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秘史》第二十五章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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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看见周围的场景很熟悉，身后是篝火，旁边还立着两个帐篷，而我身前不远处，正是我刚才小解的地方。
    周围的一切似乎毫无变化，可是我后背上还是一个劲儿的发凉，我心有余悸地走回火堆边，看着正在熟睡的几个人，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确有其事。
    坐在被褥上想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便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觉醒来，就看见黄悦翎几个人正在往篝火堆里添柴火，我爬起来问他们昨天晚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没有，他们都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早晨山上的温度还很低，这种时节，得等太阳出来之后温度才会回升一点儿，老林头便吩咐大家先弄点儿早饭吃，等太阳出来之后再去干活儿。
    大李和二娃还是得按计划去巡山，所以他俩只是匆匆吃了点儿干粮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老林头一个劲儿的叮嘱大李不要贪玩儿，巡完山就赶紧回来。
    显然老林头对大李昨天的话还是不大相信，害得大李又赌咒发誓辩解了大半天，要不是老林头抄起火铳要赶他，我看大李都不打算走了。
    虽然大李的窘样惹来不少的笑声，很好的活跃了一下气氛，但是我却越听越不是滋味儿。
    昨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那个男人我看得很清楚，就是我在茶树窝里看见的那位。我在想，如果我做完遇到的事真的发生过，那大李和二娃遇到的鬼打墙，会不会也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如果是的话，那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被埋在地底下了还能作妖？还有，看样子他的影响范围还挺广，可为什么在茶树窝外面却感受不到那股气息呢？
    黄悦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她时不时瞟我一眼，忽然问道：“你没什么事吧？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赶紧收回脸色，笑道：“没事，就是饿了。”
    “你又不干活，饿什么饿？！等着，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见黄悦翎，我竟然想起邱妍来了，这段时间黄悦翎的改变很大，虽然还是总爱跟我斗嘴，可她身上那股子不讲理的劲儿消失了。而且做饭收拾这些细活她都抢着干，要知道以前这些活都是邱妍抢着干的，所以一时间我有些恍惚，竟然从黄悦翎身上看到一些邱妍的影子。
    就像黄悦翎说的，没多大一会儿饭就做好了，我们挤在一堆吃完了饭，太阳就冒出了头。
    老林头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然后背着锄头就出发了，龙全紧随其后，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朝着茶树窝一步一步走进去。
    据黄悦翎所说，昨天他们挖了大半天，坑倒是挖了个两米见方的大坑，可是底下仍是不见东西，今天他们打算继续往下挖。
    期间，我靠近看了几次，就见两人在茶树窝里时不时冒出个头，然后一铲一铲的土从他们身上飞出来，不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一次黄悦翎把老林头换出来的时候，我拉着浑身是土的老林头在篝火旁坐下，试探着问道：“师父，你觉得大李哥昨天说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老林头扑打着身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俩以前扯这种谎还少吗？你还分不清真假？”
    “师父，正因为如此，这种谎您一拆就穿，按理来说大李哥没必要撒谎啊，他又没耽误什么事。”
    老林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奇怪呢，要说你跟大李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大李比你老实多了。不说他有没有必要撒这个谎，光是他那着急的样子就不像是撒谎。”
    “那您说这事儿是真的？”
    老林头看着我，露出一种看透我的表情，“我可没这么说，你这兔崽子，想把我绕进话里，是不是憋什么坏主意呢？”
    “师父，您想什么呢，我能憋什么坏主意？我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没有，我上山二十多年了，再加上以前打猎的日子，也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老林头回答得很肯定。
