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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的公子启,在雨雾中快步疾行,朝着宫内主殿东面那间宫殿而去。
那是比主殿稍微矮一点,台基也要低一些的宫殿,正是公子启的住处。
一样的金碧辉煌,青铜大柱撑起了结实的殿顶,石砖围墙,让冷风不能漏进殿内。
当年大禹治水,姒启是和她母亲一起,孤苦伶仃的长大的。大禹几乎没有管过这个儿子。
日后大禹忙于争权夺利,更是无暇管管自己这个儿子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大禹在阳城给姒启的,都是最好的。无论是吃穿,还是用度,都不曾亏欠着儿子,宠着爱着,任由这孩子胡作非为,也舍不得指责。
也在今日之前,从未怒声训斥过姒启。今日,大禹也是开了先例了。
一路大步而来的公子启,在雨中走了半晌依旧怒火难消。往日大禹对他的温柔和好言好语,姒启已经习惯了。忽然见父亲对自己大发雷霆,姒启一时间不能习惯,倍觉自己委屈。
委屈中越想越气的公子启,也越走越快。但他大步踏上石阶上了台基,才进入高高台基上大殿内,衣袍已经沾上了不少的雨水,湿了一大片。
前襟后背连带着衣肩,都难见一片干燥的地方。
才走进殿内的公子启,身边立刻走过来了几个奴隶。齐齐动手的奴隶们不敢怠慢,手脚麻利的他们,很快把公子启身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又用干净的麻布织品擦干净了他身上的雨水,给他换上了干净又干燥的新衣服。
然后奴隶们退了下去,宽敞的大殿上只留下了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袍,在衣袍的双袖处和后背都用黑线绣出了七星图案的中年男子。他慢慢地缓步走来,迎上了还是一胸怒气无处发泄,因而一脸不悦的公子启。
这个续着山羊胡的小眼睛男子,迎上了公子启后,跟着他一边朝着殿内走去,一边略有好奇的问到:“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脸不悦,满脸愤怒的?”。
始终把愤怒都写在脸上的公子启闻言怒哼一声,来到了大殿内正中处,地上建造出的方形火塘边上的兽皮上坐下。
火塘中舔舐着柴木的火焰顿时反射了道道赤芒红光,照到了公子启的脸上去,一时间公子启脸上怒气因为又火光的映照,又增重了几分。
小眼睛男子走了过来,站到了公子启身边后,不再发问,只是打量着还在生气公子启,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自己续着的稀疏山羊胡。
“也不知道父王今日发什么疯,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怒斥我。”气呼呼的公子启毫不顾忌,口无遮拦的脱口而出。然后自己生了半晌闷气,才没好气的对身边这个男子,把方才大禹是为何毫不留情,不顾父子亲情地把姒启臭骂一顿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身边这个男子。
男子默不作声的听公子启说完这些话,又是捋了捋须,眼珠一转之际,想到了跟随在木啸川左右之人,只怕是那个锁龙人中的渔溪。木啸川和他逝去的妻子小羽的师妹。
再看公子启说完还是怒气不减,想必是真看上渔溪了。
这小眼睛的男子虽然生得有些贼眉鼠眼的模样,看似不像是个好人,但脑袋瓜很是灵光。随之转念一想,也想到了大禹不顺着儿子姒启,并且还不顾一切的呵斥怒骂姒启的原因所在。
那就是大禹也知道,锁龙人不能得罪,否则只会便宜了各地方国和部落,一旦得罪了锁龙人,锁龙人们再投靠了某个方国部落,又要改朝换代了。并且夏王朝的发展,需要锁龙人,也离不开锁龙人的帮助。
远的治水之功不说,就说近的。大禹为何能得到这天下共主的王位,大功头功都属于锁龙人。
据这个小眼睛的黄衣男子所知,若是没有锁龙人的训练,就没有今日夏王朝的精兵强将。那四方部落,八荒方国对天下共主的王位必定虎视眈眈。
而若是没有锁龙人,也没有今日阳城的坚不可破,和固若金汤。那这个夏王朝的都城,将会早已被其他势力,不知道攻陷了多少次了。
不得不说,锁龙人对夏王朝的创建与发展是有着大功的,功不可没。夏王朝也不能缺了锁龙人。
至于木啸川,看着往日斯斯文文,言行举止都很文雅,为人也不粗鲁。但是这个人狠起来,可是魔王再世,蚩尤重生。
又眼光长远,城府极深,计谋老道且心狠手辣。
不怒则已,一旦把这个人惹怒了,那就是天崩地裂。
男子还知道,一直有这么一个传闻,修为通天,且天生有着双瞳,眼力不俗的舜帝姚重华,就是被这个木啸川几下就轻而易举击杀了的。
而他木啸川又护短,他身边的人,一个都动不得,哪怕是才入门的锁龙人小弟子,也别想外人来打主意,包括大禹也别想。
因此大禹不只是不愿意得罪锁龙人了,也是出于对锁龙人的尊重,不愿意让锁龙人们因为自己儿子的私欲,从而受了委屈。
想到这一层后,那个小眼睛男子眼珠子又快速的滴溜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男子的主子是眼前怒气冲冲的这个公子,而不是大禹。因此,男子这一计,是从姒启的角度去思考的。
