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少年,算命伐?》65少年,算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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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苏妩要教自己迁居,蔡氏不由得冷笑不已,她原先还以为这小姑有些本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江湖术士一流,没什么真才实学,她若是真从这间主屋搬出去了,岂不是自认比那陈氏矮了一头?若是如此,倒还不如在这里和那陈氏拗到底,拼个你死我活,岂不痛快!
    苏妩见蔡氏目有厉色,心知此事怕是没有什么转圜之地了,她的目光从蔡氏面上划开,微微露出一丝怜悯,但很快地遮掩了过去,她笑一笑道:“既然夫人不肯,那便算了,我才学疏浅,治不得夫人,恐怕贵府要另请高明了。”
    蔡氏不以为意,挥挥手就要将她斥退,苏妩在这里耽误得够久,只怕葛玄在外面等得腻烦,也不多说便洒然出门,她甫一离开,那紧闭的大门又重新缓缓合上,苏妩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往外面走去。
    外面候着的侍女垂头立在那里,见她出来,福了一福,要引她回前厅,苏妩跟着她走不多远,就瞧见前面有个人早在那里守着,将她在半途截了下来。
    “大公子?”苏妩挑了挑眉,目中不由带了丝问询之意。
    刘琦面上微窘,欲言又止,那婢女见机退到了一旁,刘琦这才自在一些,不似方才那般局促。
    苏妩瞥他一眼,见他肌肉僵硬,身体紧绷,心中不觉有些好笑:“阁下想是要问夫人的情况?”
    “正是,”刘琦见苏妩先开了口,暗暗松了口气,他施了一礼,面上颇见忧色,“不知母亲她……”
    苏妩见他的担忧并非作伪,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滑稽可笑,蔡氏那厢只恨刘琦碍着了她的事,欲除之而后快,而这个刘琦竟像是个傻的,还一厢情愿地做什么母慈子孝的美梦。
    刘表已被为视为无能之辈,至于刘琦,在那些磨刀霍霍的豪杰眼中,更如鸡犬一般待人宰杀了,蔡氏盛宠正隆,刘琦嫡长子的位子早就不大稳固了,若是心思不正的,只怕少不了用些手段,盼着她早死才好,这位大公子竟还心心念念着她的安危,真好比雏鸡操心着黄鼠狼的身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长,苏妩先前并没怎么把刘琦放在心上,此时听他发问,不由似笑非笑觑了他一眼。
    兴许是她的戏谑之意太过明显,刘琦不由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不妥么?”
    “嗯……没什么,”苏妩低低笑了笑,但见他的态度极是谦谨认真,那笑意便也收了回去,她朝着那院落望了一眼,忽而问道,“夫人那院子,原先住的,是令堂么?”
    刘琦目中黯淡了一瞬,方道:“正是先慈。”
    他无意多说,苏妩也并不在意,只道:“既是如此,夫人便不当住进去。”
    苏妩这话说得颇为失礼,刘琦听得皱眉不已,想要反驳,但见她面上似乎全无机心,话到嘴边终是忍了回去:“这……长辈所为,自有道理,琦不敢有微辞。”
    苏妩“啧”了一声,却道:“哪怕令堂心里并不愿意么?”
    刘琦心中怦的一跳。
    “若父亲有命,料想先慈当也不会违背。”
    “哪怕是为了阁下呢?”
    刘琦一下瞠然无语。
    苏妩竟隐约替那位陈氏悲哀起来,可怜陈氏一心替儿子谋算,而刘琦却仍是懵懵懂懂,枉费了她一番苦心,苏妩对蔡氏、陈氏并无好恶偏向,但眼见这大公子实在蠢得可怜可爱,苏妩还是没忍住多了句嘴:“公子博学,想必是远胜于我的,《礼记·檀弓》中晋国事定然也是谙熟……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小女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礼记》记晋献公事,晋献公受馋于骊姬,将杀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劝申生辩白,申生以“君得骊姬安乐,辨明伤献公之心”推辞,重耳又劝他出逃,申生又惧与父亲反目,最终自戕而死,刘琦熟知儒家大典,听苏妩陡然提起这一段,面上不由愀然,惊她以刘表为昏君而以蔡氏为妖妇,但他虽然良善,却也并不愚蠢,想到自续娶蔡氏后父亲对自己的冷淡,心中一阵阵泛凉,连自己原先想问的话都沉在了肚里,他向着苏妩施了一礼,欲要再问,苏妩已是避过了他,回去招呼在一边等着的婢女。
    刘琦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方长叹一声走开了。
    苏妩回去的时候,刘表正与蒯越相谈,至于她那便宜师兄,早就不见人影了,见苏妩回来,似乎在找葛玄,刘表面上微赧,歉然道:“葛贤侄方才只道有事,苦留不住,却是先走了。”
    苏妩虽然熟知葛玄做派,见他走得这样干净,心中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瞧刘表面上颇有些过意不去,苏妩也不便说什么,只摇头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她心知刘表等在这里不是因为自己面子有多大,而是记挂着蔡氏的情况,便也不卖关子,对刘表道:“师兄性急,倒是辜负将军盛情了。我方才替夫人瞧过,夫人的命相自然是极贵重的,只是她所居之地,实在与她相克,住久了只怕会有所妨害,我会在荆州停留一段时间,若是将军能说动夫人移居,不妨再找我过来。”
    刘表若有所思,权衡片刻方笑道:“贤侄女既然要留荆州,何不就在我府上住下?我这做伯父的,也好照拂一二。”
    刘表要留人,本也不在苏妩意料之外,但她受不得拘束,又另有事做,笑一笑便也只客气谢过了:“将军盛情,本不该推辞,只是家师另有吩咐,为人弟子的却是不敢迁延。”
    “哦?”刘表颇有些兴味地问道,“左道兄唤你来,是为了何事?”
