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正文第六百九十章被夺取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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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没聋又没瞎，小伙子你说那么大声想震死我啊!？”那老爷爷也是眼疾手快，出手敏捷，拿起手边的银色烟斗，哐得一下就往我脑袋上敲了下来。
    谁能想到这位老爷爷对客人一见面就是一下“爆头”，我哎呦了一声立马站直了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狐疑地看着这老头。
    这老头不会存心想让这个破车站倒闭吧，不过这个车站看起来就像是在倒闭的边缘疯狂试探，在倒闭的大草原尽情驰骋……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老爷爷也没想继续拿这件事说事儿，理了理自己的胡子，嘬了一口茶，咳了一声问道：“三位年轻人，你们想去哪里？”
    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倒不是聋，这是健忘!
    我忍住大喊：“what＇!”的冲动，依旧对老爷爷说：“老爷爷，我们想去断岭镇，今天还有票吗？”
    “什么？？!”老爷爷先是瞳孔震惊，紧接着猛地站起，从小屋出来，用他爬满皱纹的手紧紧拉住我的袖子。
    这时我才看清这位老爷爷的全貌，穿着中山装，布鞋，看起来都很破旧，佝偻着腰，瘦得跟排骨似的，脸上都是皱纹，白花花的头发扎了个小辫，胡子不长不短，牙也没剩几个了，一看就是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但是精神头还不错，而且看着老头冲出来的速度，身体应该硬朗着呢。
    看我上上下下地打量，那老头一蹦，一个巴掌又打在我脑门上，嚷嚷道：“问你话呢!我这老头子有啥好看的!你们去那干啥!？”
    “您先住手!!有话好好说!”我欲哭无泪，心想着这老头怎么动不动就打人，真把我当沙包打了吗？
    我又退后了一步，让我和老爷爷保持一点安全距离，飞快地理了理思路，把我要去断岭镇的原因简单得跟老爷爷说了一下。当然，没有提到祝云。
    那老爷爷听完，点了点头，用鞋尖蹭了蹭水泥地，声音带了点惋惜，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可是这几年去那的，都不是普通人，但都没有找出来什么，你们恐怕结果也是一样。”
    “为什么？老爷爷能麻烦你说一下吗？”一直在旁边当吃瓜群众的小雨，听到老爷爷的话，很是疑惑，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爷爷看了一眼小雨，又看了看站在后边的苏沫，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给我们解释：“大概十年之前，那里发生了一件事，但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人在意，就这么过去了，大概几年前途经断岭镇的道士，觉得这里有点不干净的东西，一看，果然如此，村道都是横死的牲畜，村民也闭门不出，耕田直接荒废在那里，反正没有一点生机。本来那道士想要揪住再此地作恶的东西，但苦寻未果，一看那村子也没死什么人，就不了了事了。”
    “那既然没死人，为啥还有那么多人去那找东西？”我一听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吃个牲畜，吓唬村民嘛，至于大张旗鼓地好多人去嘛，故弄玄虚。
    我在心里不屑了那么一下下，感觉这次稳赚不亏的时候，那老头又是一个巴掌对着我脑门拍了下来。
    “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我还没说完呢!!”
    揉了揉快被拍肿的脑门，我极力克制住跟他急眼的冲动，笑着对这老头说：“那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讲您的，我会一字不落得记在心里。”
    看我狗腿的模样还算得上顺眼，那老头举起一半的手还是收了回去，背在后边，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跟你想得一样，所以在道士走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处，又过了一两年的时候，等道士又重新去到那个地方，才发现问题的关键。”
    老爷爷接过苏沫端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很是满意地对苏沫点了点头，理了理嗓子，继续说道：“道士重回断岭镇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生机流失的也太过迅速，之前还是绿木灌丛的山都变成了荒山，连只蚂蚁都找不着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吸走了这个地方的生命力。”
    “以前倒还好说，可是两年间不断吸入这个地方的生机，再小的鬼怪都能变成很危险的怪物。但最恐怖的还是无数的修行者都去到那个地方，最后的结果还是跟那个道士一样，找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夺取那个地方的生命力。最终也没什么人肯去那了，玄门都觉得那是个*烦，每年随缘派出去几个修行者去看有什么异样。”
    “好了好了，我讲完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你们小年轻看着办吧，爱去就去，不去拉倒，别耽误我看报喝茶的时间。”
    老爷爷摆了摆手，慢悠悠地回到了售票口后边的小屋里，留下了我和小雨苏沫三人大眼瞪小眼。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气氛也到了尴尬的境地，倒是一直沉默的苏沫开了口：“方舟哥哥，这个决定权在你，你想去我跟小雨姐姐自然会跟着你的，你要是不去，我们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听到苏沫如此暖心的话，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人家小姑娘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爷们怕个球，而且听这老头说没出过人命，那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感激得看了一眼苏沫，对两女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是去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小雨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十分乖巧地对着老爷爷说：“老爷爷，那就请您给我们说怎么过去吧，我们决定要去。”
    说完，老爷爷一只手抬了起来，指着一个十分不显眼的木门，这木门破破旧旧的，没有老爷爷的指示，我们三个完全没发现。只听见老爷爷依旧看着另一手中的报纸，头也没抬起来，说道：“那里就是。晚上十一点半火车，不用付钱。”
    我们朝着老爷爷的方向鞠了个躬，朝着所指的木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