当下,男子弯腰俯身下去后,在姒启耳边悄声嘀咕道:“公子,此事还是权且忍耐一时吧。只要你日后得了天下,什么女人不都是你的了吗?”。
说着,还不由自主的挤眉了几下。
这个男子想出的计谋,便是让姒启隐忍。
大禹已经是落山的太阳,治水和争权夺利已经耗尽了他太多的心力和精力,如今人到中年,也没多少年的寿命了。一旦大禹蹬腿归西,天下都是能忍住了的姒启的,到时候姒启就能为所欲为了。
此计却让姒启一时间心中不爽;忍耐,毕竟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过姒启也不是不能忍耐之人;在此之前他忍耐过的事,那可多了。他的父亲在治水时,那常年奔波在外,他从小就忍耐着对父亲的思念,和没有父亲的陪伴渡过了童年。
后父亲争夺权力时,他不得不龟缩在涂山老家中,为了避免父亲的对手派出杀手,东躲西藏。
好不容易熬到今日,来到阳城,一朝富贵,成了贵不可言的夏王公子,但享受着无上权利和锦衣玉食的姒启,忍耐力也不是他人可比了。
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姒启也觉得忍耐一时不是不可,且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他慢慢收起了怒气,面色恢复了平静后,心中也就没有了急躁。
直起身子来的小眼睛男子,与姒启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等本公子登上王位,坐稳了王位,定然除了他锁龙人。”一笑过后,平静下来的公子姒启,不急不缓的说到:“到时候,我要所有的锁龙人女弟子,每夜都要轮流侍寝,直到本公子满意为止。”。
只是说话间,姒启眼中冷光毕现,森然杀意一闪而过。
他从这一刻起,是铁了心的要弄死锁龙人们了。因为一个女弟子,在今日折了他姒启的面子。
“可以是可以”欲言又止的小眼睛男子,也不大的眼珠子再次滴溜一转后,又给姒启小声的谏言道:“那在此之前,公子应该也如大王一样,去尊敬尊重锁龙人。得借着他们的力量,保证公子你是大王未来,唯一的那个继承人才行。”。
说话间,这个男子眼底浮现的得意,渐渐地显现而出。
说完后的他,微微扬起嘴角,诡黠的笑容瞬间挂到了他脸上,狡诈神色一览无遗。
宫门前,雨帘下。
黄煜已经带着若拙,一路快步而行,出发前往了城南方向,消失在了雨雾之中。
木啸川一直矗立在风雨中,站的笔直。
他目视着师弟黄煜远去的方向,努力藏好了眼底的迷茫和担忧,自显露出了期望之色徘徊在双眼之中。
木啸川希望,他的这个师弟平安无事,好好的活下来。
这次他和大禹,是走了一招闲棋,几乎调空了阳城所有的防御力量和军事力量。一旦有人对王位图谋不轨,挥兵直逼王城而来,那将是一场血淋淋的恶战。
而且,木啸川已经感觉道危险的到来了。
战争,似乎不远了。
他在雨中静静地站着,渔溪就在一旁静静地陪着。没有怨言,没有牢骚。
木啸川站了许久,他身后远处的大禹才拿过一顶斗笠,戴在了头上挡雨着,走出了宫门,在风雨中朝着木啸川而来。
几个贴身卫士,不顾一切的跟了上来,时刻紧随着大禹,保护着他的安全。
“啸川。”站到了木啸川身边的大禹,轻唤一声。
木啸川这才定了定神,收回了张望的目光后,转身面向了大禹,微微行了一礼。身边的渔溪,也微微欠身,给大禹行了一礼。
“啸川,这一招走出去确实是没有回头路了的,只要能换个百年太平,本王也是认了的。”大禹放下了尊贵的架子,一一还礼后对木啸川说到:“可我有些担忧的是,要是敌人不来吃我们这块肉,又该如何?”。
不难听出来,大禹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担忧。
他和木啸川,费劲心机,把阳城和自己都当成了设下陷阱的那口肉,就是要把又反心反意的那些部落方国的大军给引来。
再次一举消灭这些部落和方国的主力大军,同时灭了他们的反心和反意。
也把夏王朝的主力大军调拨出城,就是为了保存实力。
这个一举多得的计谋,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在于,敌人要是不上当,那木啸川和大禹就是搭台子唱戏,唱了半天也无人问津了。
那就什么付出,都付之东流了。
听了大禹这番话,木啸川心中一声轻叹暗暗响起。他本以为大禹会来问问他,百姓能不能保证好安全。
毕竟,过去的大禹治水用心,也是为了全心全意造福苍生的。
现如今的大禹,在木啸川看来,似乎瞬间变了个人了。
木啸川也没有当即点破,想着是不是大禹临危有些紧张,焦虑了,自然只是心中暗想,嘴上却是说:“禹王啊,你多虑了。这人吧,就算是我们锁龙人中,偶尔也有逃不过一个贪念的。当年治水时,我的师叔齐佰衢不就是贪念太重,被我处死的吗?更何况天下共主这么大的诱惑,那些有反心反意的,谁能受得住?”。
木啸川正在和大禹交谈着,一旁的渔溪鼻子一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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