    “好吧，就算您没遇到过，可不代表别人没遇到过，万一大李哥说的是真的呢？”
    老林头一拍大腿，嚷道：“怎么可能是~~~”话说到一半，老林头突然愣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看见老林头渐渐把手放下，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这事儿就算龙全黄悦翎想不通，老林头也应该想得通，洞儿沟的事老林头是知道的，再说咱们又在这么个地方，就算是发生再奇怪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看着老林头的心思有所动摇，我便把自己昨晚的遭遇说了出来。
    老林头听完瞪大了双眼，沉声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哎，师父，这事儿我能随便说吗？别说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就算说出来，除了动摇军心，还能管什么用？”
    “那你告诉我干嘛？就不怕动摇我的军心？”
    “呵呵，您是谁啊，您是老猎人，谁的军心动摇了您也不会动。我就是想让您帮我分析分析，昨天晚上我是做梦还是真的。”
    老林头这时忽然把眼睛眯了起来，然后紧紧地盯着我，什么话都不说。这个表情我很熟悉，以前我和大李犯了错，被他识破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您老看着我干嘛，说话啊？”我有些心虚。
    “哼哼，何子木，跟我耍心眼。是不是做梦你自己不知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还跟老子玩儿遮遮掩掩的！”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哎，还是师父了解我，好吧，我直说了。昨天晚上我看见的应该是真的，但是这件事先别急着告诉他们，一来我还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是我担心他们会多想，尤其是二娃，他年纪小，经不起吓。但是这件事始终还是很奇怪，我担心那里面会出事，所以您得多个心眼，帮我仔细盯着。”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儿，别四处乱跑。”
    我点点头，不再言语。
    叮嘱完老林头，我心里稍微有了点儿底，在他们挖坟的时候，我还是尽量靠近看几眼。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大李和二娃回来了。
    见两人完好无损地出现，我马上让黄悦翎把挖坟的两人叫了出来——现在虽然天色还早，但是时值傍晚，我担心会出事。
    “大李哥，怎么今天没遇到鬼打墙啊？”在等龙全他们的期间，我装作打趣的问道。
    大李本来还笑嘻嘻的，一听这话，脸马上垮了下来，“你有完没完，不相信就算了，老损我，很好玩儿吗？”
    我凑过去拍了拍大李的肩膀，笑道：“说正经的，昨天你们除了兔子，还看见什么别的东西没？”
    大李看着我的笑脸，似乎分不清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回答道：“没啊，就看见兔子了。”
    “那今天没看见兔子？”
    “没有啊，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呵呵，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跟大李调侃了两句，挖坟的两个人就到了。
    “龙全，怎么样？”一见面我便直接问道。
    龙全摇了摇头，“都挖进去两米多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等我接着问，老林头挥了挥手说道：“不急，龙全兄弟，虽然什么都没挖出来，但是下面的土显然不一样，我估计再有半天应该就该挖到了。”
    我赶紧问道：“师父，土怎么不一样了？”
    老林头一甩手，“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老坟因为时间久远，长时间风吹雨淋的，各个十多年坟堆就会塌下去，一般人的坟塌着塌着就没有了。可是你家这祖坟，是塌了又添土、塌了又添土，所以才能保存至今。这样连续填的土，开挖的时候就能明显看得出分层，比如刚才，我们从底下挖出一层石头，那些石头一看就不是地底下的石头，肯定是当年垒坟的时候加上去的，因为长年添土所以被埋在下面了，所以啊，我估计明天最多还有半天时间，就能挖到下面的棺材，当然了，下面还有没有棺材，难说。”
    听老林头这么一说，我顿时放心不少，不管这个地方多邪门儿，只要明天把坟挖出来看一眼，看完我们就离开，我就不信那个男人还能跟到我家去。
    说完之后，大家就该休息的休息，该洗漱的洗漱，我见除了我自己，大家伙都累了一整天，就主动承担起做饭的责任来。
    吃过饭后，大家还是照旧休息，而我依旧想着昨晚上的事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正睡得香呢，我忽然听见一阵女人的惊叫，一下子就把我给惊醒了。
    醒来之后，那声音又不见了，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又是做梦，刚躺下准备接着睡，又听见一声惊叫。
    这个时候我彻底惊醒了，因为我听得真真切切，那是黄悦翎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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