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画师》镇魂篇第一百章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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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
    这道理林凡当然知道。
    所以在刚才梅姬擅作主张地为林凡夺取了整个大学城区域的管辖权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
    反而在思量着她有没有在这里面埋着什么雷。
    馅饼固然好吃，但可能里面就藏着石头就等你咬上一口，然后把牙齿给咬崩了。
    林凡接的是地盘，随之而来的肯定不止于此。
    虽然从头到尾林凡也没问过梅姬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否则这么大片区域平白无故说送就送了，林凡未必能接的安心，他可不信这梅姬是什么大善人，带善人还差不多。
    但现在看来梅姬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在这等着自己呢。但没办法，林凡不能过于高调，至少现在还不行。
    “什么交易？”
    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林凡都可以暂时接受。
    梅姬仍旧带着淡淡笑意，没有直接说交易条件，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这几年你获得的冥币都留着，没有缴纳岁币吧？”
    “没有。”
    说起来林凡真是在各个方面都与其他普通阴差格格不入，独具一格。
    没有加入任何阵营不说，还拥有肉身，遇到了其他鬼使神色自若，从不卑躬屈膝，连获得的冥币也不用缴纳。
    要换做普通的幸运儿，早就被所属区域的鬼使招入麾下了，又或者遇到一个像血鱿一样没有耐心的狠角色，早早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亡殆尽，仅剩寥寥无几。原本就稀少的幸运儿，实际上存在数量极少。
    哪里会像林凡一样可以置身事外。
    与其说他们是幸运儿，不如说是，倒霉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食物链。
    而在地府阴司里，幸运儿就处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可想而知对于血鱿而言，一个幸运儿林凡敢以如此态度待他，是会感到如何的愤怒？
    幸运儿能幸存下来已经是不容易，至于还奢望存下多少冥币？痴心梦想罢了。
    唯有慢慢熬过开头的岁月，在尔虞我诈没有第二次机会的阴司里存活下来，才能够偶尔想一想别的东西。
    哪里能像林凡这样，安稳度过数年，还能把所有获得的冥币留存下来。
    “但今日之后，你必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能够安稳度日，榕城的其他阴差也不会当做无事发生。这一切确实都是因我而起，但我想你也不会像此前一样，一直低调下去，对吧？”
    未等林凡回答，梅姬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从何而来。或许今日之前我还想探出个究竟来，看看你的深浅到底如何。但现在，我忽然不想追究此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倘若我也像血鱿一样不知好歹与你交恶，我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她们总是能够在微末中嗅出一些隐藏的东西，林凡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也对她的这些话不置可否。
    “不过这些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了，我会尽最大的力为你摆平其他声音，只不过这样必然会让你挂上和我同阵营的牌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要有取舍。”
    管辖区域扩大了数倍，但随之要舍去的，自然就是林凡无阵营的名声。而且他也确实不准备一直这样籍籍无名下去，力量越强，站的越高，所接触的层面自然也就越高，能见到的风景也就越多。
    追寻生命意义的旅程总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林凡已经休养生息了四年，现在算算，也是时候主动去涉及一些林凡自己圈子以外的人与事了，总要告别闲适的生活，既然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踏出一步有又何妨，更何况这可不仅仅是一小步，对于阴差而言，扩大管辖区域可是困难重重。
    所以林凡并没有否认梅姬的言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其实四年前我就应该要稍微关注你一下的，只是当时我有另外的要事耽搁了，所以只能在听闻你数次化解血鱿麾下的暗手以后，出手阻止了血鱿后面的动作，就当是借机打压他罢了。”
    林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是她的主要目的只是打压不同阵营的血鱿，但这仍旧不妨碍林凡感谢她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大好的沉淀自我的机会。