    苏妩微微一笑:“家师叫我过来,却是为了拜访旧友,来寻隐于此地的水镜先生的。”
    “原来是他!”刘表不由抚掌大笑,“怪不得!怪不得!这位水镜先生实在是一位趣人,你若是要寻他,出城外五里的水镜庄就是了。”
    他转头吩咐蒯越:“蒯先生,我许久没有拜访水镜先生,你正好与贤侄女同去,替我向他问一声好。”
    蒯越道了声是,向刘表行了一礼方朝着苏妩道了声请,苏妩辞过了刘表,重又登上了蒯越的牛车。蒯越实在是个会凑趣的人物,知道苏妩要寻水镜先生,便将这位先生的来路向她道了个一清二楚。
    这位水镜先生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徽字,颍川阳翟人,后因颍川战乱频繁受刘表之邀客居襄阳,这位水镜先生不仅精通奇门兵法,更是赫赫有名的古文经学大家,这也就是刘表请他来此的缘故了。
    蒯越对司马徽赞不绝口,苏妩笑嘻嘻听着,对蒯越的话却并非照单全收,在蒯越口中,司马徽实在是一位风尘奇士,既有相如、班、迁之才,又有周公、姜尚、董仲舒之大德,当然,他也不忘了吹捧自家主人——既然这位司马徽如此厉害,那么将他挖至此地的荆州牧刘表,当然也是位重才识人的明主啦。
    伴随着蒯越一路絮叨,牛车已经载着二人出了内城,只见牛车辗转,行到了一仞青山脚下,那山峰高耸挺秀,山下有溪,蒯越将车内帘子一掀,笑道:“这便是水镜先生栖隐之处了。”
    出了城后,道路便不像在城内那般平坦,二人便从车上先后跳了下来,苏妩坐了一路的顺风车,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不愿再与蒯越同行了,她借口要先去同葛玄汇合,谢过蒯越之后便要和他辞行。
    蒯越已经将苏妩送到了目的地,刘表交代的任务也算是做完了,便也不执意跟她一道进庄,跟她指明了地方就自己先进去了,苏妩惯来以独行为清静自在,也不急着进庄,只在外面慢慢地转悠,想着蒯越进去,免不了一番寒暄,等他出来之后自己再去找人,倒省了听他们客套的功夫。
    她这么一想,就一边走一边慢慢转看,在心里暗暗算着这里的风水地势,她越看越觉出这司马徽选址之妙,实在如嚼橄榄一般,越嚼越觉得余味无穷,她正算得入神,忽而感觉背后一凉,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那里正站着一个面容清隽的少年,正拿着锄头,面色不大好地望着她。
    “对不住。”苏妩往地下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她脚下踩着的正是一片农地,看这位少年的面色,这地八成还是有主的。
    苏妩踩坏了人家的地,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从腰间解下绣囊,大概算了个数想赔给那少年,可他看也不看,只冷着脸默默走到苏妩踩过的地方,蹲下来开始处理被踩坏的稻苗。
    苏妩见他不收,想了想便也将小绣囊收了回去,蹲下来和那少年一起拔苗,少年有些讶异地瞅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将那一小块地处理干净,两双秀白的手上都沾了不少泥,瞧着灰扑扑的,苏妩见那少年面上柔和不少,这才笑盈盈朝着他摇了摇手:“小郎,你知道哪里有水可以洗一洗手么?”
    那少年见苏妩全无芥蒂,并不介意自己的冷淡,倒是高看了她一眼,此时方才开口同苏妩说话:“你跟我过来。”
    他生得好看,声音也清凌凌教人喜欢,苏妩好脾气地跟着他站了起来,随着他到了不远处的一条清溪,这下不用他说,苏妩就自己先过去将手洗净了,甩干了上面的水。
    那少年默默地将手在水上泡了泡,忽然开口,却是问苏妩道:“你也是来水镜庄的?”
    这少年穿着虽简朴,但相貌俊雅,行止似有章法,苏妩本就怀疑他身份,此时听他发问,更是再无疑虑,判定他是庄中之人,她含笑点一点头:“是呀,小郎住在水镜庄么?”
    少年迟疑了一瞬,方才淡淡道:“算是吧。”
    他欲要再说什么,却见从溪对面飘来一团粉色纸片,不由被那道亮色夺去了心神,他目力甚强,凝神细视,却见那粉色正是一只小小纸鸢,扇扇翅膀,停在了苏妩手心,而接住了那纸鸢的苏妩,眉梢眼角含笑,唇角早已不自知地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填党员材料才发现我的祖籍居然是湖北襄阳卧龙镇,想到自己做了辣么多年的诸葛黑,蓦然觉得心情复杂……
    :在开文之前我的目标是写一篇万人迷女主苏爽文,然后写出来以后发现既不苏又不爽,连万人迷都没法做到,心痛到无法呼吸,那些既不崩人物又能同时开n条感情线的大大太厉害了,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个小透明了,忍不住哭晕在了厕所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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