痛的目光又在几人脸上转了转,吞声忍泪地说“你们巴刚叔…去世了。”
    巴刚逝世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了几人。
    不知情的李海悄声问“他…”
    “他是我父亲的战友。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爸的命。他对我们家非常好,事事都会照顾到我们。”顾霈语气凝重,解释道。
    李海和李江的心情也随之沉重下来。
    “他救过我的命。”顾伯的语气因悲伤变得颤抖,泪水止不住的从他的眼角里流出,他迅速用手捂住了脸,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巴刚叔被感染了?”顾胜兰抽泣道。
    顾伯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沉重的点了下头。
    顾霈强忍着悲痛,问“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巴郎,他的孩子,他一个人在茶树镇,我们要去接回他。”顾伯哭红了眼眶,捂着嘴,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去,我去把阿郎接回来。”顾霈说。
    “我也去。”李海也自告奋勇的说道。
    顾伯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去。”
    顾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听错吧?你打算一个人去,这中间隔着十几公里的疫区。你疯了?”
    “对呀,顾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感染者,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大家不会同意的。我和老顾跟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李海劝说道。
    “我不想跟你们争论,听我的话,留在家里。人多是累赘,在危险的情况我都遇到过,我一个人足以应付。”
    “爸,就让他们跟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顾胜兰也劝说道。
    “我说了我一个人没问题,你们别再跟我争论这事了!”顾伯怒喝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他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客厅的空气里弥漫着悲伤和苦楚,几人又看到了这样一幕,每次顾伯进入这种状态时,就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做某事的时候。几人明白自己劝阻只是徒劳,就像以前一样,他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是很难改变。顾伯虽然很可靠,给人的安全感很强。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固执的老头,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很理智,但偶尔也会感情用事。
    “你爸这是铁了心要单独行动了,真见鬼!”李海愤愤道。
    “现在外面可正在军事管制,街上满都是卫兵,他能走出去吗?”
    顾霈抓了下头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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