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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玄一众随谢澹来到运动场,运动场中央有一格斗场,只见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人正在场上训练。
谢澹望了那青年人一眼,对杜玄说道:“玄将军,场上那位就是张林,此人便是符王劫夺元鼎那日,王瑜用元鼎重塑的召唤人。你可以上去试一试他的身手,记得带着封灵剑防身,但防身便可,无须伤人。”
杜玄心里一惊,他见识过符王的召唤人,但眼前的召唤人张林看起来更为强壮。
杜玄走上格斗场,与那张林过起了招。
初开始杜玄赤手空拳,过了几招之后,发现根本不是张林对手,张林的反应力、爆发力,甚至体力,都是最顶级的,往往杜玄还未出手,便已中招。
张林比符王的召唤人厉害一个等级,他是一个被现代前沿科技武装到牙齿的召唤人,符王的召唤人与张林相比,简直就是普通特工和钢铁侠的区别。
赤手空拳几番对打之后,杜玄已被打的摸不着北。
愤怒之下,杜玄终于抽出了封灵剑。他习惯性一挥之下,那张林便被封灵剑气势所迫,不得不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便从格斗场跌落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谢澹招呼两人停下,郭璞也示意杜玄不要再打。
谢澹方曼等人上前扶起张林,看到张林没什么大碍,谢澹这才安心。
郭璞也走到杜玄身边,小声告诫杜玄:“封灵剑威力非同一般,这把剑用到极致,可唤来天地之力,足以开山劈海。玄将军切记,不可将神力随便用在凡人身上。而且,封灵剑摄魂,每杀一人,此人的灵魂便会进入封灵剑。数千年来,死于封灵剑剑下之人,除了十二灵中的几位,便很少了。此剑防身足够,杀人,则不值得。”
杜玄闻言,郑重点了点头。
谢澹走过来看着封灵剑,向杜玄说道:“封灵剑威力甚是了得,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可是玄将军,当你不用封灵剑、以普通人的身份与张林对阵时,可有胜算?”
杜玄叹了一口气道,摇摇头道:“无可奈何!”
谢澹微笑着点头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只有一个召唤人。符王至少有上百个召唤人。虽然符王的召唤人不如张林厉害,但无论是张林,抑或是玄将军,同时对付数十个召唤人,只怕也难占得上风。
说着,他瞥了王松一眼道:“即便中灵处为玉清宫提供50个现代人,在符王的上百召唤人面前,50人也形同炮灰。”
“所以...”谢澹向张林使了个眼色。
张林会意,走上前说道:“所以,我们必须有克制殷商召唤人的武器。”
“然后呢?如何克制?”杜玄已经看出,这个召唤人张林肚子里很有货。
张林回答道:“殷商末期就有克制的办法。但是需要一神物:天钺。天钺乃圣物,乃周武王的武器,专克殷商人。用此钺斫殷商人,被斫之人便会魂魄不全,不可再入灵界,亦不可入长生界。用此钺击打殷商人,一击之下,魂必离体。”
一听此物,杜玄来了兴致:“武王姬发竟然有如此神器,此钺后来归于何处?”
张林说道:“此钺是上天对周武王克伐殷商的奖赏,周武王厚德,得此钺后,用此钺只砍过一人,便是死去的帝辛,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纣王。我乃殷人遗民,进入周朝后,曾见过此钺。如今此物在于何处,我也不得而知。”
王松问张林:“你既然进入了周朝,为何在殷商灵域出现?”
张林答道:“像我等跨两个历史时期之人,可以自由选择所要进入的灵域。”
王松还想问更多问题,但谢澹止住了王松。他看着杜玄身边的郭璞张华等人道:“天钺乃周朝宗庙礼器,不知玄将军身边的博学之人,可曾知晓此物?”
郭璞摇头表示不知。
张华张茂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问道:“此钺是何形状,可否描述一二?”
其实,自从听到天钺俩字,张华便已有满满的好奇心。
一听张华开口,郭璞顿时觉得天钺此事或可找到线索。郭璞素知,张华对于上古之物,有非凡的鉴别力,在博物方面,张华乃郭璞的偶像,历经千年亦然。
经张林描述一番天钺的外形、材质之后,张华捋着胡须笑道:“此钺有迹可循。此钺曾在晋室洛阳武库中出现,当时只以为是传说中殷商女将所用之钺,不想如今才得知乃是周武王天钺。”
“但洛阳武库那场大火之后不久,晋室八王之乱愈演愈烈,洛阳武库遗留之物还未来得及整理,老朽就被杀了。也不知此钺之后去向了何处。”说完,张华是不住叹息。
桓玄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喃喃道:“殷商女将所用之钺?此钺好像后来随晋室南渡,我好像在哪儿还见过。谢安呢,你出来,你掌晋室中枢很久,你对此钺可有印象?”
谢安听到呼喊,这才从封灵剑中走出来,他抱怨道:“何必扰我东山静修!你桓玄不是自诩过目不忘吗?怎么此事就不记得了?”
桓玄嘿嘿笑道:“我只记得是小时候的事,只是记得不太清楚。”
谢安点头道:“那倒是,此钺曾经入你桓家,你可能在三四岁时见过。当初新安公主下嫁桓济时,此钺乃嫁妆。当时都以为此钺乃殷后妃之钺,入你桓家,一时之间朝臣纷纷私下议论说是‘逾制’。如今得知此钺乃天子之钺,入你桓家,确实逾制。”
听见“逾制”俩字,桓玄头大,他没好气地说道:“新安公主后来改嫁王献之,此钺也就归了王家,从此不再关我桓家之事。要说逾制,最终也是他王家逾制。”
王献之和新安公主,乃王羲之儿子儿媳,如今桓玄直道王家逾制,王羲之顿时不忿道:“逾制与否,乃皇家之事,我们王家作为臣子,只有遵命。但你桓家篡位之事,以今天眼光看,却是究迹不究心,却是事实。桓家小儿,你何止逾制,篡位谋逆之罪,你逃脱不掉。”
桓玄一听,蹦了起来怒道:“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你们的魏晋风度呢?难道到了21世纪,魏晋风度就剩下指责我桓玄曾经开桓楚一朝吗?你这叫愚忠司马家。你王家王敦不也是乱臣贼子吗?我都没怎么提。咱们都是魏晋名士,何必两相为难呢?”
谢安哼哼冷笑道:“你桓家小儿不提王敦,只是想为你父亲桓温掩盖。《晋书》写传,都把王敦桓温二人写一起了,你还好意思提王敦?”
桓玄气得啊,鼻子要冒烟,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话来。
过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当你们是嫉妒我文武全才,还当了皇帝。就是嫉妒我做了曹孟德敢想不敢做的称帝开国伟业,而且还和曹孟德齐名。”
曹植见桓玄提到父亲曹操,他便开口说道:“桓灵宝,你又何必提到家父?家父何曾想做皇帝?你桓灵宝自是一方豪杰,那篡我曹魏的司马家也不是什么忠良之辈。”
“子建此言甚是。不过,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云烟,又何必再提?还是瞩目当下,着力解决眼前之事吧。”一向沉默的嵇康,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曹植提及司马家篡位,谢安、王羲之便也缄口不言,毕竟再争论下去不过是相互揭丑,一方述说曹魏的不是,一方述说司马家的不是。
于是,这场互怼便就此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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