    “虽然你身上的秘密很多，但好在现在知晓这点也并不算迟，但，你身上的神秘仍旧让我感到捉摸不透，林凡。我发现比起原先，我对你的了解似乎多了些许，但你身上的那种神秘感却让我感觉更加深了。就像一个黑洞，越是想要探究，就越是让人感到心惊，也越让人感觉到神秘和捉摸不透。黑洞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你身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梅姬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凡，注视着他平静的双眼，
    “我真想进入你的精神世界里，看看你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但我猜测如果我真的这样做的话，不仅不能探查出什么东西来，说不定反而会遭受到反噬，得不偿失。但我希望有一天，这些疑惑我都能恍然大悟，又或者，你亲自告知我”
    “也许吧。”林凡淡淡说道。
    “希望如此哦。”
    “嗯。”
    随即梅姬正色道，
    “所以为了避免其他的声音出现，你必然是需要去地府阴司入册挂个名的，唯有正式入册的地府阴差才有资格维护阴阳平衡，也才真正有资格管辖区域，这个我会帮你做好。”
    其他那些不太幸运的幸运儿就是因为还未入册就已被除掉，这也才使得以幸运儿身份熬出头的阴差其实并不多。
    “而入了阵营之后，必然是需要纳岁币的，也就是每年要把你所获得的的绝大部分冥币都上交阴司，每个阵营都有负责这个的大人。以前你的区域太小，也就没人在意，但如今以你掌控的区域而言，每年所要缴纳的冥币也不会太少，但我也会帮你把应缴的岁币补上。”
    林凡知道这个道理，之前只是“蜗居”在小小的正荣财富中心，至多加上附近的部分区域，其实范围真不算太大。
    北边是一条闽江阻隔，其他三个方位是血鱿管辖，相当于被包围在这一块区域。
    加之血鱿以为林凡是梅姬的人，而梅姬又恰好没空搭理林凡，他就这么在这个小区域里自顾自地安安静静待了这么几年，平日里的业绩其实并不算多，全靠运气，也得亏林凡是个随缘的人。
    “你平时要做的只是做好你之前在做的事情，只不过区域扩大后，会更加忙碌罢了。再者就是倘若还有像如今这样抓捕地狱逃犯等来自地府阴司的大人安排的任务，我若有需要，你要协助于我。”
    “嗯，我会的。”
    林凡点点头，
    “但”
    林凡有些疑惑，这说的全是梅姬如何帮助林凡，甚至连每年的岁币都能帮林凡缴纳了。
    又是送地又是替他缴纳岁币的，全是好处，代价是什么？
    难不成这天底下真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
    林凡不信。
    “你有什么条件？”
    “其实，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并没有多难。”
    “所以？
    “所以，我的条件就是，没有条件。”梅姬缓缓说道。
    “嗯？”林凡突然有些懵了。
    没条件？
    怎么可能？
    真就天上掉馅饼？
    “你没有听错，没有条件，至少，现在没有。”
    “这”
    “但这并不代表，你不欠我哦，你是欠我人情的，而且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言外之意，这件事算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林凡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咯咯，放心吧，没有坑，安心收下吧。不是我对你好，只是，我想要的东西应该是你现在做不到的。”
    还有一句话梅姬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以后也未必能做到。
    但，做阴差也是要有梦想的。
    “你，有把握超过我吗？远远把握抛在身后那种。”梅姬突然问道。
    “”
    林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也许吧。”
    梅姬眼神一凝，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看着林凡。
    正当林凡疑惑的时候，梅姬嫣然一笑，百媚皆生，
    “那最好了。”
    林凡真是看不太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真的很喜欢笑，就这么想着，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你真的很喜欢笑。”
    “咯咯，因为爱笑的人，运气总是不会太差的。所以，你也要多笑笑哦。”
    “”林凡。
    “也就是你了，敢这么直接与我对视，像榕城其他阴差可是连目光都不敢落在我身上呢，又谈何看见我的笑容？”
    林凡点点头，确实如此，哪怕是刚才的血鱿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嚣张，但在梅姬面前依旧是大气不敢喘一声，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极低。
    地府阴司的尊卑悬殊，可见一斑。
    “你说，我看起来凶吗？”
    林凡摇摇头。
    “可他们却偏偏对我谨慎万分，畏我如虎，见我如临大敌呢。”
    随之梅姬又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在除去作为地府阴司阴差的职责以外，我们的关系确实像敌人一样你死我活，你存我亡，你盛我衰，你繁我败，无不如此。”
    地府阴司的资源是有限的，而想分得一丝残渣的，不说无穷尽，但确实是多如牛毛。
    “林凡，你真是个奇葩。”
    梅姬看着林凡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看向他，而是把视线转向了夜空中云层飘远后，重新出现的皎月。
    林凡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月色如洗，月光如练，洒落在地上，落入眼中，也落进人心里。